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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整张脸瞬间通红,眼珠外翻,双腿胡乱地蹬,玄天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吓得忙去掰屈侯琰的双臂,可惜纹丝不动,只见他的手背上青筋凸立,指节泛白,说的话完全听不进去,玄天意识到,他这是要杀人啊……
脑中灵光一现,玄天回身故作惊讶道:“瑾儿,你怎么起来啦?”
玄天长老用眼角余光去瞄屈侯琰,只见他身体一颤,果真松了手,他一脸茫然地转过身来去看门口,门口空空如也,可他却仿佛真的看到了薛摩一般,嘴里轻声喃喃:“弟弟~”
得了喘息之机,钧天可谓是手脚并用地往后躲,他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坐着,别提有多狼狈了,玄天也没好到哪去,煞白着脸坐在地上给钧天顺气,两个小老头,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还委屈……
意识到被骗了,屈侯琰像是一下泄了气,跪坐在地上,好一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都没起身,直接跪着爬过来的,手膝交替着爬过来的,两个小老头被震惊得半天没有反应,嘴巴半张着……
“告诉我真相。”屈侯琰没有认错,可他动作卑微,神态诚恳,眼神乞怜,两个小老头不约而同地第一次意识到屈侯琰在认错。
震惊之余,玄天终于回了三魂七窍,他连忙搀起屈侯琰道:“琰儿不用这样,你想知道,我们也会告诉你的。”
“你觉得我们偏心你,那是因为我们四大长老并不是景教的长老,而你也并非景教之人,你不姓屈侯,你姓尉迟。”玄天缓缓道。
“尉迟……”屈侯琰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神态迷茫:“可是,从我记事起,我就姓屈侯的啊……”
钧天长吁一声:“圣光教不知琰儿可有听过啊?”
屈侯琰频频点头:“说通敌国,行邪术,被朝堂和江湖联手剿灭的,后来景教还颇受他的牵连,让沈天行那老贼有了可乘之机。”
“那为何景教会被牵连?”钧天问道。
“因为江湖人说阿爹和圣光教教主过从甚密。”屈侯琰明白过来:“难道圣光教和我?”
“琰儿,你是圣光教教主尉迟樊之子,而我们四老也是圣光教的长老,景教从来就只有护法,并没有长老之职。”
屈侯琰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二老,半晌后,他道:“那为何?”
“夫人怀着你的时候,就有预感可能将要大祸临头了,当时境况实非人力所能改变,为了能够保住你,夫人隐瞒了怀孕的事实,再和屈侯夫人串通好了,让屈侯夫人假孕,而后你一被生下来,就被养在了景教,你才落地十日,圣光教就被剿灭了,你爹娘也……那时我们四老早已归隐三载,是教主一封密信来,临终托孤,我们才来到你身边的,出山前我们立誓定要保护好你,所以,一直跟随你到了今日。”
屈侯琰身形一晃,他扶墙站着,头垂得低低的,似是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忽而他抬眸问道:“那小瑾呢,他为什么会在昆仑山?”
钧天继续道:“夫人怀了瑾儿的时候,其实景教便已然颇受牵连了,夫人害怕景教重蹈圣光教的覆辙,她照着尉迟夫人的做法,隐瞒了她怀孕的事实,然后寻了恰当的时机,去了昆仑山,屈侯夫人本就出身昆仑派,于是,瑾儿便生在了昆仑山,除了几个重要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那你们说的那个道人,是确有其人,还是?”
“确有其人,而且瑾儿一出生,你就大病一场,也确有其事。”
屈侯琰闻言,靠着墙,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他目光一凛,道:“接着说。”
玄天和钧天互望一眼,继续道:“后来,事情慢慢开始有了好转,朝堂上不再有人拿圣光教说事,景教便也就慢慢安全下来,屈侯夫人思念儿子,自是想把瑾儿接回来,可是我们害怕瑾儿一回来,你就……毕竟瑾儿才是屈侯夫妇亲生的孩子,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就故意营造出我和小瑾相克的假象!”屈侯琰冷笑一声:“倒是玩得一手好伎俩,你们倒也不怕我娘把我送去昆仑山,把小瑾接了回来?!”
“这……”玄天一时语塞,略有窘意道:“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屈侯琰疑惑扬眉,玄天接着道:“尉迟教主救过屈侯夫妇的性命,他们是过命的交情,而屈侯夫妇是这世间至情至诚之人,哪怕薄待了瑾儿,他们也不会薄待你的。”
“你们!”屈侯琰气滞,想起爹娘,不禁泪湿眼眶,他们教他骑马习武,读书识字,莫说苛待,有时候甚至过分溺爱,把他养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屈侯琰抬袖狠狠拭过双眸,恨恨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玄天和钧天互望一眼,频频点头道:“是是是,我等是小人,我等是小人。”
屈侯琰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说出去,我就叫屈侯琰,屈侯瑾就是我弟弟,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玄天和钧天相视一愣,连连点头道是,说完,屈侯琰旋身而出,一跨出屋门,张旦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两人相望,空气一僵,屈侯琰挑了眉。
“走了!”屈侯琰一把拽住张旦的手臂,几乎是扯着他走的,边走边道:“你也是有趣,听到这种事情,怎么还这么大摆摆地等着我出来?”
“那有什么好躲的嘛!”张旦一使劲,把自己手臂给挣脱了出来。
两人步履飞快如流星,朝着屈侯琰的房间走去。
“不准说出去。”
“我知道了。”
张旦斜了眸去望身边的人,因着恨恶薛摩的关系,屈侯琰这张脸他竟也看着看着不悦,道:“不是亲兄弟,你们长那么像干什么?!”
“你!”屈侯琰语塞,却随即笑了开来:“像才好,他长那么好看!”
“嘁!”张旦一脸嫌弃,脸撇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