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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愣在原地,双眸圆睁。
池笑鱼惊喜道:“我四叔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薛摩瞥了一眼那简陋的屋舍,道:“十来年就捣腾成这个样子,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不挺好的吗?”池笑鱼小声咕哝,她抬头望天,这地势倒也十分奇特,像凭空被人给一拳打瘪了,站在这里犹如在坐井观天,她疑惑道:“看这样子也不是十分地难出去呀,我四叔为何不出去呢?”
薛摩抬头细观这地势,四围的岩壁断得是平平整整,十分光滑,他摇了摇头:“这崖高且陡,我们俩都未必好出的去,更别说他了……”
“薛摩!你对我四叔是意见很大吗,怎么老说他?!他以前武功可好了!”池笑鱼双手插着腰,脸颊鼓着气,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极了护崽的老母鸡。
薛摩为自己的比喻心生愧疚,笑着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池笑鱼的脑袋,叹息道:“傻里傻气的,你就没有发现你四叔没有一丁点内力了吗?”
池笑鱼愣了一下,表情遽尔严肃,她突然想起他四叔在滚过岩壁时,那笨拙又迟缓的动作:“你是说他……”
薛摩轻轻叹息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是被沈天行废了武功。”
“……”池笑鱼闭目无言,她甚至觉得沈天行死于金丝环锁网都是便宜了他了。
不想她沉溺于无尽仇恨,薛摩乍然“哎哟”了一声,池笑鱼连忙上前搀住他紧张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笑鱼……”薛摩弯着腰,捧着腹部,五官皱在一起,却又迟迟不说话,池笑鱼愈发心急了,忽而他眉眼一弯道:“笑鱼,我饿了……”
“哈?”池笑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饿了,我们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薛摩说着拉着池笑鱼就往茅草屋跑去。
屋里那是简陋得很,没米没面,有几个野菜梆子和几堆野果,池笑鱼拿起颗野菜,心有不忍道:“呃……我煮这个给你吃?”
薛摩一脸嫌弃地皱了眉,一副我就是饿死也不吃它的表情,忽地他眼眸噌噌地冒着贼光,池笑鱼顺着他的眸光看去,此时一只山鸡正悠哉悠哉地从窗户下缓缓经过……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鸡已经被剥了个精光,置于烤火架上,少时便常年在外,这个已经成了拿手绝活。
薛摩一手转着鸡,一手用太阴流光匕这里割割,那里切切,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刃此刻已经沦为了杀鸡刀。
池笑鱼一点都不心疼薛摩在暴殄天物,烟火跳跃里,她静静看着他沾染了俗世气息的脸,上一次他们能这般那还是好几年前在陇右……
似乎害怕这又像梦境幻灭一般,池笑鱼开口呢喃:“薛大哥……”
“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自打从凉州回来,你老薛摩来,薛摩去的,凶得要命。”薛摩笑着揶揄,说她凶得时候,还皱了皱鼻头。
薛摩的生动,让池笑鱼不好意思地垂了头,她把半张脸藏在臂弯里,只露出眼睛望着他:“薛大哥,我们在这里多留个两日好不好?”
“好啊。”薛摩不解风情道:“你我都被冰火蛊反噬的不轻,就以我们俩现在这功力,要想攀过这万仞崖壁,估计不易,倒是得让功力快点复原。”
“呵呵呵呵……”池笑鱼低沉沉地笑出声来。
薛摩不解:“你笑什么?”他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薛摩~”
“啊?”
池笑鱼抬起了脸,眸光粲粲:“我想用世间最好的玉,砌一堵墙,把你给关起来!”
“什……什么???”薛摩一脸惊诧,这话若是从屈侯琰嘴里,从李蔻青嘴里说出来,他都能理解,怎么能是池笑鱼呢???
他面色一黑,冷声冷气道:“不可以。”
池笑鱼笑了,她不明白他这样一个人,怎么有时候能那么可爱?池笑鱼连忙点头附和:“嗯嗯,不可以。”
很快鸡就烤好了,薛摩捧着鸡腿,坐到了池笑鱼身边,两人吃得正香,池笑鱼望着越烧越旺的火星,问了一个之前一直都来不及问的问题:“薛大哥,我和白爱临杨朝晞相救丐帮那一次,你在萃山对不对?”
“不然呢,你以为谁给你开的路,谁给你搭的桥?”薛摩边说边用树枝挑了挑火,说得稀松平常。
池笑鱼好奇了:“那要是我发现不了南萃渡口有埋伏,我不走小路了呢?”
薛摩撇头望着池笑鱼,目光考量:“我们笑鱼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池笑鱼听了咯咯咯直笑,得意极了,她开心,薛摩就也觉着开心,他才不会告诉她,他当时留了后手,要是她发现不了,他就让人假装丐帮弟子,前去通风报信。
忽地池笑鱼笑声一收:“你不想让你哥哥当这武林盟主?”
薛摩神色僵了下来:“从来不把别人性命当作一回事的人,他怎么能当武林盟主?”
池笑鱼急了:“那我抢了武林盟主之位,他岂不是恨透了我,那我和你……”
“你和我怎么?”薛摩抿唇憋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你……”池笑鱼羞红了脸,撇过身去,嗔怒道:“你就知道拿我逗趣!”
薛摩笑着头一歪,倚着池笑鱼道:“经我那么一折腾,他不会反对我和你在一起的,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屈侯琰,却又不是从前的那个屈侯琰了……”
池笑鱼听得一知半解,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反对?”
“他有提过让我娶你啊。”薛摩脱口而出。
“那你怎么说?”
对上池笑鱼那期许的眼眸,薛摩有些后悔自己挖坑自己跳,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他乍一回想,就只想闭紧了嘴巴,薛摩赶紧把池笑鱼放在火架上的鸡腿拿起来,连哄带骗道:“笑鱼赶紧吃吧,不然都烤糊了……”
哪不知这样愈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池笑鱼不依不饶:“那你当时怎么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