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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形,池笑鱼苦笑着摇了摇头,心叹还真是给人添麻烦呐!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刚要离开,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了一队人,带头的一个长得眉眼弯弯的人挡在她面前,开口道:“在下乃灵山派左执事杨玄展,既然池姑娘如今四下无处可去,倒不如跟了在下,回灵山派如何?”
池笑鱼被这人给吓得退了两步,仔细端详下,发现此人一脸的不怀好意,便也不搭理,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杨玄展冷笑一声,一施轻功便又挡在了池笑鱼的面前道:“呵,给了台阶还不下,池姑娘好大的面子啊!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被薛摩赶出来了,聚义山庄又拉不下脸留你,丧家之犬而已。”
池笑鱼冷眼瞪着他,杨玄展看她丝毫不惧怕自己,冷笑着围着池笑鱼打量了两转,在确定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内力的气息后,说道:“池姑娘长得颇惹人疼啊,我杨玄展那也是懂怜香惜玉之人,不如跟我回去,做个小妾,日日欢好,难道不比你跪在聚义山庄门口强?”
话一闭,他的那几个随从就跟着起哄起来。
薛摩一脸默然地看着树下这一幕,不过扶着树的手指,把树干都给按得凹了下去,薛摩的动作永远都比他脸上的表情来得诚实。
众人一起哄,杨玄展的胆子就肥了起来,看着肤如凝脂的池笑鱼,直接就要上手去摸!
忽地,一道绿色的闪电从池笑鱼眼前飞过,直接插入了杨玄展的掌心中,池笑鱼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一片绿色的叶子就像刀子一样,直接贯穿了杨玄展的手掌心,血顺着叶子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杨玄展龇牙咧嘴地闷哼了两声,捏着那只手的手腕,点穴止血后,恶狠狠地抬头说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给爷滚下来!”
话音刚落,薛摩就从高高的树冠上缓缓地飞了下来,暗红色的毛绒披风被风给鼓了起来,自是一番英姿卓越。
池笑鱼看清是那人,眼眶又不自觉地沾染上了水汽,抿着嘴,扭头不看他。
“好你个薛摩,下手未免也太狠点了吧!”杨玄展嗔目切齿道。
“保护自己的女人,也不算过分吧,况且以杨执事之能,这点伤,小伤而已。”薛摩淡定地说道。
池笑鱼一听他这话,忽而就晃了神。
杨玄展说道:“哼,谁不知道你都把她给赶出月满楼了,怕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公报私仇吧?抢了白容想的是沈掌门,又不是我,何必拿我开刀!”
杨玄展的话倒是把池笑鱼给点醒了,开口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杨玄展笑了起来,说道:“看吧,人家都说了,和你无关。”
杨玄展看出他俩好像有什么隔阂,眼珠一转,对着池笑鱼道:“池姑娘,不知你愿跟薛老板走还是愿跟杨某回去?”
池笑鱼看着薛摩那张永远都那么沉静的脸,想刺激也好,想试探也罢,不知是出于哪种心理的作祟,开口道:“自然愿意跟杨少侠走。”
杨玄展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心下一得意,看着薛摩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容。
薛摩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池笑鱼,慢条斯理道:“你再说一遍,你愿意跟谁走?”
薛摩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的愤怒或者其他情绪,就好象若是池笑鱼再说一遍,她要跟杨玄展走,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让她走一样,池笑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上一沉,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以为是了。
池笑鱼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真是愚蠢可笑至极,于是,她默默躲到薛摩背后,薛摩转身看了一眼杨玄展,没有说话,拉起池笑鱼的手便要往外走。
“站住!”杨玄展看他什么都不说就要走,开口喝斥道。
“要打就上!”薛摩也烦躁了起来,侧头向身后说道,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薛摩身上的那股戾气。
杨玄展心下其实也没什么把握,他没和薛摩交过手,也不知深浅,而且这又是在聚义山庄门口,若是山庄里那堆老头子出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看来这口闷气只能囫囵着咽下去。
杨玄展看着薛摩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薛摩……此事我杨玄展誓不罢休!”
一路上,薛摩把池笑鱼的手攥得紧紧的,因为他的关系,路上也少有人再侧目,池笑鱼觉得他现在手心的温度和他冷冰冰的表情真是对比鲜明,不过池笑鱼也学乖了,不希望自己是个麻烦,一路安静地跟着,两人一路同行,两心所思皆异。
秦飒看到薛摩牵着池笑鱼一起回到月满楼,惊异了一瞬后,便也猜到了个大概,让管事的在四楼为池笑鱼收拾了个厢房,待一切张罗完毕过后,一进薛摩的内室,就见他一脸神色凝重地斜靠在小榻上。
薛摩看到秦飒进来,眼里露出了难得的温暖,向她伸出手去,秦飒走过来一把就把他的手拍掉,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薛摩瘪瘪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身子向下滑,把头靠在秦飒的肩膀上,一脸满足的闭目养神。
“几年不见,这习惯还没改啊,我都当了好多年的枕了!”秦飒斜睨着肩头上的脑袋抱怨道。
“闭着眼睛,靠着你,就好像回到了碎叶城一样。”薛摩缓缓道。
秦飒听他这么说,想到他都已经离开碎叶城那么多年了,遂道:“你……想碎叶城了么?”
薛摩幽幽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秦飒摇摇头,心想,也是,那地方有什么好想的!荒凉的戈壁,凌烈的狂风,飞沙走石的苦寒之地!
“你知道么,池笑鱼那丫头之前被聚义山庄那帮老头子关在那庄子里关了十七年!”薛摩嗤之以鼻道:“真是可笑啊,一堆武林高手,竟然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一个人!”
秦飒听到这话,身体轻轻抖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换做是你,你又要怎样来保护她呢?”
薛摩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我要让她敢去普天之下任何一寸土地,不再被所谓命运,囚禁于一方牢笼!”
秦飒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那你跟她说去啊,干嘛在我耳边讲?!”
薛摩听她这种语气,挑挑眉,用手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其实这话薛摩是说给秦飒听的,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他也不好点明。
秦飒被他看得极不好意思,叹了口气把头扭到另一边。
薛摩又一脸温柔地重新靠到她肩膀上,想到秦英,薛摩一脸忧虑道:“你这两日见过你哥哥没有?”
薛摩遽然发现,已经好几日不见秦英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