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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号,第四百九十九号!”
听到楼台上传出的喊声,张正德不禁微微诧异,这一天之内连续三场他们兄弟轮番上阵,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而为?
他不是很清楚,但既然喊到了自己的号码,自己也只能迎战。
朱由校见张正德动了,立刻从怀里掏出宝钞,递给魏忠贤前忽然想起了什么,担忧的问道:“先生,这张正德是他们的大哥,功夫应该不差吧。”
柳安翻了翻豪杰录,笑道:“是的陛下,这张正德功夫是四兄弟中最高的。”
“他的对手是谁?”
“此人名叫祌牛,川蜀人士,力大无双勇猛过人,曾在定军山仰天洼中独战山匪一十三人,只半个时辰就将其尽数击败,善使斧钺金背开山斧,斧钺挥起,人不能近。”
“斧钺?!”朱由校吓了一跳,“那玩意一般人能挥得动吗?”
朱由校曾经见过几次斧钺,知道那兵器的厉害,一柄纯铁打造的斧钺少说几十斤,寻常人拿都拿不动,就算硬举起来了也舞不起来,杀伤力是一等一的凶残,被斧钺砍中的人,基本上直接送义庄就可以了,连救的必要都没有。
况且斧钺现在大多只是用作礼仪兵器,用来吓唬人的,明军里也没几个用斧钺的将士,如今冷不丁碰上一个,还真有几分兴趣。
“依先生看,那张正德能敌得过祌牛吗?这岂不是跟昨日张正明战扶余图尔苏一样,在兵器上就落入了下风?”
朱由校问柳安,关键是柳安也不知道啊,他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真用斧钺对敌的,这玩意他见倒是见过,用斧钺厉害的将领倒也是不少,徐晃、程咬金、索超、金兀术等人用的都是大斧,在战阵中可谓所向披靡,敌将莫不敢挡。
柳安犹豫再三,只得将目光投向洪峰,洪峰一愣,想了想后轻轻点头,柳安顿时明白了,转过脑袋就胡诌起来,“陛下莫慌,虽然那祌牛金背开山斧看上去极为唬人,但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长柄开山斧笨重,不善挥舞,在军阵里还能发挥出几分威势,但若是单挑可不占优势,虽然杀伤力比狼牙棒更大,却更加容易闪躲,张正德的武器是刀,收放自如,那祌牛定不是他的对手。”
朱由校这才放了心,将宝钞递给魏忠贤吩咐道:“给朕再压张正德一千两,朕要把刚才亏的那些银子赚回来。”
魏忠贤苦笑两下,只得从命。
张正德刚上台,就忽然发现天黑了,愕然抬头望去,发现面前站着一座小山,退后两步才看清楚那是个人,两条腿粗的跟柱子一样,单衫紧绷在身上,胸口的两块肌肉呼之欲出,看起来就让人两腿打颤。
好嘛,人如其名,祌牛竟是个身高八尺多的猛汉,柳安初步推算,那种牛得有两米二三左右的身高。
张正德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腰都不一定有人家大腿粗。
看到那祌牛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他面前矮小的张正德,朱由校忽然沉默了,默默地瞥了一眼柳安,虽然他一直很相信柳安说的话,但这个差距,未免太过明显了些,怎么看,这祌牛都是能一只手将张正德提溜起来扔出比武台,诺大的比武台在祌牛脚下陡然显得狭窄,只他一人就占了快四分之一的地方,说是座小山也不为过。
直到此刻,张正德忽然心思通敏,他觉得是不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兄弟,不然为何龙景中在前,继而自己又遇到了这壮汉?
原本张正德觉得自己还算健壮,可跟这祌牛一比,他那点自豪全然消失不见了。
台下,张正邦张正卿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祌牛,彼此相望一眼骇然地吞了口唾沫。张正卿弱弱地问道:“二二二...二哥,大哥他....能打的过这祌牛吗...这祌牛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啊...这也太夸张了点....”
张正邦想了想,反口问道:“胳膊能拗的过大腿吗?”
张正卿没有回答,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显示出了他的心情。
柳安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日了狗。
豪杰录上什么都写了,对这祌牛的记载也很详细,但唯独漏了一条,这人身高八尺。
柳安很想骂娘,这么关键的信息都能漏?开玩笑呢吧!前边其他的都不重要,就这一条最关键啊!
两米二三的个子,相比起来他们就像个侏儒,成年人打几岁的小孩子还要动兵器吗?一脚踹过去就完事了啊!
自己刚刚跟朱由校吹张正德如何如何,眨眼间这脸就被扇红了。
洪峰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怪物,很是震惊的愣在原地,看着那祌牛身后一人高的金背开山斧怔怔出神。
一人高的开山斧没什么,这倒是很常见,但巨人手中的开山斧和侏儒手中的开山斧能一样吗?很明显不能。
张正德看了看手中的“宽背大刀”。有些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站在他对面的祌牛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从背后取下金背开山斧往地上一放。
咔嚓!
用水泥砌成的比武台上立刻出现一个小坑,要知道祌牛还没用力,只是往地上那么一杵罢了。
昨天扶余图尔苏弄坏的地方还没修葺好呢,今天又迎来了祌牛这个人物,柳安都不禁为一号比武台惋惜,感叹它命运多舛。
周围的比武台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纷纷侧目看向祌牛张正德两人。
洪熊的声音有些颤抖,“双双双....双方通名....”
祌牛挠了挠头,闷声说道:“俺是祌牛,你叫什么名字?”
张正德缓了一下,说道:“宜川,张正德。”
“哦,张兄,过会儿若是你不支,记得提前喊出来,这斧子太重,俺怕收不住手,俺娘念佛,俺不能随便杀生。”
祌牛指了指手中的斧子说道。
张正德脸颊猛地抽搐几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半晌后只能作罢,将宽背大刀抽出,指向祌牛,说道。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