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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方才不是在望江楼吗?”
“你来驾这马车,我便告诉你。”玄华爬到马车内坐好后对着风狸诱惑地说到。
风狸此时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迷迷糊糊地便照着玄华说的做了。
“方才在望江楼,不过一杯酒你便醉倒在桌子上了。”玄华说到这里,刻意地停了一下。
风狸的记忆确实在那一杯酒之后便断片儿了,他知道玄华是刻意地揶揄他,只得板着脸默默地驾车,等着玄华继续说。
“你那么大的一个人,叫也叫不醒,背也背不动,我只得花重金买了架马车准备驮着你回去。可排兵布阵我在行,这驾车委实是第一次,这马儿也不听我的话,不知不觉地便走到这里了。我拿那马儿没办法,只得在这里等着你醒酒了。”满意地看到了风狸的臭脸,玄华继续编着故事。冥界之事他本就知道的不太多,今晚的事和虚一有关,再加上空行也凑热闹似的掺和了进来,玄华自然不能将实情告诉风狸。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安全些。
就这些?风狸觉得自己被耍了,就为了这么个理由自己就得大半夜驾着马车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赶夜路?
“那你手上的花是哪里来的?你可不要跟我说是半夜没事在附近采的。”其实风狸一开始并未注意到玄华手中的桂花,只是有一股清甜的香味不断地窜进他的鼻端,闻着这香味,风狸竟觉得自己的灵台清明了许多,就连方才欲裂的头疼也缓解了许多,他这才想起方才自己一睁眼时分明看到了玄华怀里抱着一大捧金灿灿的桂花呢!
玄华暗道一声“糟糕”。方才自己只顾着想故事,完全忽略了手中还拿着一大捧的桂花呢。
“你我这满身的酒气不用一些花香消散一些难道等着回去被发现再受罚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路边找到了卖花的买了些带在身旁。”玄华急中生智地说到。以往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每一次她捉弄人被对方发现的时候都会先发制人来个恶人先告状。当然,这些个小伎俩对少姜姨和玄素先生这种极其了解她的老江湖来说自然是没什么作用的,但是对付同龄人却是极管用的。
果然,风狸听到这个理由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就不再说话了。玄华暗暗地舒了口气。
他们到了凌虚台门口的时候已是子时,此时万籁俱寂,典当行的大门也紧紧地闭着。玄华和风狸决定偷偷地溜回去,可是在他们刚打开大门时,却看到水绒正倚靠在柜台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看样子我这凌虚台确实该立立规矩了,你们是也跟着那虚一学着晚上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水绒的表情很是不悦。
“老大,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儿我们也不敢啊!今日望江楼新进了一种极美味的酒,一时贪杯,便喝过头了。”风狸挠着后脑勺望着水绒无辜地说到。
看着风狸熟练地露出老实无害的表情,玄华的心里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更让玄华没想到的是水绒还真吃这一套!
“念在你们是初犯,这一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从今以后,戊时之前,你们必须回来。听明白了没有!”水绒这话虽是说给玄华和风狸听的,但是头却偏到一旁朝着门口悬挂的店招。
说来也奇怪,那店招在水绒话音刚落就无风自动了起来,只见那布条卖力地卷动了几下,竟慢慢的长出了四肢和头颅,活脱脱的小人儿模样,只是五官有些看不清。那小人煞有其事地望着水绒的方向行了个礼,又有意地将头望玄华和风狸的方向定了定。
如果它有五官的话,玄华想它此时的表情定然是有些蔑视地望着自己和风狸的,因为它此时身体挺得直直的,头还高高的仰起,一副信心满满绝不徇私的大义凛然状。没想到这门口一个普通的店招竟还生出了精魂,虽然它连五官都还没生出来,看起来一副还没修炼到家的状态,可是水绒既然敢把看管他们的任务交给它来做,那它就必然有自己的看家本领能制住他们。所谓一物降一物,那金水流看起来厉害,却也只对到这凌虚台做交易的人管用。
“近来涿州城有些不太平,以后无事还是少出去吧。”水绒说完这些话后便转身离开了。随着她的离开,那店招也似一下泄了力,恢复到以往的样子。
玄华回到房间寻了个瓶子将一直搂在怀里的桂花插了进去后便倒头睡了下去,在临睡前她还在想,明日还是要去望江楼一趟,水绒不是无缘无故乱说话的人,她既然说了这涿州城会有些不太平,那定然就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也许是空行送的桂花确实迥然于别处,玄华昨晚在花香的陪伴下入睡竟是难得地一夜无梦,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而风狸则与她刚好相反,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无精打采地在给金水流喂食。
“今日我们再去望江楼吃饭吧。”玄华靠近风狸的耳边轻声地说到,眼睛还警惕地盯着门口的店招。
“我这酒量怕是也陪不起你去望江楼了。”风狸显然对于昨日玄华讽刺他酒量差有些耿耿于怀,对玄华的提议兴趣缺缺。
“去望江楼也不是只喝酒的,你难道不想知道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玄华果断地岔开关于酒的话题,又朝风狸抛了个诱饵。
风狸没什么大的毛病,除了性情急躁了些,就是好奇心有些过重。想当初他来到这烟波阁学艺,不就是因为好奇这烟波阁是怎么做到如今这三界第一情报机构的宝座的吗?
风狸知道玄华这么说只是想拐他一道去望江楼,他垂下眼告诉自己不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