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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殿中,玄华便被一个鬼差引到一旁侯着,而殿中则正好在审判那个女子。
那押解着女子的鬼差把她引到正中间跪着后,便向正上方的阎王走去并递给他一个文书。
那阎王接过文书看了看,脸色有些变。其实认真说起来,这阎王长的还是颇有威严的,一身铜绿华服,脖子上挂着一串交错的兽牙,血红的双眼,背后还有两个长着大口的狰狞龙头,猛地一看还是很唬人的。
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太适合做出抽动嘴角的动作,是以玄华对那个鬼差上交文书的内容很是好奇。然而周围的那些鬼差魂魄却没有什么异常,想来除了玄华,谁也不会如此大剌剌地盯着阎罗王看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一声厉呵如洪钟响起。
“小女子名陈容,临川县人。”
“就是你教唆开闸泄洪,致清河郡三万户人无一生还?”
什么鬼?玄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么个连蚂蚁都要放生的人会致使清河郡的人无一生还?玄华可是在金水流里看得清清楚楚,清河郡被淹分明是那朱颜私自行动的结果,跟眼前的女子有半毛钱的关系?连玄华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阎罗王掌管阴司判罚,但凡到了冥界的鬼魂生前之事皆了解得事无巨细,会不清楚?
果不其然,那堂下的陈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莫须有地承了这么大的一个罪,随后便矢口否认。
“大胆!到了我这阎罗殿还敢巧口狡辩!来人,堂下之人罪不可赦,打入十八层地狱!”那阎罗王也不听女子辩解,惊堂木一拍,竟是就下了判决。
堂下的女子如遭雷劈,身子顿在那里不动,眼神没有一丝的光彩,似乎已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任由鬼差拖着自己。
“大人判罚不公,我不服!”玄华一个箭步拦在了女子身前,不让鬼差动她半分。
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那些鬼差也被玄华突然的举动唬住,并未上前。
“你是何人?竟敢干扰我冥界判案?”看到那些鬼差畏手畏脚,阎罗王显然被气得不轻。
“小人熟知这陈氏阿容,知晓她定未做过任何罪事,大人这般判罚恐有不公!”
“我这阎罗殿断阴间案,知阳间事,难不成还没有你这小丫头知道的多?你并不是这冥界鬼魂,是如何混进来的?”那阎罗王并不听玄华的申辩,反而追究起她的过错来。
玄华一听,就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对方明摆着就是要冤枉人,现在只能赌一把了。玄华之所以敢只身来到这冥界,除了不忿和冲动外,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凤凰身,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灵力,但是身为上古神族,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也许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关乎生死的契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阎罗王的怒喝震醒了鬼差,他们慢慢地将玄华围了气来。被包围的玄华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可以在冥界用得上的阵法,手指快速的动着,准备硬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好听的男声突然闯入。
“这阎罗殿什么时候变成了比武场了?”
“拜见神君。”那阎罗王见到来人,连忙整了整衣衫,下跪行礼。
玄华警惕地看着来人,桃花眼,薄情唇,明明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偏偏穿了一身黑衫,凭白地添了几分威严。
“就是你大闹阎罗殿?”那人也不理阎罗王,径直走到了玄华的面前问到。
敢让阎罗王一直跪着,还被称为“神君”,想来眼前的人就是风狸提到的“北阴神君”吧。想不到这执掌幽冥司这般可怖存在的神君竟然是这般俊俏公子的模样。
“正是。只因阎罗王判罚不公,冤枉好人。”
“哦?你说说如何不公?”那北阴神君边说话,边走到案前拿起之前鬼差递交的文本翻看了起来。
“他冤枉临川陈容戕害清河三万户人命。”玄华指着阎罗王说到。
“你是这陈容何人?你怎知她未做下此事?”
“小人是烟波阁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这陈氏阿容的生平,我已在金水流上看得清清楚楚。”玄华觉得这个时候搬出烟波阁会比较靠谱,也许眼前的北阴神君和烟波阁还有些交情。
“烟波阁?金水流?”北阴神君看着玄华的眼神有些疑惑。
“大胆!我冥界岂是一个小小的烟波阁可以插手的。”那跪在地上的阎罗王大声说到。
北阴神君凉凉地瞟了他一眼,阎罗王便立刻噤声了。
“我虽不知那烟波阁是何处,但是你这案子是怎么判的!”北阴神君抬手便将那册子扔到了阎罗王面前。
“这个,这个,这个案子小人不敢插手!”阎罗王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闭着眼说出了实情。
“哦?岂不知何事能让你这主事冥界判罚的都不敢?”北阴神君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此事关凤凰城主。”阎罗王终究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那本来气势逼人的北阴神君听到“凤凰城主”的名字,明显一顿。此时的空气有些让人窒息,至少玄华是这么认为的。又搬出了一个名字,先前因为朱颜的背景便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现在又要因为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要让一个无辜的人永坠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吗?就在玄华做好了在次硬扛的准备时,北阴神君说话了。
“那就把她叫过来说一下吧。”北阴神君私心里是不愿相信这件事会与她有关的,毕竟以前的她是那般的光明明媚,眼睛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就算是重生了,本性应当也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的。
他将手平摊开来,自他的掌心竟凭空生出一个美丽的黑色蝴蝶,那蝴蝶绕着北阴神君转了一圈后便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直到这时,北阴神君才认真的打量起那个如挺拔的白杨般站在殿中的女孩。如她这般胆大的,北阴神君以前还认得一个,明明外表没有半分的相似,眼前的人甚至连灵力都没有,但是他就是可以从她的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也许是自她走后,自己过得太过拘束,才生出这种幻觉出来吧,北阴神君自我安慰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