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这个程度的改变,也成功地让姚鸿胭想起了什么。
断斧山脉那只变异的粉红色的火岩狮。
还有山脉深处暗灰色的、充斥着妖气的泉水。
以及最后浮现的满是煞气的血红色的云和雨。
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的联想。
当时她怀疑那火岩狮的变异和那暗灰色的池水有关系,毕竟那池子周围就充满了带有先天灵力气息的妖气,只不过这池子却是带有妖气的半先天灵力,二者并不一样但有共同之处。
只是这池子为什么会是血红色的?
姚鸿胭心底有点疑惑,想了想,看向敖玉城,眨眨眼。
敖玉城刚因为脚上的疼痛消失而缓了一口气,下一瞬间就看见小姑娘对着自己眨眨眼睛,像是在预示什么一样。
怎么....了?!
他瞳孔一缩。
看见小姑娘忽然整个的落进了水里。
阴寒的感觉席卷全身,边上温如恭一声惊呼就要扑上去,却撞在敖玉城的结界上,反倒是敖玉城进去了,三两步就要冲进那池子里面。
然而并没有给他进去的时间,心底便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玉城,我没事。”
敖玉城抬脚的动作一顿,站在池子边上,低头看去,没有处在水里,他还是可以看见池子里面隐隐约约的影子。
看着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不要逞强,撑不住就上来。”
"好。”
姚鸿胭应了一声,便转身完池子深处而去。
她身体周围环绕着阴火,这东西既不会引起池子中阴寒之气的翻滚,也能在妖气和这诡异的半先天灵力中将自己护住。
只是这血色似乎随着深度增加在慢慢的加深,最后几近暗红色,姚鸿胭肉眼看不见多少东西,光线也穿不透,眼底便漫上白光,努力将池子底部看清楚。
只是这池子似乎深不见底,她下来足足一百多丈了,周围已经是纯粹的黑色,却还是没有感知到底端,而里面也没有半点生命迹象,这充斥着不纯粹生命力的"先天灵力”像是畸形的生命一般在这里缓慢的流淌。
姚鸿胭止住下降的身子,决定先上去,这里不会再找出什么了,还不如上去看看周围环境有什么特点,下次若是再遇见也好找出共同之处。
然而就在她试图往上的时候,却发现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拦住了一般。
黑暗中,在女孩看不见的方向,一双幽深的双眼缓缓睁开,带着没有生气的眸子盯着那水里脸色微变的红裙女孩。
与此同时,姚鸿胭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就像是当初在宇荒之地被上千头残次品盯着一样,只不过这个感觉只来自于一道视线,但这道视线却格外的冰冷和阴寒。
是什么?
姚鸿胭转过头去,但先天灵力充斥的双眼却找不到半点奇怪的地方。
那只看得见一双眸子的东西往姚鸿胭这边移动,它几乎完全融合在了水里,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气息或者部件,就连靠近的动作都和水流完全一致,以至于先天灵力敏锐的感知都暂时被骗过去了。
渐渐地靠近了。
十丈、三丈、一丈......
"吼——”
水里忽然传来巨大的嘶吼声,水面上血色骤然升腾,下面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打斗一般,山洞里面都猛地开始震动,一众人措不及防的晃了好几下。
不过大家都是有修为的人,仅仅是瞬间便稳住了,只有那女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胭儿!”
敖玉城脸色微变,往池子那里冲去。
"阁主!”
"小姐!”
其余八九个人也往结界那里跑,温如恭和姚如几乎是同时到达,然而敖玉城的结界没有撤掉的意思,将他们尽数挡在门外,而男人已经出手了。
他不能进入那里面,但他可以做点别的。
比如——把池子表面扩大,让血水蔓延上来。
金光在周身蔓延,几圈下去池子已经扩大了四五圈,结界随之变大,将外面的人强行挡了出去,与此同时霸道的龙炎冲出,开始不管不顾的燃烧池水,而敖玉城身上包裹着龙炎,似乎也打算跳进去。
"哗——”
下一瞬间,池水里一道红色影子猛地冲出,金红色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半空中一个女孩面无表情的冲出来,手上一把洁白的长剑紧紧握着,菱泓剑微微嗡鸣,随着女孩的动作便是一道剑光落下。
"轰——”
水里什么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冒头便被姚鸿胭这一下轰了回去,加上炙热的阳火和龙炎附在水面,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发出痛苦的声音。
那一声阴寒之气碰上阳火和龙炎,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然而姚鸿胭并没有就此放过它的打算,手上长剑收起,三两下便是一道手印。
"囚牛音!”
半空中一头巴掌大小的囚牛虚影冲出,轰的一下落进水里,声音被尽数吞没,但水里的的那个东西却像是收到了什么可怕的伤害一般,在水里不停地翻滚起来,看着血水一道又一道的波浪就觉得疼的厉害。
"快走。”
半空中女孩微微喘了一下,开口催促道。
"快!”
其余人不敢耽搁,往外跑去,温如恭还记得那半死不活的女人,一把提起来跟了上去。
身后敖玉城把女孩捞进怀里,也一言不发的往外冲。
难得的是这个时候姚鸿胭没有说要自己跑或者断后,而是任由敖玉城将自己带了出去。
就在最后一人冲出山洞的瞬间,那下面红色的血水蔓延而上,伴随着一声声宛若牛叫马嘶的痛吼。
不过血水并没有蔓延上来,停在中间的位置编不动了,浓郁的妖气像是失去了抑制一般冲出,伴随着十分熟悉的煞气。
煞气?
敖玉城脸色骤然一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去。
只见小姑娘苍白着脸色匍匐在自己的怀里,手上不知道紧紧的攥着什么,眼底的血色因为闭着眼看不出什么情况,但脖子上蔓延的繁复花纹似乎有着慢慢变成血红色的痕迹。
周身的气息也很不稳定,灵力和煞气交换着、相互倾轧和攻击,女孩促进眉头,短短的时间内额头上已满是冷汗,纤细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而她似乎也是压制不住了,放开了对契约的限制,而敖玉城也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了那股铺天盖地的寒冷、体内经脉沦为战场的被撕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