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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这松鼠炸了毛,它只觉得自己好似受到了极大侮辱。在树梢嘎吱嘎吱叫个不停,抬手便是一个核桃,冲着陈顺脑门袭来。
陈顺一时没个防备,生生挨了一下,核桃在脑门四分五裂,一个后仰屁股着地,额头鼓起老大个包。
却见这松鼠,一击得手,好不得意,叫的更欢,蓬松尾巴挂在一根上软条荡来荡去,在空中又是蹬腿,又是拍手,得意的很。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里那些松鼠,隔着百十来米见到人,早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这牛石岭,虽说野物不少,大抵都是藏在深山老林里,轻易不会出来。
好家伙,想不到这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小东西,竟然是这般厉害,当下又恼又气。
也不管松鼠听没听懂,叫骂道:“给爷爷滚下来。”
这松鼠反而更加得意,尽情的在枝头,又是翻滚,又是乱窜。一会蹦到树干,一溜烟又回到树梢。发出“吱吱吱吱”刺耳的叫声,好像是在说:“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啊。”歪着脖子,龇着牙,自顾自的啃自己手中的核桃来。
这陈顺那里能忍的了,今日被这一只小松鼠戏弄。随手抓起一把沙石,冲着这只松鼠便是丢撒过去。那松鼠得意正当时,被灰迷了眼睛,“噶叽叽噶叽叽”地叫起来。这小兽何事受过这般遭遇,当下怒从中来。
猛地抓起核桃反击,也不知它那来的力气,有一次砸到陈顺额头。它生来就灵活的很,在枝头占尽优势。陈顺这下再占不到便宜,偏又生生挨了七八下。
这一人一鼠斗得正欢,听得声响,牛儿循着声音过了来,道:“顺哥儿,你怎么了?”
陈顺不晓得如何开口,自己今日竟是被这么一只小畜生欺负,属实不算什么上的了门面的事情。
再看陈顺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疼痛不已,又羞又怒。
牛儿自觉有些尴尬,平白无故揭别人短处。眼前这般情景不是明摆着吗?便道:“顺哥儿,我来帮你一起教训教训这只小畜生。”
还不待陈顺拒接,他便轻踩树干,便是向上一跃,冲这松鼠又是一捞。那松鼠也是极聪明之物,虽是没料到这人竟然这般矫健,但这爬树荡枝条,本就是它的看家本事,也是不遑多让。
尾巴一松,又前爪随便一楼,抓了嫩条,又是一荡,空中一划,一下就跑出老远。
牛儿虽说性格憨厚老实了些,只是到底也是年轻人,瞬间激起了好胜心。
“追!”,一个转身,在树间穿梭起来。他自幼跟随元妙老道,稍有怠慢,元妙必是棍棒相加,至于这般身手,得来也是全赖元妙的耳提面命。
那松鼠也是聪明,也不走直线,还会迂回,东荡荡西逛逛,把二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这还不算,它还刻意等下牛儿,吱吱叫了一声,又是在树间跳了起来。
至于陈顺只得在地下大步追赶了,一会便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追了多久,陈顺只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渐重,一颗心好似是要蹦出来。此时面前好大一片竹海,想必是追出了大老远。
成片的竹,顺着山势,或是破岩中,或是丘壑中,或是崖峰中。竟都是碧油油的一片,放眼望去,竹海听涛,轻寒怜影。
到了这竹林,这松鼠欢叫一声,寻了一处竹径,便是一溜烟便是没影了。
牛儿也停了下来,立于陈顺身旁,二人相视一眼。
实在是想不到这牛石岭中,居然有这般清幽的所在。牛儿道:“我在这牛石岭中也生活了不晓得多久,牛石岭又不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山中,还有这般清净的地方。”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二人循着这条小路,继续前走。
不到半炷香时间,便是来到一处幽谷之中。置身密林之中,青青的杆,青青的叶,一层又一层,全部被淹没掉;空山幽谷中有条水涧,丛上至下,泛起白浪。或是回旋,或是急流。
再往前走,却看到一座二层小竹楼,在这幽谷中却又显得端庄秀雅,楼上却又模模糊糊看见有人对饮。
一人高声吟道:“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跋扈,免破风与云。”
有一人颂道:“两人对酌竹笋出,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与天地争,卿若有意提剑来。”
虽说意境颇为不错,只是这二人的声音,却好似鬼闹哭丧一般,好似是小鬼的牙齿在打颤一般。
这深山老林遇到陌生人,二人心中不免有些害怕。陈顺眼神示意,二人正欲往回走。
便其中一个声音道:“二位小哥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喝杯水酒。也让我聊表地主之谊。”声音好似是砂纸摩擦一般,尖锐又是难听,好似是哭丧着一样。语气虽说还算是较为轻柔,偏就还是让人觉得瑟瑟发抖。
陈顺忙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免得阿爹阿娘担心,这得就此谢过。”
话音未落,有听一个声音道:“桀桀桀,师兄,人家不领你的情。”这人笑起来声音,也是难听的不遑多人,直叫人心里发毛,好似是鬼闹一般。虽说语气是半开玩笑,可这听到人耳里,却好似是要夺人性命的最后通牒。
陈顺再忍不住了,拉着牛儿,拔腿便是往回走,这还没跑出几步,却是莫名飘到半空中,然后稳当当的置身于小楼中。
眼前这二人坑坑洼洼,先一人道:“师弟啊,你老是这样,毛手毛脚的。”
后一人眉毛一挑道:“我偏要,明明想让别人过来,还故意学什么劳什子的文绉绉的。”
先一人道:“你这瞎说什么,我这是叫礼仪,你看这两乖宝宝,明显是被你吓坏了。”
后一人道:“放你的狗臭屁,我这叫想干什么,就算是黄花闺女,老子我也直接擒过来了。”
先一人道:“放屁,今日不是说好今日是吟诗会?谁说脏话,便是也挨上一巴掌。”起身便是要冲那后一人脸上,打上去。那后一人自是不肯。
二人便是在这竹楼打了起来,只是竟都是扯头发,撕脸皮,嘴里满是什么骂娘的话,远不如地痞流氓打架一样。
陈顺打量这两怪人,这二人面貌生的都偏怪异,先一人正是那哭丧声音之人,见他头上扎着个小辫子,此刻赤着双脚蹲坐在竹椅子上,活像个猴子。
另外一人,也扎个同样的小辫子,只是头上扎个女人的小红花,眼睛小的很,却又偏爱装些高深莫测。
这二人,正是鬼闹和哭丧二位兄弟,至于他们这片林子名为鬼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