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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凄风苦雨的,那厢却也不是很太平。玄华清醒多来看到身旁的孟章君,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什么意思?”玄华怒瞪着孟章君说到。
“这世上有很多方法能帮你恢复灵力,为什么偏偏要去选最危险的?”孟章君并没有回答玄华的问题,口气有些无奈。
“这应当是我自己的事儿吧。”
“我不可能看着你受伤无动于衷。”
玄华目光诡异地看着孟章君,这厮是欠了她多大的人情需要做到这般?
“你没有失去半分的灵力当然可以这么说,难不成你还能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护着我不成?要想恢复灵力,这是最快的法子,还有一个小丫头等着我去救呢!”
“你没有试过其他方法,怎么知道不行?”
“你有其他的办法?”
“丹穴山上有一株老梧桐,与你的灵力同根同源,你去那里感悟一二或许有所收获。”
玄华也不是个傻子,当时去找修罗王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想出来的下下策,如今有了其他的法子,她当然也是想去试一试的。可是当她想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全身无力。
“你现在的身体和凡人无异,先缓一缓吃点儿东西再动身也不迟。”似乎是发现了玄华的窘境,孟章君贴心地解释到。
玄华一时动弹不得也就没有挣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更何况就算她现在反对除了让自己受罪没有半分的作用,她也就安心享受孟章君的安排。
待得玄华随着孟章君再次来到丹穴山见到了那个灵木的时候,玄华倒是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说来这个孟章君口中与她有些渊源的灵木玄华倒是有些印象,当初她随着伯奇初次来到这丹穴山的时候就曾见过这灵木鼎盛时期的幻象,当时看到那灵木真实样子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些莫名的钝痛,现如今想来,恐怕是因为与它系出同宗的缘故吧。
许是因为有孟章君陪伴的缘故,玄华这次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幻象,但是眼前的那棵据说生长了很久的老梧桐却也不是当初见到的了无生机的模样。出乎意料的是,在那已然焦黑破败的树桩边缘竟然生出了一支稚嫩的新芽,那株新芽就像是身着鲜艳绿裙的少女立在战争过后满目疮痍的焦黑土地上一样突兀怪异。细嫩的新叶在微风下怯怯地摇动着,天上的金乌也仿佛不愿伤害到它分毫一般收起了炽热的翅膀,独独在它的头顶上留下了一片清凉。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自己一般,玄华情不自禁地向那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树桩走去。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那新生的枝叶,瞬间便感到自己已与那枝叶连成一体,她感觉自己仿佛是那绿叶一般舒展着身体,迎接阳光雨露,吸收天地灵气,她的身体甚至也随着那绿叶一起摇晃。
这里玄华紧闭双眼,只感到通体舒畅,而原本在她身旁的孟章君却并没有随着她的脚步一起靠近那梧桐树。因为隔得有些距离,玄华又是背对着孟章君,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玄华的表情,但是在玄华靠近了那老梧桐后的种种异变,他却是看在眼里。
随着玄华的轻抚,那新生的树枝就仿佛被施了灵药一般开始迅速地生长,嫩绿的枝叶如同搭建天梯一般向着天空的方向绵展,原本细嫩的枝干也犹如泡发的面团一般变得粗壮结实,不多时,一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便生成了。
原本,这种天生地长的灵木要生长是极为耗时的,越是古老的灵木,生长得越是缓慢,所以自从那老梧桐遭受灭顶之灾后,也是许久没有半分的变化。就连丹穴山上的小精灵们都认为这棵老梧桐定然是已经死了,但是为了存一个念想便也没有人想要去动它,也只是如同空行这般的知道那只要落凰还有一缕魂魄在,那老梧桐便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一旁的玄华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地,她没有注意到那原本一株孱弱的小树芽已然长成了一棵繁茂的大树,但是住在这丹穴山上的空行却是注意到这里的变化。
“玄华?”空行神色不明地看着梧桐树荫下的玄华。
空行的声音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一般打破了玄华的冥想,她猛的睁开双眼,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点点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光点。玄华眯着双眼仰头看着那大片大片的火红的树叶,从她的角度看,那整棵新生出来的梧桐犹如一捧正在盛开的巨大火焰,热烈而灿烂。
“玄华?”见玄华似乎还在发呆,空行又问了一句。
玄华这时才转过身来,此时她的双眼也似乎被这满目的梧桐染红了一般泛着妖异的红光。其实此时她除了感受到身体轻盈心情舒畅以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有什么变化,正好相反,她的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就好像缺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事出突然,就没有提前给你打招呼。”玄华在人界生活了一段时间,尤其是在凌虚台那段日子算是让她了解了些许的人情世故,她不像孟章君那般可以横行三界,这般贸然的闯入别人的地界总是要跟主人解释一二的。
“无妨,你身体可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因着束缚玄华灵力的是自己身上的本命元灵,玄华身上的灵力若是发生了变化他应当是感受最明显的,但是那一只寂静无声的梧桐突然抽枝发芽迅速生长,他却并没有感受到玄华身上的灵力有什么变化,再加上玄华明显有些妖异的红眸,他有些担心。
听到空行的问话,孟章君的眼神突然凝了一下,他瞟了空行一眼,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满眼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