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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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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好,可名利、声望、人格、哪怕是性命,在那些堆积成山的皑皑白骨面前又有几斤几两呢?”薛摩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恨恨道:“污蔑可以一传十,十传百,可污蔑就是污蔑,真相可以覆千层沙,盖万层雪,可真相就是真相,哪怕我刨到双手鲜血淋漓,我也定是要把真相捧到光下面的!”

    因为激动薛摩手里的酒杯已然被捏成了碎片,两人似两只凶兽狠狠地瞪视着彼此,似是要把对方都一眼看穿到底。

    是沈放先眸光一软,长吁了口气道:“今天这酒怕是要你请了,我今天可就只有你一个盟友了。”

    薛摩觉得这话甚是耳熟,当想起来他俩是什么时候说过时,不禁摇着头笑了出来,感慨道:“天下之大义和天下之大恶同桌而饮,也算这江湖一桩奇事了。”

    沈放一口干了眼前的酒,摇着头,语出狂悖:“何为正,何为邪?世人有世人眼中的正邪,我心中亦有我心中的正邪,既然时不与我,那我沈放就做了那个亦正亦邪的人,又当如何?”

    薛摩听罢,感慨万千,这一席酒两人喝得分外痛快,近子时时,沈放才摇摇晃晃地起身欲走,薛摩把沈放送到后门,临别时沈放一脸深谙于心道:“你老实说,事发前你是不是还去见过丐帮帮主林笑?”

    薛摩倒是真有点意外,打趣道:“我倒是没听说过沈兄还会占卜术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放笑着摇摇手,道:“我在去西都的路上看到丐帮派人把吴范给带走了,我当时就知道你一定见过林笑了,否则让吴范去到夜行门,事情怕是要更难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沈放一边咕哝一边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着,薛摩面带笑意地看着沈放的背影,他向来刚正规矩,如今放松下来,一言一行倒带了几分稚子之气。

    合上门,一个转身之间,薛摩面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有风拂起了他鬓边的碎发,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目光瘆瘆。

    照沈放的说法,吴范根本就没能到夜行门,那么,那天和花照影一起出现,戴着斗笠的男子是谁?!

    雁回宫内,白正光一身风尘仆仆,他刚从岭南归来,面有倦意。

    “冯克那小子在岭南还好吧?”白容想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道。

    白正光挑了挑眉,感叹道:“那真是好的不得了,依旧顽性不改,天天到处乱窜。”

    白容想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他人没事就行。”

    “你不会真要他永不进中原吧?”白正光问道。

    “怎么可能?本就是避风头之举,过些时日等江湖人不再提起了,悄悄接回来便是。”白容想冷笑道:“这江湖里,乌合之众,最好糊弄。”

    “咦,我冯叔呢?”白容想问道。

    “你冯叔要留在岭南些日子,说是看着点他儿子,怕他在岭南无人管束更野了去了。”冯胜和白正光一起去的,虽只见白正光一人回来,白容想倒也没有很意外。

    有小厮快步进殿道:“禀告宫主,白总务,洞庭八轩白掌门到了。”

    白容想起身道:“快快有请。”

    白爱临进殿来,正准备拱手作揖,白容想打断道:“不必多礼了,你我本是一家,算起来还是表兄妹呢,何必生疏至此?”

    “可是……”白爱临有些迟疑。

    “别可是了,我也知道几辈前有恩怨,说老死不相往来,可究竟是什么恩怨,你不知,我不知。”白容想骤然转头,看着白正光问道:“白叔可知?”

    “呃……”白正光尴尬道:“不知。”

    白容想一摊手道:“那不就得了,择日不如撞日,从今天起,一笔勾销,表哥意下如何?”

    “呵……”白爱临笑容温良,道:“你都称我一声表哥了,那还用多言么?”

    话一出,三人都笑了,江湖多有纷争恩怨,而世间少有同根同源,当惜之。

    次日,白容想亲自送白爱临下山,临别前,白容想道:“我看你一路都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表哥但说无妨。”

    “其实我此次来不只是要感谢你相帮洞庭,还有……”白爱临蹙着眉,深呼了口气才接着道:“我也知道薛摩于你不单单只是下属关系,你们金兰之交我本不该妄加揣度,只是,我与他同行一遭才觉,薛摩此人城府之深,深不可测,望表妹,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说罢,白容想似是陷入了沉思,缄默着,白爱临见状,叹了口气道:“是我太唐突了,表妹也不用放在心上。”

    “哪有,表哥也是为我好。”白容想眉眼一弯道:“你的话,我听进去了。”

    白爱临一脸意外,稍稍愣神后,展颜说了声“保重”便作别启程回洞庭了,白容想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自薛摩回了扬州,他便派人去请了好几遍顾子赫,每每都被顾子赫推脱了,薛摩本以为顾子赫还在为那晚的事在恼他,命人详细查了才知,自那晚后池笑鱼便大病了一场,反反复复都不见痊愈,顾子赫一直在悉心照料着她。

    “咳咳咳咳……”屋内一阵绵长的咳嗽声,一听便知气息虚浮,只听得她道:“子赫,你别再恼薛大哥了,去找他商议商议,多一个人商量总是不会错的。”

    “哎,你生着病,就别再操心这些事了,吃了药好好休息才是。”是顾子赫的声音。

    “你不去,那我去好了。”床榻声刚一响,便被顾子赫给制止了:“我去,我去,我的小姑奶奶啊,我去还不行嘛,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就是了。”

    屋内顾子赫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薛摩在屋外听着,紧紧敛着眉,不自觉地也叹了口气。

    顾子赫抬着药碗出了门,才一转身,便见薛摩斜倚在阑干边,正扭头看着他。

    薛摩看着顾子赫向他走来,身着一袭水蓝绿,垂头丧气地,着实像野地里被霜冻蔫了的小白菜,叫人生怜。

    小白菜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往前面指了指,薛摩便识趣地跟了上去。

    待离池笑鱼的阁楼远了,薛摩才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议?”

    顾子赫顾忌地左顾右盼了一番,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出庄子说吧。”

    两人并肩走在扬州的街上,温润有之,张扬有之,远远望去,风华无二。

    “是不是山庄出什么事了?”薛摩开口道。

    “确实有异。”顾子赫紧张地压低了声音道:“我和笑鱼怀疑她大伯闭关的静室里面没有人!”

    “怎么可能?!”薛摩诧异道,他曾夜探过那个静室,虽然只是在房顶上,但是他是见着了人的。

    顾子赫道:“有一日笑鱼想他大伯了,便想去静室门口和他大伯说说话,哪知叫了半天都无人应,笑鱼刚想硬闯,便被守卫给拦下来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薛摩不以为然地笑道:“子赫,你吓到我了。说不定他大伯外出了啊,这很正常。”

    顾子赫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大伯闭关从不外出,不然怎么叫闭关呢,不仅不外出,连庄内事务都是不过问的,直接交由另外两位叔叔来打理。”

    薛摩一摊手道:“凡事总有例外呀。”

    “你接着听我说,我当时觉察有异,便一直守在静室外,直至深夜,当我上了房顶揭了瓦往里面一看,帘帐里面是有人的!”顾子赫补充道:“但我敢保证,我一直守着,这期间,静室是绝对没有人出入过的!”

    “会不会是练功入了神没有听见呢?”薛摩提了一个连自己都有些不大信服的可能。

    顾子赫似是没有听见薛摩的话,自顾自地道:“然后我想,打扰了大伯闭关,大不了也就被责怪一番,于是我弹了一颗石头打在那帘帐上,结果你知道吗?大伯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薛摩遽尔止了步,转头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顾子赫。

    “玄乎吧?”顾子赫也瞪圆了眼睛。

    薛摩连忙道:“都这样了,你都没进去看看吗?”

    “我正准备进去,然后就被守卫发现了,我和守卫说静室内有异,可守卫怎么也不让我进去,说是大伯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顾子赫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只能等白天,待叫来三叔,我们向静室内喊话,可……可这时候大伯他却应了!”

    薛摩半张着嘴,眨了眨眼睛,这个江湖闻之色变的人物,现在一脸懵得有些无辜。

    “就因为这事,我和笑鱼还被三叔数落了一顿。”顾子赫泄了气道:“自这之后,静室的守卫便更严了,我的轻功连上房顶都上不去了,所以笑鱼才一直催我来找你商量商量。”

    薛摩一脸严肃道:“一定有问题,我今夜便去探他一探,多半和你们聚义山庄的奸细脱不了干系!”

    顾子赫叹了口气道:“那就有劳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薛摩顿了顿道:“笑鱼她身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说是外邪侵肺,郁结攻心。”顾子赫一脸的无奈,看向薛摩道:“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薛摩眼神闪躲道:“这就不了吧,我又不是大夫。”

    池笑鱼那病纯属心结,可顾子赫见薛摩那尴尬的模样,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是夜,薛摩一身黑色夜行衣,行迹隐没而飘忽,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上了静室的屋顶。

    才一落脚,薛摩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和顾子赫说的不一样啊,这守护别说严密了,说松散都是抬举了。

    “怕是陷阱啊……”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理智告诉薛摩他是应该掉头就走的,可一想到顾子赫和池笑鱼,薛摩还是一咬牙,俯下身去,揭开了瓦……

    帘帐里面是有人的,那人正襟危坐,影子印在帘帐上,薛摩依着顾子赫的办法,弹了一颗石头进去,那石头打在帘帐上,又滚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而,帘帐里的人却依旧一动不动……

    薛摩下了房顶,随便开了扇窗棂便翻了进去,一进屋,一落脚,眼神往左右一瞟,薛摩便知定是陷阱无误了……

    薛摩握了握拳,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虽然他现在若逃走,绰绰有余,可是,坑在那就是在那,不是绕过去就可以了事的,总该有人去填了它,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去做的。

    薛摩微微猫着腰,慢慢地一步一步朝着帘帐走去,在帘帐前他定住了,隐约可闻呼吸声,因为太过紧张,竟一时分不清这呼吸声是自己的还是帐内人的……

    当薛摩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己手已经缓缓伸出去了,他紧紧抿着唇,在手搭到帘帐上那一瞬,“哗啦”一声,猝然拉开……

    薛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到了一双漆黑几乎快没有眼白的双眸,和一个极尽诡异的笑容……

    几乎就在开帘的一刹那,那人掌风啸然而至面门,薛摩凌空翻身避过,脚尖才刚落地,薛摩便提气而起,他心里清楚,除了逃,没有第二条路。

    然而才刚起身,屋檐四角的黑衣人跃然而下,一面巨大的网凌空覆来,薛摩心头暗道一声:“不好!”

    四人一阵疾行交错,薛摩便被牢牢缚在了网中,他才稍微扭动了一下,那网便又收紧了一分。

    “金丝环锁网?”薛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道:“沈天行!你怎么会在这里?!池庄主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池沧海吗?”沈天行冷笑了一声,道:“喏,在你身后的帘帐里呢。”

    薛摩本想挣扎着转身去看,奈何才一动,全身上下一阵压力挤来,喉嗓一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既然知道是金丝环锁网,老夫劝你,就莫再要轻举妄动了,不然五脏筋骨俱碎,我要一摊废肉,也着实没什么用。”沈天行负手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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