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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回头看了她一眼,安婆婆这时也走不动了,停在一边喘着粗气稍作休息。
“婆婆,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着了,咱得矜持些。”白莫边说着边拉着唐珺绕回堂内,老人家漫行艰苦,以为追到了终点,转眼目标又回到了起点。
她浑浊的双眼狠狠瞪着白莫,白莫熟视无睹,领着唐珺好整以暇坐好,与来时毕恭毕敬的态度不同,举手投足格外嚣张。
“这人跑不了,婆婆莫急,还有许多要商议的细节,我得想想。”白莫托腮笑道。
安婆婆躬着身子咬牙道:“都说了多少银子都给,你还要想什么?”
“能让婆婆这么如饥似渴的东西,怕是个无价之宝了,我很好奇,婆婆不打算和我仔细说说吗?”白莫来回扫看安婆婆和唐珺,唐珺傻傻盯着一处发呆,全然把自己当局外人那般轻松自在,对另外两人争夺不清的有关于自己的生死问题丝毫不放在心上。
安婆婆腿脚抖索,低着头默默往回赶,不言语。
“你不是只对银子感兴趣吗?”安婆婆好不容易挪步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实在撑不住了,猛地一屁股坐下。
“婆婆,不带这样看低人的,我是个讨债的,自然要心心念念着钱道,钱财固然是要追求,但我也是有其他的欲求的。”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安婆婆稍稍冷静了些,对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懊悔。但在当下也确实很难沉着,梦寐以求的甜美果实就在眼前,谁能忍得住不张口。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不能。”安婆婆黑着脸,“我有那么大能耐,还跟你在这边废话。”
白莫笑了笑,知道老人家脾气上来了,揶揄道:“我还真不知道婆婆到底有多少能耐,是纯粹只是个吃人的老妖怪,还是个韬光养晦,蓄谋飞升的老妖怪呢。”
“说到底还是个老妖怪啊。”唐珺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
她虽对老婆婆如狼似虎的姿态有些受惊,但并不害怕,对自己即将如何被安排,她一直淡定自若,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担忧。
闻言,安婆婆老脸一颤,有些惊色,道:“你....竟知道飞升的事?”
见安婆婆很是动摇的神情,白莫眉毛一挑,表情稍显得意,笑道:“知道一点。”
六界之内,人神魔妖,鬼畜灵类,人间不乏这些神话传说,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悠远悠长,真假难辨,这些不同于凡人的东西并不轻易可见。
人通过修炼,提高修为,达到上乘境界,便可飞升成仙,修道之人志向在此,自然信奉,并以此激励自己努力,这过程艰辛,道道漫长,困难重重,达者极少。但听白莫的口气,他一个道外之人,不仅知道飞升,似乎还知道其中的原理,知道那些只有隐秘圈内知晓的某些内情。
“这姑娘对婆婆飞升的事情应该大有帮助吧。”白莫一脸正色,看向安婆婆的眼神有些鄙夷,“婆婆苟延残喘这数百年,就为了飞升成仙,想与神共舞吗?”
安婆婆顿了顿,抬眼看向唐珺,轻声道:“这孩子有双魂,有自己的魂,还有他人的魂,她可以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会遇到世上最糟糕的事情,这样的命格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是第一次见,她是一味药引,可以练就百生,百生便可重生,肉体重塑,返老还童,永葆青春。”
“啊,不是为了成神啊。”白莫兴致缺缺,“只是为了恢复年轻貌美。”
“只是?”
安婆婆对他蛮不在乎的口气不太高兴,才十七八岁的白莫当然不懂颜老色衰的痛苦。
修仙哪有那么容易,没有天质的人呕心沥血都找不到门道,安婆婆年轻的时候资质就不高,时光飞逝,修了数十年,努力了数十年,修入歧途,只能以旁门之道勉强续命,而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造化,造化,只能等着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她头上了。
而几百年过去了,还真能等到一个馅饼了,她怎能不激动,不疯狂。
白莫说她苟延残喘并没有说错,即使多活了几百年,以这八十年华之身,吃不香喝不辣,走没两步就心肺绞痛,呼吸困难,活上一万年也没有多大意义。
但纵使如此,她仍放弃不了人生的奢华,沧海桑田朝朝幻化,人间那么多美妙,那么多新奇,安婆婆眼里馋着,心里难舍难分,当真狠不下心离开人世。成仙她已经不奢望了,她就想能以人之身长生不老。
白莫起身,“聊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他拉起唐珺,说道:“婆婆也知道,价值不菲的东西我没法直接跟您进行交易,得报备我家主人........您等我消息,过几天我再来找您。”
“告诉他,别太贪心了,小心命短,金山再高也无福消受。”
“彼此彼此。”白莫回眸一笑,带着唐珺走了。
唐珺默默跟在他白莫身后,四处张望,这乐瑶阁简直堪比王宫,碧瓦朱甍的亭院楼阁,长廊兜转曲延,其中有一段伴着一潭五颜六色的金鱼,碧水波漾,好看极了。
路上,迎面走来一名男子,穿着白色长衫,一副书生模样,脸上朱光焕发。白莫小跑几步,上前高兴喊道:“余先生。”
余淮望了一眼被落在后面的唐珺,轻蹙了下眉头,朝白莫点了点头,担忧道:“你回来了,我听子达说你遇上麻烦了,没事吧。”
白莫摇摇头,语气轻松道:“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失此得彼,还不算太糟糕。”
余淮一脸不是很明白的时候,唐珺已一步一步走到眼前,一土灰抹过的脸赫然很近,余淮有些吃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余淮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恶臭侵袭而来,他立刻掩上口鼻,看着唐珺闷声道:“这什么味道?”
白莫偏过头去,看了看唐珺,鼻子嗅了几下,疑惑道:“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余淮的眼睛睁大,对凑上前闻味的白莫感到惊奇,这么刺鼻的腥臭,他竟然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