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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在山中行了数天,他们俩也是小心谨慎的紧,看到猛兽也是早早的饶开道来。
行至一处山谷,山石星罗棋布,野草在石缝中拼命生长,一条瀑布顺着悬崖笔直流下,潭底翻滚起白色浪花。小心翼翼靠近山沿,鸟瞰下去,这山,这树,这石,每一寸都不禁让人感叹。
谷底常年雾气笼罩,阳光透不下来,高大的树木自是不适于生长,倒是那低矮的灌木林生得茂密异常。如此更是那各种蛇虫鼠蚁的天堂。
取出绳索,二人一上一下,一步一挪的下到谷底。
谷底潮湿闷热,蚊虫孳息。还没走几步,陈顺全身汗水把衫衣濡湿,蚊子围着他嗡嗡作响,心中更觉烦闷。当下开始有些沉不住气道:“师傅,咱们这还要多久?”
刘元朝他脑壳便是一记爆栗,道:“休得聒噪!一会就到了。”
见师父有些生气,再不敢再嘻嘻哈哈。闷着头继续向前走。
突然,只听得刘元一声大喊。
“小心!”
好家伙,竟是一条约么六尺见长,成年人胳膊般粗细,通体漆黑如墨的大蛇。此刻它上半身缩成弹簧状,下半身牢牢卷在树干上,嘴里发出“滋滋”声,双眼紧盯着陈顺的脖子。作势就是要来上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刘元右手化爪,出手刚劲脆猛,如闪电一般,往陈顺头顶上方便是一击。右手死死捏住这蛇脖颈,又是用力向后一扯,便将这蛇擒于手中。
眼下被制服,这蛇竟是凶性更甚,一下子便是将他的胳膊勒得有些发紫来。
刘元吃痛,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又是加重了几分。
蛇嘴大大张开,两颗细长的毒牙,端的是冷光闪闪,冲着刘元面门就是两道毒液喷射出来。
幸亏刘元早有防备,便是袖袍一扬,将那毒液尽皆挡住。
刘元长吁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额头满布豆大的汗珠。这要是被来上一下,不说小命要交待掉,起码这后半生也要变成瞎子。
扭过头看了陈顺一眼,见他已是瘫倒在地上,道:“该死,还不快滚起来帮我。”
陈顺这下着实是吓得不轻,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来,两眼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
见陈顺没反应,刘元抬脚便是朝他屁股来上一脚。
一个激灵,便是爬了起来。
见他无碍,略微心安,刘元道:“山中蛇虫鼠蚁甚多,需得小心谨慎才行。”
陈顺恢复过来,有些结巴,道:“师....师傅说的是......”
“以后遇到困难,需得沉着冷静,切莫再像今日这般慌了心神。”
语气甚是严肃,当下心知师傅动了真火,也不敢去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刘元取出小刀,一挖一挤一划,便是干净利落的取出一个墨绿色的胆囊来。
道:“这蛇名为墨蛇,通体漆黑,毒性甚是巨大,乃是这虎丘山上一等一的毒蛇,平日里也是不多见。但是若是被咬定是活不过一个时辰。不过这蛇却是浑身是宝,蛇胆更是是强筋活血的一味宝药;若是加入你那单方,必是药效又是显著几分。”
陈顺忙是接过,取出瓶子小心装好。
这蛇也是顽强,虽说蛇胆被取出,一时半会还未死透。刘元又取出一只皮囊,便是把这蛇塞入进去,道:“徒儿,你且背好了。”
经过了这番折腾,陈顺再不敢大意,便是跟紧刘元。
此刻这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天色近黑,夜晚的山谷更是各种毒物的天堂。
二人再不敢继续前行,寻了一处山洞,休息一晚,待得明日再说。
取出蛇肉,洗净,切成数段。陈顺倒是留了个心眼,那两只毒牙,却是留了下来。
捡柴烧火,支起一口小锅。刘元又取出一些药材,依次加了进去。
道:“这墨蛇肉味道自是鲜美无比,若是再加上为师这诸多药材,更是能强健筋骨!所以,这天地万物皆可入药,只是需得熟知各种药性,其中配比更是要精准。徒儿需得牢记于心。”
陈顺连连称是,二人又是探讨了一些药理。
不一会功夫,这口小锅中飘出奇异的香气,又夹杂着阵阵药香。
一碗入肚,陈顺只觉气血翻滚,浑身燥热,隐隐中又觉得皮肤有些刺痛。
只觉得全身好似打鼓一般,每一个毛孔,每一块皮肤都好似被烧红的铁块灼烧。连那体内的血液,也好似那烧的滚烫的开水在沸腾,这还不算。
他只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一个炼丹炉中,自己四周又好似是一片火海,而他自己就像是那火海中上下翻腾的小火苗;好似要把他全身的血液都要蒸干。
刘元见状,大声叫道:“守住心神,运转《旋照诀》。”
陈顺只得勉强盘膝而坐,聚气丹田,脸上起色阴晴不定。
这墨蛇本就是这山中颇为凶猛的野物,平日里受日月精华,朝露晚霞,自是蕴含诸多血气,却也不是陈顺能承受的。又加上刘元的诸多药材补助,药效更是凶猛。
咬咬牙,加快吐纳。同时集中全身精力,努力的守住心神,不让自己被痛昏了过去。
恍恍惚惚之间,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快要忘记了思考,自己快要死掉了。只感觉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的气,游走于全身经脉之间,一股清凉之感袭来。只是这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会功夫陈顺便是,悠悠醒来。陈顺只觉自己全身好不舒服,又觉自己好似力气大了几分。见他这般,刘元道:“你第一次服用这蛇膳,自是功效显著。”陈顺心中了然,也并未多想。
明日还要赶路,这二人也不敢耽搁,早早便是睡下。
第二日,出了山洞,继续在这谷底前行。
谷底都是山上掉下来的碎石,各种苔藓散落,道路湿滑难行。那瀑布在这谷底,汇聚成偌大的湖。
沿着湖边饶了好大一个弯,终于刘元立定。
此刻陈顺抬眼望去,只见面前一片砂石之间,生了一株植物,顶部五颗碧青色的果子,略微有点泛黄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火红叶片两两伴生,交叉生长,从上往下正好九层,透过叶子看到,那紫色主干却是生的格外笔直。
刘元两只眼睛闪烁异样光芒,开口道:“昔日我被人追杀,阴差阳错便是逃到这谷底,那时还不甚了解,后来得了逍遥子的笔记,才知正是那灵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