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恍然如梦

    

    姚盈昃看着自己这个向来调皮的小儿子有些疑惑，今天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有自己看不真切的怀念和模糊。

    “虞堂，你是怎么回事？”

    姚盈昃的脸色很不好，孟芷淑本来就因为孩子掉了的事情而身体不好，这几天才刚刚晃过神来，就又被姚虞堂刺激到了，姚盈昃怎么能不怒。

    “我......”姚虞堂欲言又止，看着姚盈昃那张深深刻画在他记忆中的脸，姚虞堂垂下了眼帘，终究是把疑惑藏在了自己的心里，“适才虞堂做了个梦，母亲生了个妹妹，模样甚是可爱，性情乖巧善良，心中欢喜，刚才就口误问了一句。”

    “请父亲责罚。”

    姚虞堂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把幻境当真这句话。

    胭儿的存在是真的，不可能作假......

    “那为父问你，那个胭儿又是谁？”姚盈昃严肃着脸，神情中也有些疑惑，姚虞堂自小聪明，不像是会因为一个梦境没有分清楚而犯了错误的人，出现这种情况，一定和之前他口中那个叫做胭儿的人有关。更何况修炼之人亦当修心，出现梦境，一次两次还好说，要是经常这样，就一定会出问题。

    “胭儿......”姚虞堂正要说，却忽然一愣，脑海中关于那个叫做“胭儿”的人的一切在这个时候模糊了起来，真的就像是一个梦境一样，缥缈而不可追寻。

    胭儿...你是谁？

    姚虞堂顿了顿，抿抿唇，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和不安，终究只是说了一句：“虞堂...也不清楚。”

    姚盈昃看着这样有点失落的姚虞堂，眼中终究是闪过一丝不忍心，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好生休息休息吧，切不要多想了，你娘那里也先不要提，知道吗？”

    “是。”姚虞堂垂着眼睛，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有些沮丧的退了出去，转身就走，连看见姚盈昃等人的喜悦都被冲散了，心中一直在念叨着那个名字。

    胭儿。

    你是谁？

    你在哪里？

    胭......

    忽然，姚虞堂微微一顿，有些疑惑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要想胭儿是谁？

    摇摇头，他大步走了出去，不再考虑这件事情，只是暗自把胭儿这个名字埋在了心底。

    走出去的姚虞堂，甚至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姚昆玉，就这样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房间是姚虞堂熟悉的那个样子，只是当他出门看着斜对面的时候，却有些恍惚，那里是一片假山水，梅兰竹菊穿插，人造的瀑布飞流而下，激起雪白色的浪花，岩石上已经攀附了点点青苔，地面和石头的连接处已经没有任何造价的样子。

    姚虞堂又开始恍惚，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如此熟悉自然，真的就是他记忆中一直的模样，但眼前就是会闪现一幢精致的阁楼，放在那里，姚虞堂总觉得比这山水好得多。

    看了许久，直到姚昆玉随着姚盈昃处理完公务回来了，见他这样呆呆地站着，才走了过来：“虞堂？”

    见没有回应，姚昆玉不满的皱了皱眉，心中却也有些担忧这个弟弟的状态，手上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呼在了姚虞堂的后脑勺；“臭小子，喊你呢！”

    熟悉的感觉将姚虞堂唤醒了回来，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姚昆玉，后脑勺的疼痛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但这种被人呼了后脑勺的感觉却莫名让姚虞堂红了眼眶：“哥。”

    见他眼睛都红了，姚昆玉吓了一跳，又是一巴掌上去：“你怎么了？！多大个男人了，还在咋咋呼呼的，哭鼻子，你恶不恶心啊？！”

    话说完，姚昆玉还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他：“二十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我十七就娶了歌儿，那会儿也不像你这样不懂事。”

    姚虞堂努力把哽咽的感觉咽下去，心中对于自己忽然想哭却也很是疑惑，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哥，我错了嘛，不该气娘的。”

    姚昆玉翻了一个白眼，平日里在下人和外人面前稳重成熟的姚家少主这会倒像是一个大男孩：“行了行了，自己记着就好，你也要注意自己，修者做梦，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姚虞堂点点头，回答了自家哥哥的问题。

    “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呀？”姚昆玉问道。

    “没什么，”姚虞堂摇摇头，看着面前真真切切的大哥，“就是觉着这个不大好。”

    说着，姚虞堂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假山假水。

    “嗯？有何不妥？”姚昆玉很是疑惑，这东西都存在了十多年了，是姚虞堂五岁的时候要求的礼物，当时他欢喜了很久。

    “就是觉得有点浪费，”姚虞堂皱着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话语却已经赶了出来，“我想在这里建个小楼。”

    “嗯？”姚昆玉看了看那一边，心里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道，“那就建吧，左右那块地早就送给你了，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嗯。”姚虞堂低低的应了一句。

    一个月后。

    姚家这一个月流传着一个奇怪的传说，据说经常有人看见二少爷自己亲手搭建的小阁楼上，每到半夜，就会有一个年轻漂亮，身材高挑的仙女呆在上面，一个人对月独酌，刚开始还有人怀疑是姚虞堂在里面藏了姑娘，但等白天的时候姚昆玉进去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生出来后，就转了话头。

    说是里面有一个不干净的东西，是妖蛮派遣来到这里的间谍，每到晚上就在这里搔首弄姿，诱惑路过的人。

    一时间，姚家但凡经过这个阁楼的人都生怕撞上什么，低着头不敢看。

    实际上......

    夜晚，白光一闪，姚昆玉出现在了小阁楼的上面，一脸无奈的看着靠坐在窗边，自己喝着酒的人。他长发披散了一半下来，另一半挽了一个飞天髻，玉簪环佩穿插，一声白裙缥缈，雪肤透红，一身酒气倒也不难闻，配上他琥珀色的一双眼眸，倒真的有几分魅惑众生的感觉。他衣领微微的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精致的眉眼间充斥着迷茫，只是五官倒也透着英气，这样打扮也没有丢了一个男人的风姿，此时这个男人正眼神迷离的看着手中的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