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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渐渐喧嚣热闹起来,每一桌都有一个身着白色罗裙发戴红色绢花的女子,她们都是冰肌雪肤玫姿柳腰,厅堂内真的是莺歌燕语,软香袭人,竟是比白日里热闹了好几倍。
玄华被小二引到了一个空着的桌子前坐下,刚一落座,她便感到一阵香风袭来,听到环佩叮当之声。
“二位客官,可要喝酒?”她语音靡软,吐气如兰。
玄华抬起头,对上了她水润的双眸。玄华觉得有些昏沉,头重的厉害,眼前的一切也似乎都越来越模糊,甚至还泛着诡异的色泽,有一股怪异的香气盈于鼻端,她整个人似乎被魇住一般,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恍惚间,她似乎感到那女子在她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但是眼前的一切都似笼了一层薄纱,怎么也看不真切,听不明白。
她似乎是着了道儿了,眼下她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努力想晃一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无济于事。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想要将自己如何,更不知道风狸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如坠云端,软绵绵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感到血液中窜出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强制地要将她的意识拉回,禁锢越强,那股反弹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大,胸中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烧,那火焰越少越旺,直到焚得她灵台清明。玄华猛的睁开了双眼,眼神阴狠地盯着眼前殷勤劝酒的女子,她感到鼻端的香气似乎淡了许多。
见到玄华的样子,那女子似乎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她将手中的酒壶留在了桌上,道了声“慢用”,便又到别的桌送酒去了。
玄华也不管那女子,在这腌渍的地方出现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不奇怪,这次是自己不该放松了警惕。她只是连忙向风狸望去,只见他神色如常,只是眼睛盯在角落的一桌上不动。
“你方才没有闻到奇怪的香味?”风狸的样子实在太过坦荡,不像自己冷汗涔涔都湿透了衣衫。
“什么香味?”风狸这时才看向玄华,见到她这般似乎经历了一场搏斗的样子,他也是吓了一跳地问到;“你怎么了?”
“没什么,差点着了道儿,你也要小心些。”许是因为那女子离自己近了些,所以风狸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玄华暗暗想到。
风狸有些茫然,除了这个酒楼的名字和自己近日经常去的“望江楼”重合以外,他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你刚才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我找到了那个客卿了。”风狸压低了声音,朝角落指了指。
玄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墙角处确实有一个精瘦地男子佝偻着身子低头喝酒,从背影来看和那个客卿有几分相似。
“去找他谈谈。”玄华说完提着方才那女子放下的酒壶起身走向那男子。
风狸跟着她一起在这酒楼中穿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劲。这望江楼内生意火爆,大部分的桌子都坐满了人,可却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吃饭饮酒,他们中有的眼神木纳呆滞,有的匍伏在桌上,也不知是被这美酒美人迷醉了眼还是已经失了意识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迷梦里从此再也出不得这望江楼半步。
看到玄华和风狸的动作,店里的一些人似乎有些异动,有几个人站起身来慢慢地向玄华靠近,隐隐有包围之势。可就在他们欲出手的时候,却感到一股炙热的力量如同一层隐形的结界一般将他们隔绝在外,触之则如烈火灼燎一般,方才给玄华斟酒的女子抬起见状头几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那些人便又默默地回到原位。
一直走在前方的玄华并未感觉到异状,只有风狸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颇为意外地看了玄华一眼默默地离她远了些,直到那些异动都平静下来,他才又紧了几步路跟着玄华落座。
“喝一杯?”玄华对着对面埋头喝酒的人说到。
那男子闻言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玄华,他来这望江楼几年了,还从未见过一个被店小二引进来的人能随便走动的,他下意识地向四周望去,见这楼中的几个暗卫都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但是眼神确时有似无地盯着玄华,看起来颇为警惕,看样子眼前之人是有一些本事的。
“您这般有大本事的,怎么也到了这儿?”他接过玄华递来的酒壶,不太在意地说到。
“这儿来不得?”玄华也不在意他的无理,有时爽直些反而好说话,她拿起酒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这儿可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呆的地方。”那男子自嘲地说到。
“那实在不知阁下这个孤魂野鬼今日怎么还有闲心去那钱府看热闹?”玄华压低了声音。
那男子闻言一怔,神情变得有些戒备。
“昔日做客莲生堂,无缘与先生相见。我们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先生若是知道些什么,还是据实相告为好。”风狸突然插话道。
那男子猛的一扭头看着风狸,喃喃自语道:“莲生堂?”神情有些震惊。
他抖着手喝了一口酒才哑着嗓子说到:“三年前我夜游谯河不慎落水后便到了这里,虽已不是尘世中人,但仍心念旧主。前几日偶尔听到钱府将遭横祸,心急如焚,今日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缝溜了出去想报个信,岂料还是去晚了一步。”那男子说完神色郁郁,不似作假。
“你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
“看不大清楚他的样貌,我只记得他似乎浑身裹着黑袍,这望江楼的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
“这望江楼究竟是何人所建?他们这样将你的魂魄拘在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这些我也不知道,我只知每晚这店小二就会引一些生人过来,他们喝了酒娘的酒后就会昏迷然后被带走,我们这些都只是来充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