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在最前面,姚鸿胭始终盯着她的变化,这是在小松鸡的玉佩中不曾记录的一部分,她只知道走到最后这女人的神情会变得不对劲,情绪似乎也很失控,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
"仙子大人.....下面、下面就是您要去的地方.....”
女人似乎很不愿意下去,甚至看下去的时候眼底闪过的警觉无比的清晰。
姚鸿胭微微眯起眼睛,她可是对女人当时从池子中起来时,那狂热到扭曲的神情记忆犹新,她居然这么能克制住想要进去的欲望?
"带路,再给你一个玄级妖丹,那里面,你还可以再进去一次。”
这明显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女人的眼神难以抑制的红了一瞬间,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粗重,但她看了看自己还在滴滴答答流血的手腕,摇头。
"谢过大人好意,只是那东西小的没有命总是享受。”
姚鸿胭微微挑眉,抬脚便越过这女人往下走去。
女人匍匐在台阶上,身体瑟瑟发抖。
大佬....这是放过自己了吗?
显然她想多了,温如恭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的落在她耳朵里面:"不想现在就死,最好乖乖的跟上来。”
女人身体颤了颤,最终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身上扯了一块布,把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三两步便追了上去。
台阶并不像小松鸡玉佩记录中的那么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看见了最底下。
莹莹红光浮现,将漆黑的山洞照的忽明忽暗,这池子约莫有一丈左右的直径,里面的水像是血液一般透着点粘稠,红光像是结界一般,将池子的气息隔断的干干净净。
姚鸿胭把小松鸡从怀里掏出来,拎着后脖颈怼到那红色的结界边缘:"看看。”
小狐狸缩着大尾巴,小小的身体显得有些委屈巴巴,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盯着那红光,半晌,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将视线挪向了那满池子鲜红的液体上。
就在他眼底的痴迷渐渐蔓延的时候,姚鸿胭忽然收回手,将它抱了回去。
小松鸡骤然清醒,这时的它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往姚鸿胭怀里一缩,一只小爪子冲着那池子点啊点,像是在控诉什么一样。
就是这里。
姚鸿胭微微挑眉,视线在身后的人中转了一圈:"这东西很不错,谁想试试?”
"......”
队伍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大家都有点不太明白这个"很不错”的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然而阁主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半晌温如恭站出来:"阁主,属下愿意一试!”
"你不行,”姚鸿胭扫了一眼那池子,心底大致有数了,"你修为高了,换一个,玄级低阶来。”
话说着,边上出来一个姚家的人:"小姐,属下愿意一试。”
"嗯,可以。”
姚鸿胭微微点头:"叫什么?”
"回小姐的话,属下姚如。”
"不错,等会本座会出手将结界散开,你进去后,把手放进水里,不得使用灵力,明白吗?”
"是。”
"很好,那开始吧。”
边上,那女人怔怔的看着红裙女孩走上前去,那红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下慢慢变成了具有实质的一个罩子,紧接着她手上浮现远比那红光还要璀璨耀眼的光,金红色夹杂着可怕的炙热在短短的时间内卷席了这整个小空间。
她很快便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但身体上的不适,丝毫没有减弱女人心底的震撼。
只见那红色的罩子在火焰面前几乎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直接被金红色的火焰燃烧干净,最后留下那个血红色的池子。
没有了结界的隔断,一切似乎少了很多神秘的感觉,血色的池子没有了光,反倒是金红色的阳火嚣张而又直白的将山洞中照的灯火通明。
姚如毫不犹豫的上前,蹲下去将双手伸进了水里。
全程没有半丝犹豫或者耽搁,他无比的相信自家小姐已经会在出现问题之前出手。
不仅仅是姚鸿胭等人,就是那女子也紧紧的盯着那池子。
以前她来的时候都是用鲜血激活,用妖丹维持的,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
而且......不允许使用灵力,这池子里面的难道不是灵力吗?
随着那双手进入水中,水面的波澜渐渐平静下来,将近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那水没有半点变化,就在众人都以为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时候,那水下轰然冲上一道暗红色的血柱,直奔那姚如而去。
姚鸿胭脸色微变,挥手一把将姚如提了出来,只见他埋在水面下的双手已经变得通红,一个个燎泡狰狞不已。
这是什么时候长的?
姚鸿胭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停歇,手里拽着姚如飞速后退,转眼间便已经推开了之前红色结界的位置,边上敖玉城极有默契的往前一步,金色的结界升起,将血柱完整的挡住了。
而小姑娘手上已经凝聚了金红色的灵力,顺着姚如手腕打入,女孩沉声道:"你忍一下。”
姚如点点头,高大的男人脸色已经变了,先前在水下没有丝毫感觉的手此时像是被严重腐蚀了一般,从骨髓中透出来的细细密密的疼宛若针扎蚁啃一般。
而此时小姐手上霸道的灵力带着无比可怕的阳刚之气冲入经脉,将体内还在下意识抵抗的灵力逼退,紧接着便宛若一张蜘蛛网一般将那些闯入的东西尽数包裹。
闯入他体内的血红色的东西几乎全是阴属性的,在阳火的包裹下没有什么反抗之力就被消融了,但却留下了一股淡淡红色的宛若先天灵力一般的东西。
姚鸿胭的动作顿了顿,这姚如体内的东西清楚完全没有问题,但这一双手里的经脉和骨头几乎已经被腐蚀干净,若是不能重塑,那很有可能直接便废了。
这是自己没有察觉导致的结果。
小姑娘抿了抿唇,随即调动着那一股淡红色的灵力,加上自己体内的先天灵力,尽数涌了上去,把千疮百孔的骨头和经脉包裹起来。
姚如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原本只是细细密密的蚀骨的痛,现在却是难以忍受的麻痒,那种经脉重生、断骨重长的感受极为难忍,以至于他额头上冒了细细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