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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实的真相是,真的秦飒和他并不亲密,他保护她,她尊敬他,可他们之间连熟络都谈不上,更别说亲昵了!
薛摩不禁笑了起来,心想,小姑娘,就是好骗。
秦飒看见镜中薛摩唇角轻勾,笑得煞是好看,也不知他想起了些什么,她也不打断叨扰,只是静静凝视着他.....
池笑鱼和顾子赫刚回到月满楼,便被告知华浓从六扇门回来了,池笑鱼一听撒腿就往华浓的房间跑,一进房间便看到她似是刚洗浴过,一身白裳,斜靠在床榻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一双芊芊细足就摆在秦英的腿上,而秦英正低头小心翼翼地往她的脚上擦些什么。
顾子赫此时的表情并不比池笑鱼镇定多少,亦是呆若木鸡,不过他旋即就反应过来,忙拉着池笑鱼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垂下来的头发有些遮着光线,秦英抬手小拇指一勾,便将那柔顺的头发卡于耳后,这样一来,秦英清俊的侧脸就映入了华浓的眼瞳,他神情温润,眉眼亮泽,手上擦药的动作小心翼翼,华浓的脸酡红得似夕阳将隐时的漫天云霞。
这世间最是温柔融人心,自打华浓进了聚义山庄,所挂所念皆是山庄和池笑鱼,特别在池盟主离世后,重誓一立,更是再不花半分心思在自己身上,亦很少再接触异性,她本早到出阁的年纪,池沧海替她筹谋了好几桩亲事,皆被她一一推脱了过去,可如今看着秦英这么温柔细心的动作,说心不起涟漪,那是假的。
秦英一边给华浓上药,一边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万万不该独闯六扇门,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叫我如何担待得起?”
华浓黯然道:“是我莽撞了,未曾了解清楚便贸然行事,差点还连累了秦姑娘,所幸大家都相安无事,要不然,我真是……”
秦英见华浓如此识得大体,再三犹豫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华浓,以后你想学的轻功心法我都会教你,包括踏叶无痕步,之前未同你提任何要求,现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华浓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自己又有什么可让他来求的呢?
秦英看她一脸不解,接着问道:“你在官衙大牢里的时候,是不是有见过一个和秦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华浓经他一提醒,瞪着眼睛惊诧道:“对啊,我和你说,那高海晏的妹妹长得和秦飒姑娘一模一样!你说这神不神奇?”
秦英叹了口气,面有难色:“你能替我保守这个事情,不和任何人说么?是任何人,包括池笑鱼!”
华浓一听秀眉紧蹙,在她看来这算不得一件要紧事,可是她见秦英不仅没有惊异之色,反倒还透着一丝丝紧张,为了不让她说出去,甚至连他的独门绝学都肯相授!
华浓料想此事肯定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势必非同寻常,思及此,她也不再多问,开口道:“虽然来龙去脉我不甚了解,但即便你不教我轻功,你肯开口于我,那必然是相信我的为人,我自当守口如瓶,以酬君之重信!”
秦英听后,神色终于安稳沉静了许多,心叹道不愧是池啸海教出来的女儿,两人相视,双双莞尔。
池笑鱼和顾子赫像做贼一样地远离了华浓的房间,池笑鱼往阑干上一靠,只觉得莫名其妙全身酥麻,心里也有些好笑,脚踝盈盈在握的人又不是自己,害臊个什么劲!
顾子赫清了清嗓,作势感慨:“嗐!这……人家教个轻功都能有如此效果,唉,我就是命苦呐!”
顾子赫边说还边瞟了池笑鱼一眼,池笑鱼知道顾子赫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伸手想揪他,顾子赫灵巧一闪侧身躲过了,池笑鱼不服,嘴里直念叨臭稻谷,两人在游廊上嬉闹了起来。
薛摩一打开房间门,便看到对面这么闹腾的画面,也不禁浅笑,和秦飒一起走了过去,刚想进华浓的房间便被顾子赫给拦了下来,一脸的神秘莫测道:“想找你徒弟啊?过会再来吧,别打扰了人家!”
薛摩一听这话,俊眉高挑,点点头,和秦飒相视,两人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薛摩倚着廊柱向楼下看了看,大堂里零零散散地有一些身着白衣,手握佩剑的人,薛摩转了转手中一枚通宝,朝着一个白衣人便弹了上去,那人抬首仰望,薛摩朝他招了招手,那人几次借力便直接轻功从大堂飞了上来,双手握住栏杆,站于栏杆外缘道:“楼主有何吩咐?”
薛摩说道:“你去告诉管事的,让他把楼里所有的棋盘都收了,以后月满楼不允许下棋,无论是谁!”那人说了句属下遵命便又飞下去了。
顾子赫一把搂过薛摩肩头向里走,避开池笑鱼和秦飒,问道:“不准下棋……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谷雨死了。”薛摩也不隐瞒,直接跟顾子赫说了。
顾子赫瞬时愣在了原地,他转头看向谷雨的房间,一看便也心知肚明了,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月满楼见到谷雨时的情景,也不免有些惋惜,顾子赫心里明白肯定是和李蔻青那事有些关联的,只是薛摩不说,他也不好多问,事到如今,想来安慰的话也不用多说了,顾子赫抿抿嘴,搭着薛摩肩头的手兀自拍了拍,权当慰藉。
薛摩看着顾子赫笑笑,说道:“我会离开几日,笑鱼这边……”
顾子赫直接打断道:“我的心上人,我自己会照顾,不劳薛兄操心!”
薛摩给了顾子赫一个大白眼,说道:“你的心上人那你倒是带回去啊!”
顾子赫无奈地干笑了两声:“那薛兄传授点心得法宝?”
“嗤,我自己的事都还搞不定呢!”薛摩倏地敛了神色:“不是,说正经的,你没事多往聚义山庄跑跑,我老觉得要出什么乱子,心里有个模糊的预感,但是具体我也说不上来,聚义山庄那细作一日不揪出来,便一日犹如芒刺在背,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顾子赫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以聚义山庄如今这半道中落的势力,怎么就值得有人如此大费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