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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准备回到梧桐树上去?”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建议?我自出生便睡在这里。”
“你现在可是半分法术也没有,翻个身便随时掉落,可没人一直在下面接着你。”
落凰想起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光荣事迹”,脸红了红。就算孟章君仗义,也不能指望他一直守在下面看着自己睡觉吧!且如果再次从这个自小睡到大的树上掉下来也委实太丢人,落凰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孟章君也看出落凰的窘境,轻轻一挥手,在那梧桐树下便出现了一座屋子。虽是随手变的宅子,但是红墙黄瓦,看着很是威风。在那宅子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还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题着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落凰居”,还真是与那“冰潭”一般简单粗暴的名字呢。落凰可以确定,这个看起来完美的孟章君在文学上一定没有什么天分。
推门进入,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复道行空。
落凰嘴角抽了抽道:“你确定这只是一个睡觉的宅子?只怕还未到卧房,我便已累死了。我现在可没有任何的功法灵力,没办法瞬间就到床上!”
落凰这种一贯找个树桠就能睡的很是不能理解孟章君这种过的“精细的”,他这种做派倒是与那玄冥很像。落凰真心想问他们一句“活的不累吗?”,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几句。
孟章君本来等着落凰露出满意的神色,此刻见到她的反应与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又回味了一下她的抱怨,不自在地说道:“这些景色有利于让你保持心情愉悦,对你灵力的恢复也是有些好处的。”
落凰无语地望着眼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孟章君,无力吐槽。突然,她只觉眼前一闪,他们便来到了我卧房。卧房的风格显然没有方才落凰见到的那般夸张,很是简单舒适。尤其是那床,锦被绣衾,从顶端垂下五彩锦锻被一个精巧的玉钩挂起,在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个床倒是布置的甚是不错,瞧着比树桠确实舒适许多,落凰扑过去试了试,松软的锦被瞬间将落凰埋了进去,落凰在床上滚了滚,心情愉悦。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忙从床上坐起问道:“我明早醒了难道还要把你从冰潭叫到这里来送我出去?”
“自是不用。今日我便住在你旁边房间,你有什么需要,我也知晓。在这房间前方有一处温泉,这凡人是要清洗沐浴的,你泡完再睡吧。”
落凰可疑地望着孟章君再次变得通红的耳朵尖道:“你不会偷看吧?”
孟章君颇为冷淡地瞟了落凰一眼,转身走了。只有落凰看着他带着滴血似得耳朵尖颇为威严地转身离去,一阵无语。他这算恼羞成怒还是落荒而逃?
夜凉如水,落凰跑着温泉望着月华下的美景,风吹花落,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孟章君这厮还是挺靠谱儿的,明天审问禺疆,我还是多听听他的意见。”落凰暗暗想到。
而那个被她认为“靠谱儿”的人此刻正望着窗纱上透出来的点点残影默念了一晚的清心诀。
翌日,丹穴山的小精灵发现平白无故的,梧桐树下竟多了一座威风凛凛而又精美的宅子,又看了看宅子的名字,想了想自家山主往日粗犷的行事作风,心里的八卦之火越燃越烈。于是,很多年,三界最大的八卦竟然是水族的孟章君在热烈的追求鸟族的火凤凰,还投其所好在丹穴山的梧桐树下建了一座精美的宅子讨她欢心。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三界众多仰慕孟章君的更是对此传言嗤之以鼻,但也都不敢明面上说落凰半分不好,只是在心里默默诅咒,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落凰在美美的睡了一觉后便同孟章君来到了定牢。此刻,禺疆的双手被摇光绳紧紧地缚住悬吊在墙壁上,脸色惨白,眼神木讷地望向一片虚无,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落凰疑惑的眼神望向孟章君,按说这禺疆得了海神的力量不该如此虚弱。
“他体内的力量杂而无序,又没有花足够的时间调理,还强行把力量提到最高,是以遭到了反噬。”孟章君解释道。
落凰了悟地点了点头,向禺疆走近了几步,抬手欲读取他的神识,又记起自己现在无任何灵力,遂抬起的手又放在头上,佯装整理头发。虽然她的头发一向是一根红缎带束起了事,根本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现在还不想说出幕后之人?”落凰问道。
禺疆本是心如死灰地等死,乍一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落凰和孟章君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轻笑一声道:“没有什么幕后之人。”
“我不以为你会在还未取得海神之力的时候,就失心疯地仅仅为了得到跟自己灵力相冲的内丹就铤而走险的想杀我。”
“你们就是这样一直高高在上俯视旁人,你们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就可以改变别人的一生。凭什么你们就该高人一等?凭什么仅仅因为我阿娘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就该被抛弃被追杀?我就是要杀死你们这些上古神族,我就是要改变这个不公的世道。”
禺疆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原本碧绿的眼眸变得赤红,浑身发抖,气息紊乱。他用仇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落凰。
落凰望着禺疆入魔的疯癫样子,又忆起在岱舆仙岛时他含笑与自己开玩笑的模样,心里觉得沉沉的。显然那时他并未认出自己,定是有人给他传递了消息,这么一推断,最大的可疑对象显然是玄冥,眼前的禺疆只是一颗棋子。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推断来的太理所当然,使得落凰也不大肯定。
思来想去,落凰还是觉得窥心术是最为简易的方式,遂抬眼无声地看向孟章君。
孟章君看着落凰如小狗一般用乞求的目光望向自己,顿时心头一软。他扫向禺疆后皱了皱眉头道:“他被洗去了印记,唯独留下了一句暗语。”
“什么暗语?”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你可是与什么人结过仇?”
“那多了去了。前面丹水的猛豹,尸鹫,大荒山的数斯,雷泽湖的蛊雕,还有修罗王。当时我直接杀到他的王城差点给他灭了国,太多了,实在记不清。”
孟章君望着眼前树敌无数的落凰嘴角一时无语。
“你就一点儿没有看见什么其他信息?”
“还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无法判断身份。”
“方才禺疆的眼神我在如水眼中看到过,那是一种执念,幕后之人恐怕是一名女子。”
“你怀疑玄冥?”孟章君反应极快。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嫌疑最大,可若真是她,是否会做得这般明显。”
“不会是她。”孟章君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