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后的几天里,其他国家的代表也纷纷来到了卡罗尔港。不仅仅是法国的盟国,比如北意大利共和国、尼德兰共和国、莱茵联盟、西班牙王国、普鲁士王国以及奥地利帝国和土耳其帝国都派来了代表,而在教廷那边,教皇庇护七世冕下也亲自来到爱尔兰,参加爱尔兰的开国大典。
对于教皇来说,爱尔兰的独立,意味着天主教在欧洲的版图又扩大了一块。这是多少年来,天主教的版图第一次扩张呀。虽然这事情上,基本上没教皇什么功劳,但是能蹭一点是一点呀。
此外,此前一直保持中立的俄国人也派来了观察员,并且也开始和爱尔兰人接触,商谈双方建交的可能。
各种接待和准备让同意爱尔兰人联合会忙成了一团。毕竟他们还不是一个完备的政府,也没有足够的外交人才储备。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友好国家的代表,甚至有些国家元首都跑过来了,这接待任务真是让拉塞尔的头都大了一号。
如今联合会中,几乎所有的,到过外国,会说外语的人都被动员起来,作为外事接待人员使用了,但是人手却依然不足,因而很多时候,参与接待的人甚至连外语都不会。而且他们的英语也因为爱尔兰味道太足,让一些懂英语的外宾都听不太明白。以至于甚至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所有来参加的国家对此都表示能够理解。当然,有些家伙,表面上可以理解,回到自己房间里,立刻开嘲讽说爱尔兰人真不愧是种土豆的。
1813年3月3日,终于到了爱尔兰开国大典的日子,这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我们小学三年级一班——啊,错了,是我们统一爱尔兰人联合会的同志们在会长拉塞尔同志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席台上。
这座主席台设置在二号炮台附近的一片空场地上,主席台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二号炮台附属的一个测距台。这时候,也只是对这处地方稍微做了一些小的调整,拆卸掉了那些用来测距的仪器,然后摆上了一排桌子,一排椅子,又在上面挂了一个横幅,就算是主席台了。
这个主席台相比其他国家举行重大仪式的那些地方,比如说法国人的和平宫什么的,自然是太简陋了一点。不过拉塞尔会长认为,爱尔兰还是一个穷国,爱尔兰人民的钱来之不易,所以能节俭一点就节俭一点。
这样一来,爱尔兰的开国大典就相对的相当简朴了。用卡罗尔的话来说,和法国农村里面选举村长的感觉有的一比。
约瑟夫自然是被了主席台上,和教皇庇护七世坐在一起。
“啊,约瑟夫院长,您好。”一见到约瑟夫,庇护七世的胖脸上都笑开了花,“能够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天主的眷顾呀。”
庇护七世这是第一次见到约瑟夫,但是对于约瑟夫在波拿巴家族中的真实地位,他却是非常清楚的。这倒不是因为有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忏悔的时候说的,而是因为,教廷如今和波拿巴家族的经济往来非常多。
教廷在若干个世纪里,积累下了惊人的财富。这些财富总不能白白的放在那里吧?然而,要让这些财富高效的运转起来,最好的手段自然就是搞银行业了。不过天主教的戒律是禁止靠放贷赚钱的。所以教廷自己是没法办银行的。
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好像当年,圣殿骑士团一样是天主教的组织,但是照样搞出了世界上最早的跨国银行。当然,圣殿骑士团后来成了异端,但是圣殿骑士团成为异端的罪名当中什么搞基呀,崇拜魔鬼呀,亵渎神圣呀什么的样样都有,就是没有放贷。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圣殿骑士团的确是不放贷的,他们只是收取租金而已。比如说,他们将一笔钱或者一块产业租给你,然后收点租金,这有问题吗?完全没有呀。基督他也不敢说,收租金不对。他要是真的这样说,而且他的门徒们还坚持不忘,那基督教就永远别想得到罗马的承认,更不要说成为罗马的国教。最多,也就能成为一个幽灵,一个在欧洲上空游荡的幽灵。
圣殿骑士团完蛋之后,教廷并没有否定出租财物,获取租金的合理合法的致富手段。此后意大利先后兴起的一些大银行,尤其是美第奇家族的银行,后面都有教廷的影子。
罗马银行兴起后,和教廷也有很多来往,教廷将不少的钱和产业委托给罗马银行经营,而罗马银行则按照双方的约定支付相应的租金,或者作为产业代理者,每年按时给教会分红。
正因为教会如今和罗马银行在经济上的往来这么多,所以教廷对于波拿巴家组内部的情况知道不少。他们知道虽然这个人很少抛头露脸,存在感远不如老二和老三,但在这个家族中,这位不声不响的凯撒才是真正掌舵的人。
“冕下,能见到您也是我的荣幸。说真的我很惊讶,您居然会不远千里地亲自来到这里。要知道这里严格来说还是战区呢。说不定还存在什么危险呢。”约瑟夫说道。
“啊,如果罗马帝国的凯撒能来这里,我一个老祭司,又有什么不能来的呢?”庇护七世笑道,“爱尔兰教区沦陷已经很久了。独立战争开始后,教廷就一直站在追求自由的爱尔兰人民一边,并且还派出神父帮助爱尔兰人民。如今英国异端已经被驱逐了,教区应该重新建立了,我又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爱尔兰人是信仰天主教的。但是现在,天主教内部也有好几个派别。别的不说,法国教会的那个天主教,那就是个异端,而且教廷还不敢说他们是异端。这真是……不过法国教会的家伙还算诚实守信,基本上不太向外面传他们的那一套。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打着天主教旗号的异端——革命神学呀!
当然,如今革命神学的那帮子家伙大都跑到美洲去建设地上天国去了。但是欧洲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下的。这些家伙的这套东西,可是非常有煽动性的,万一这些家伙跑到爱尔兰,趁机弄出点什么,那对于教廷就真的是……所以教皇必须赶紧把正宗的天主教送过来。
除此之外,就教皇了解到的消息,法国人和爱尔兰人准备了一个爱尔兰重建计划。用后脚跟想一想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赚钱的机会。嗯,教廷当然不爱钱了,但是有钱不是更有利于传播主的福音吗?别的不说,望弥撒分圣餐的时候,准备的耶稣基督的血和肉多一点,(再圣餐中,以掰开分食的饼,代表耶稣的肉;以葡萄酒代表耶稣的血)愿意来参加弥撒,领受祝福的人就会多一些嘛。然而教会又不会五鱼二饼的奇迹,自然只能是“小钱钱,真心甜”了。
所以,能在这里遇到约瑟夫,对于教皇来说,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于教皇冕下之所以不远千里而来,很大一个目的就是要就一些重要的问题,和约瑟夫谈谈。
当然这个时候,并不是谈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约瑟夫便对教皇道:“冕下,是乘坐什么船来的?路上晕船了没有?”
教皇立刻明白了约瑟夫的意思,便微笑着回答道:“我乘坐赫德航运的船来的。我不应该太挑剔,不过这船真的不算太舒服。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一个老人来说。”
约瑟夫听了,便回应道:“冕下,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不如你坐我的船,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