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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意外身亡的伯爵(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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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迪娅的家族以贵族来说,并不算一个大家族,成员包括去世的父亲在内也只有六人。



    伯爵是可以拥有自己的领地,不算大,但应该有一座葡萄园和酿酒厂,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来说,她的家庭应该是富卓的,一年的收入应当维持在几万欧左右,她和家人的关系并不算好,或许还被人监视着,夏洛克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收敛起,垂眸看向玻璃窗外。



    作为女性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一点对女性来说并不公平,她的哥哥拿到继承权也只会给她一笔不多不少的嫁妆,夏洛克觉得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



    假若只是为了一盒珠宝,根本没必要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一个私家侦探,虽然他一直说警官脑袋上的装饰品委实不大好看,但对于找东西这种小事,有时候那些脑袋上挂着装饰品的警官们能做的很不错。



    他的大脑此时就像一台待启动的火车,尖锐的鸣笛让他振奋,他有预感,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案子。



    家族只有六个人,但他们的人际关系不一样简单,有时看上去简单的人际背后总是错综复杂的蜘蛛网,更何况,那两位哥哥都不是她母亲生下的,在提到“哥哥”这个词时,她脸上的表情并非喜悦,而是一瞬间的难堪,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屋外下着雨,噼里啪啦的落在石子路上,空气中弥漫的恶臭稍稍淡了些,。



    雨势越来越大,夏洛克站在窗户旁边,半开的窗斜着下进来不少雨,打湿了他身前的地板,带着面纱的女人和女仆安坐在沙发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华生下楼去叫了一辆马车。



    “蹬蹬蹬——”



    门外破旧的楼梯传出吱吱呀呀的走路声,夏洛克顺手把窗户关上,迈了几步走到衣架旁,拿起黑色的帽子和大衣披上,有拿起放在门后的拐杖,他非常高,身材偏瘦,长脸鹰钩鼻,看上去并不算好打交道的人。



    这人真的靠谱吗?



    女仆忍不住怀疑,把这件事交给警官先生们不行吗?她实在不理解小姐为什么要辛苦的来找个“侦探”。



    “我想你们已经准备好回程的火车票。”夏洛克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女仆惊了下,不自觉伸手捂住自己的腰带,腰带里面确实放着火车票,只不过不是两张,而是四张,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知道她们已经买了火车票,不过对方似乎没看出来她们准备了四张。



    也不过如此嘛,女仆忍不住想到。



    夏洛克勾了勾嘴角,只是单纯的露出“笑”这个表情,这让他原本严肃可怕的脸看上去稍稍平易近人了些:“华生会把车票钱给你们,现在请两位女士优先。”



    他知道我们准备了四张!女仆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张大嘴,赞叹道:“您可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准备了四张火车票?”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位侦探先生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难道是有魔法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喜欢一切富有挑战性的事,不过这不代表他喜欢和蠢人打交道。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说完,他打开门,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有些东西要靠天赋,虽然他总是嫌弃华生不动脑,但实际是比起一般人,华生已经算是“聪明”了,而眼前这位女仆,说实话,他不愿意解释太多,这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菲斯,不要说奇怪的话。”艾米迪娅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她起身对着夏洛克致谢:“谢谢,福尔摩斯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嗨!你们快下来。”华生披着雨衣叫到。



    夏洛克把一把大黑伞递给女仆,自己拿起另一把走向华生。



    伦敦的天气永远那么奇怪。



    “实在太糟糕了,到处都叫不到马车。”华生上车后忍不住抱怨,一到雨季伦敦的天气就开始变得反复无常,他的腿也有些隐隐发痛,不过好在问题不大。



    “我们要去哪里?”华生接过女仆递来的毛巾给自己擦了擦,有些好奇的问向夏洛克,自打和夏洛克一起合租后,他们总能一起经历有趣的事,消失已久的激情逐渐苏醒。



    “帕克罗巴镇”艾米迪娅开口,准备给侦探以及他的助手介绍一下:“是我父亲生前在帕克罗巴镇买下一个葡萄园,每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去那边度假,今年估计也是大家最后聚在一起的一年了。”



    她的声音逐渐低去,逐渐被雨声覆盖。



    华生一向怜香惜玉,即便看不到女人的表情,也能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一定很糟糕:“我们要去火车站?”他僵硬的岔开话题,希望女士能够从悲伤中走出。



    夏洛克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无聊的支着脑袋看向马车窗外。



    雨势越来越大,马车走在雨帘中,逐渐消失在道路上。



    伦敦火车站



    站点内有一堆专业帮人推行李的孩子,只需要花几便士便能让他们寸步不离的服务,只不过几人都没带行李,自然也用不着这些孩子。



    “他们干嘛一直跟着我们?”华生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他之前来火车站可没这么大孩子围着。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华生你可是试着动动你的脑子,我想你不会希望你的脑子也跟着生锈,这群人跟在后面当然是等着捡漏,不是吗。”



    像是明白什么,他扭头看向女仆和那位女士,衣着来说两个人穿的都不花哨,不过布料一看就是高档货,更别说裙摆那种麻烦的刺绣,那群小家伙眼睛可真尖,华生忍不住感叹道。



    蒸汽火车前站着穿墨绿制服的男人,他负责检票。



    女仆递了四张头等票过去,对方一看,诧异的看向四人,利索的撕下:“先生女士们请——左边第一间1036就是你们的包厢。”



    “谢谢”华生摘下帽子对着男人致谢,顺手扶了下两位女士。



    火车内是一间间包厢,绿皮火车绿皮包厢,头等舱空间大,华生上车时忍不住惊叹了下。



    以往坐二等舱不仅能听到喧闹,还会有各种难闻的气味,食物和香水混杂在一起,闻上去真是让人脑袋晕乎乎的,一等舱要好些人与人之间的间距大,味道扩散的快,但无论哪个舱都比不上头等舱。



    不大的隔间被装饰的非常舒服,铁椅上铺着一层软垫子,两个长椅面对面摆着,中间隔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有几个杯子,没有水,车窗关着,雨珠顺着玻璃往下滑落,密集的大雨把人的视线都给遮挡住。



    “1036,小姐这边。”女仆站在门口:“小姐你要吃点什么吗?先生们要吃点什么?”



    “我想要一个面包,一杯咖啡。”华生脱下帽子和外套挂在进门的衣架。



    “一杯咖啡凉快放糖,一勺牛奶。”夏洛克按照习惯吩咐道。



    艾米迪娅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两欧递给女仆:“你看着买一些吧,去帮我再泡一壶茉莉花茶,要干净的热水。”



    “是,小姐。”



    夏洛克四下看了眼,似乎早有预感女人会把自己的仆人支开:“看样子,女士是准备再拜托我们查点其他事,关于老伯爵的死。”



    吓!华生被夏洛克的话吓了一跳,扭头看向那位一直带着面纱的女士,对方轻轻的点了点头,证实了夏洛克的猜测。



    她伸手,解开脸上的面纱,大片大片不太正常的潮红布满她的脸颊,导致漂亮的脸蛋变得有些丑陋,她捏着手帕,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位男士,身旁他们会被自己的容貌吓住。



    夏洛克只是抬头看了眼,仿佛是看不见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而华生也只是看了眼,紧皱眉头,似乎是觉得这些红斑有问题,他是医生,他见过太多过敏症状,这样的痕迹一定不是天生的,很像是过敏,而且是非常严重的过敏。



    “咳咳咳——”艾米迪娅一摘下面纱就觉得嗓子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咳了几声。



    “我的爸爸,在一周前去世的,但是去世后我们没有找到他的遗嘱,如果没有遗嘱他的财产将会由希伯来我的大哥全部继承,他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爸爸绝不会让他继承遗产,而且爸爸的身体非常健康,医生曾说他起码还能活五年!所以这一次他的死亡也充满了疑点。”艾米迪娅的声音有些沙哑,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喉咙。



    “警察说是意外身亡,那天爸爸和朋友一大早就去钓鱼了,就在我们去的葡萄园后头的湖泊里,等到中午女仆去送饭的时候,只有他的朋友斯卡特伯伯一个人坐在那儿钓鱼,他说爸爸几个小时前被一位男仆叫走了。”艾米迪娅尽可能的回忆当时的情况,只不过那时候谁也没想到爸爸会死,以至于许多奇怪的地方都没有人在意。



    “那位男仆的下落警察也查到了,是隔壁庄园的仆人,他说自己是被庄园主吩咐,那时候‘有一瓶酒被邮差送错,被送到他们庄园里,主人本来打算让他直接送过去,但是看到葡萄酒的颜色觉得非常漂亮,想要询问能否高价买。”这听着似乎合情合理,连艾米迪娅也觉得不太可能是男仆下的手。



    “克里斯多夫先生和隔壁庄园主有过节吗?”华生条件反射的问道。



    克里斯多夫就是艾米迪娅死去的父亲。



    艾米迪娅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太礼貌,不过想到这两个人或许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她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每年也就过去住一个月左右,要说冲突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几个月前,隔壁庄园主的侄儿曾经偷偷摸摸跑到我家后院的湖泊里玩耍,一不小心溺水,救回来时因为间隔时间太长,导致有些呆滞。”



    这件事他们也是听庄园里的仆人说的,实际上和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关系。



    “知道后,我爸爸给他们也送了些慰问品。”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了,毕竟他们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慰问一下罢了。



    华生觉得这应当算不上冲突吧?



    “华生,不要总是让迷雾阻碍你的双眼。”夏洛克点了一句,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烟斗放在桌上:“接下去呢?克里斯多夫先生的尸体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能够让她怀疑自己爸爸不是自然死亡。



    艾米迪娅摇摇头:“不,恰好相反,我父亲的尸体非常正常,他身上都是细碎的伤口,像是从高处跌落,尸体的不远处正好是一个陡坡,陡坡下是碎石,坡度上有擦痕,警官检查后说是失足跌落死亡。”



    她比划道:“但是那个坡度失足跌落根本不可能死,最多也就是昏迷。”



    “而且我爸爸的遗嘱不见了!”艾米迪娅低声说道,“你们觉得会那么凑巧吗?”



    克里斯多夫先生刚死遗嘱就不见了,这样一看,受益人不应该最有嫌疑?



    华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思路如此清晰,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艾米迪娅,对方迟疑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一天,大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这也是警官们确认是意外的原因之一。



    夏洛克拿起自己的烟斗,扣了扣木桌:“介意我出去抽会儿烟吗?”



    艾米迪娅摇摇头,轻声说道:“不介意。”



    “对了约翰,你或许可以给艾米迪娅小姐检查一下手帕之类的贴身物品,她脸上的红斑应该是过敏,约翰是一位军医,他的医术非常高超。”夏洛克语气平静的赞叹了一句自己的同伴。



    华生有点惊讶,他可是第一次听到夏洛克夸耀自己的医术,他颇为自豪的挺起胸脯,艾米迪娅小姐惊讶的看向华生,她可没有听说,这位侦探的助手竟然还是个军医。



    她含蓄的对华生点点头:“拜托你了。”



    夏洛克出门时正好遇到进门的女仆小姐,她正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来,冒着热气的咖啡和热可可在雨帘中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她一抬头恰到看到拿着烟斗的夏洛克。



    “先生不先吃点东西吗?”



    “不用,请给我留一杯咖啡,谢谢。”说着他直接从女仆身边走过,目光淡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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