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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村子特别的热闹,傍晚时便是红霞满天,到了晚上更是流光溢彩,河边的凤凰树上绑满了红绸,村里的梧桐树下满是火堆和佳肴美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而玄华在只能窝在门缝里偷看,不就是烧了雀羽的一册书页吗?有什么必要在罚她在如此重大的日子不能去看热闹,还让少姜姨亲自看着,活这么大好不容易可以看一下外面的人的机会也没有了,明天那个人就要走了,也听不到他讲一讲外面的新鲜事儿了,这个书烧的有点冤啊,怎的村长这次这么严格的,明知道她最喜欢凑热闹了,尤其还是这般的热闹,而且明年她不是也到了及笄之年不是。
整晚玄华便在这种忧愁的情绪下不知不觉的入眠了。红砖乌瓦,剑光月影,一袭红衣拜佛解忧,隐约听到佛曰:“莫悔莫停莫回眸。”瞬间惊醒,心如擂鼓。原来是梦境啊,一瞬间,玄华心如万钧,莫名忧伤。
“玄华,醒了,快来吃了早餐就去学堂吧!”
玄华恹恹地扒了几口饭,少姜姨见她这个样子说道:“玄华,昨天的乞巧节不是怕你又淘气搞破坏所以没让你去,再过几个月就是中秋了,到时候也很热闹的,那个时候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莲心糕好不好呀?”
“嗯,谢谢少姜姨,我去学堂了。”可能是因为昨天的梦,玄华今天一天都不太有精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玄华,你不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咦,二牛,你果然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啊,我正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
“雀羽不在学堂,你没发现吗?”
“我是感觉今天怎么没有人找我的茬呢,她生病了吗?”
“什么生病,昨天她被村外来的那个人带走了,你不知道,昨天她及笄礼穿了可漂亮了,还是村长亲自给她准备的呢?我本来以为村长只会为你准备及笄礼服呢?当然,你穿了肯定比火离穿的好看了。”
“啊?那村外的人为什么会把火离带走啊?”
“我也不知道,奇奇怪怪的,那个人一进村子就站在咱们村的那棵梧桐树下一动不动。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火离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出生火吧,就手一指,一个草堆就着火了,她以前凭着这个原因冤枉了你多少回啊,原来是她自己点的火啊,果然如玄素先生戏文里面说的最毒妇人心啊。”
玄华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我也是妇人啊。”
“你当然不算了。”二牛着急忙慌地否认道。
放了一把火就可以出去?那她试一下说不定也可以啊,玄华不禁心情更加低沉了,那个放火的窍门还是她在村长的嘱托下教的火离的呢,虽然那个窍门她后来自己试过以后再也没成功过。
“那她走的时候没有不情愿吗?”
“我看她蛮开心的,哼!肤浅的人。”
“肤浅的人?”
“那个村外的人长的还可以吧。”二牛不情不愿地说道。
“哦,看中别人的脸就直接跟着走了,完全不管家人的养育之恩,果然我这些年整她是对的,这种人走了就走了,还清净呢。”
“别说她的事儿了,告诉你一个大喜事,昨天在火离他们走的时候村头生了一个小丫头,生来带火,玉雪可爱,村长可高兴了,除了捡到你那一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村长这么高兴的呢。”
“村子里终于有了小孩出生,村长当然高兴了。”
“我们去看看吧。”
“好呀。”说完玄华便和二牛一起从墙角溜了出去。
村东头是一个颇为有趣的地方,颇符合玄素先生说书中的风花雪月,我们村里面各色山花争奇斗艳,五彩缤纷,但是花朵开放讲究个时令,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偏只有东头常年没有别的花只有盛开满眼的粉嫩粉嫩的樱花,听少姜姨说樱花虽然只有红色这一种颜色,但是深浅却有许多的不同,绯红嫣红灼红鲜红朱红,偏偏那东头好一片粉红,到了冬日白雪压粉樱的奇景想必只有在我们白露村可以看见了吧。
二牛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看了一眼屋内,做了个无人的口型,他们便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猫着腰走进房间。
来到窗前,他们终于看到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嫣红的脸蛋儿,嫩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虽然不多,但是并不像寻常的婴孩般服贴的垂下,而是如同生气的刺猬般炸开。
“这小丫头怕是将来脾气会相当火爆啊。”玄华小声的和二牛讨论起来。
“她看我们了。”二牛突然兴奋的说道。
玄华敲了下他的头道:“小声点儿,我们可是逃学来的,别被发现了。”
二牛露出无辜的眼神紧紧地捂住嘴巴。玄华瞪了他一眼才往小丫头望去,果然,小丫头圆溜溜的眼睛正贼兮兮地盯着他们看着,不错,就是贼兮兮。
玄华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说道:“九凤将来可不要像二牛哥哥那么愚笨。”
说完二牛颇为哀怨的看了玄华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鸟造型的布偶逗弄着小丫头,小丫头看见布偶颇为不屑的偏过头。
玄华忍不住的冲着二牛笑道:“看样子她不喜欢你的礼物啊,来,看姐姐给你带的弓箭,这可是我偷偷折的梧桐树的树枝做的。”说完玄华拿出一把已经被磨的光溜溜的小弓箭出来,这个弓箭是她小时候为了恶作剧做的,因为时常用来捉弄雀羽,用的多了,把树枝都磨的光溜溜了,刚好可以用来送与小丫头玩儿又不怕伤到。
果然小丫头看到弓箭眼睛都亮了,伸出小手要来够,玄华只把弓递给来她,看着小丫头张嘴就咬,她哭笑不得,这个小家伙将来肯定是个惹是生非爱打架的主儿。
“你这个弓可以咬吗?她咬了不会肚子疼吧。”
“我们做鸟儿的哪里有那么脆弱。”
他们正欣赏这小丫头口水直流的啃着玄华的弓时,突然眼前一花,小丫头不见了!
玄华忙回头一看,只见门外的最大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位少年,刀裁发鬓,浓墨着眉,朗朗如日月,濯濯如春柳。一瞬间她竟看呆了去,只觉得这满目的樱花竟比不上少年颜色的万一,微风拂过,樱花瓣打着旋儿从树上飘落,一时间只看得到花中人如镜中影般到虚幻。
“把她放下!”二牛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玄华的呆滞,一时间她颇觉羞愧,白露村的村民都长的如村里的花一样颜色殊异,今日她竟然会被一个少年人夺去了目光,连小丫头在他的手里都没有看见。
只见那少年手一挥,二牛便失去了意识。
“这丫头我带走了,你要找她便到丹穴山玄宗门来找我吧。”那少年近乎贪婪地看了玄华一眼后便消失了。
玄华有些恍惚,丹穴山这个名字就如同一根尖锐的刺般刺入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