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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算是将功补过了,再有下次,我这凌虚台恐怕就供不起你这座大神了。等伤养好之后,把我这凌虚台的规矩抄上百遍。”说完,她也不管玄华的反应,扭过头将房门关上便走了。
玄华无语地往上看了看,为毛她又要抄书?方才的某一个瞬间,她似乎在水绒的身上看到了少姜姨的影子。
水绒离开了玄华的房间后,又绕过了几个水池,穿过几道门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与她硬朗爽利的外表不同,她住的是一间精雕细画的屋子,镂空的梨花木窗,室内不举灯火,一片漆黑暗沉。水绒轻轻拂开垂地的纱幕,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梳妆台前。在黑暗中看过去,那梳妆台周身墨一般的黑,只有镜面还泛着些许的暗光。只见她熟练地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按了几下,那笨拙的梳妆台竟轻巧的自己动了起来,不过久,隐在它身后的门便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水绒摸着黑走了进去,在水绒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后,那梳妆台便自己挪了挪,那门也消失了,只留下了干净的墙面和泛着幽光的梳妆台。
见到隐在黑暗中的人,水绒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唤了声“少阁主”。
听到水绒的声音,伯奇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垂眼摩挲着手里的一块碧玉。
水绒抬眼看了一眼,那分明是烟波阁历来用作奖励优秀的新入门弟子的碧玉,她心里对于伯奇一反常态地来到凌虚台有了些底。
“近日因为管理不周出了些问题,新分到这里的玄华误入冥界受了些皮外伤,现在正在休养。”也不待伯奇主动发问,她便说起了这凌虚台最近发生的事,毕竟玄宗门主那样的人物都光临她凌虚台了,没有道理阁主不知道。
“皮外伤?我不知道那位上神出手还能只造成个皮外伤?”伯奇的声音有些低沉。
“因彼时玄宗门主及时赶到救了她的性命。”水绒有些尴尬,她了解自家少主,虽然骨子里很冷酷,但是在交往过程中却总是笑意盈盈地杀人于无形,她鲜少看到他如此薄怒的模样,看样子她低估了玄华在伯奇心中的分量。没想到那个小小的丫头除了有玄宗门主撑腰,连自家的少阁主也是她的靠山,水绒实在想不通她既然有如此背景何必来这小小的凌虚台受罪呢?
“你可知我为何把她送到你这里来吗?”伯奇突然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属下不知。”水绒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一来你是女子,照顾她来方便些,我可不希望她再招惹些什么烂桃花。二来这涿州身处中原繁华地带,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离那些仙山远远的,最是适合藏匿气息。我费尽心机地把她送到这里来,你倒好,直接把她送到了他们的眼前。”
水绒的身体颤了颤,自家主子可不是个喜爱和旁人说心事的人,这烟波阁能渗透到三界的各处,和眼前之人的手段和魄力是分不开的。他既然把自己心里的顾虑和弱点都对她说了出来,就是认定她不会再从这里活着出去了。
“此事都是属下的错,坏了阁主的布局。属下已将虚一关押起来,听候阁主的发落。属下也已经跟玄华小姐约定好今后有任何事都会提前知会。”水绒连声认错并搬出玄华,希望能够捡回一条命。
伯奇本来已经抬起的说在听到玄华的名字的时候默默的放了下来,她应当不喜欢周围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现如今他的实力还尚弱,不宜操之过急。
“那餍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虚一的事你不用管了。今日你听到的见到的就都忘了吧,只需记住你的任务是看好玄华,其他一概不管。”伯奇盯着水绒的眼睛说到。
“是。”水绒的眼神有些呆滞,就像被人摄了魂魄一般机械地回应着。
伯奇转身就消失了,水绒也默默地离开了密室。月华静静地照耀着大地,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玄华感到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若不是醒来时四肢酸痛无力,她都要以为昨日种种惊心动魄的场景只是一个梦境。
在她的床旁放了一个翡翠鎏金丝香炉,香炉上飘着一缕一缕的轻烟散发着茉莉花的芬芳,闻起来沁人心脾,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什么时候她的房间里有这么高大上的精致香炉了?玄华有些疑惑。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推开了房门,耀眼的阳光如同金线般丝丝缕缕地落在她的身上,玄华伸了个大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终于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比起那阴冷的冥界,她果然还是更喜欢有着温暖阳光的人界啊!现在回想起在冥界的种种,她还有些后怕的。当时确实太过鲁莽,明明还有更好的方式去与那些高高在上的鬼神谈判,她偏偏选择了对峙,激怒了对方不说,还招来了更厉害的神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每见到那个神族心里总会有些酸疼,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拼命地想挑衅,明明不想遇到他,可又控制不住地想往他在的地方望去,明明才与他见过一次面,为何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玄华,玄华,你终于醒了!”风狸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而他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玄华冲来。
真有活力啊!玄华看着他充满朝气的脸庞,再想想那些冥界里暮气沉沉的鬼差,不禁心生感慨,她发现自己突然有些喜欢风狸的呱噪了。
“你在冥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受了什么伤?好点了吗?那个鬼魂怎么样了?”风狸连炮珠一般地问到。
“我只有一张嘴,如何回答你这么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