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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硝基苯酚虽然威力足够大,但也正是因为它威力太大,如果运用在大明的火铳中,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很有可能会频繁出现炸膛等是事情。
再者说,就是现代的一些枪械,都拖不了使用黑火药,黑火药能够传承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它的道理的。
“改良....”朱由校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出什么改良就改良之类没长脑子的话,要是火铳真的那么容易改良,也不至于大明十几代人两百余年都没有什么建树了,这改良的难度,亦不下于发明新式火药,都要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有所进展。
“既然如此,那就由宋爱卿看着来吧,朕只有一个要求,在今年内,要让大明将士们所用的炮弹全部都换成这填充了新式火药的炮弹!叫那些番邦鞑虏瞧瞧,什么是大明!”
“呃....陛下,您说的这个,今年应该也不能实现....”
柳安悻悻然地帮为难的宋应星解释了一句。
朱由校一怔:“这也不行?”
“回陛下,新型火药的威力您也看到了,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新型火药的配方变成了重中之重,这种时候如果咱们只追求数量,而在保密的问题上马虎大意,叫别人窃取了配方,那咱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啊,为了防止配方泄露,这人员的选取就要谨慎再三,严防死守才行,可大明的军队近百万,虽然配备火炮的不多,但也不在少数了,新式火药能够正式生产,也要等到新的工厂建立才能开始,这样算来,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而且火药的制备最忌讳的就是急切,每一步都要在计算之中,一旦出了岔子,就依新式火药的威力,陛下,恐怕届时遭殃的就不单单是数百人了。”
这些话可不是柳安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朱由校听完他说的话,赞同地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是,是朕太过着急了,那新式火药的生产,就优先给新军配比,其他的军队暂且放一放....哦,对了,还有西南大军,先制作些炮弹出来给他们测试一下。”
之所以朱由校没有先给辽东的将士们,一是因为目前辽东战事平稳,大明的将士们坚壁清野固守城池,鞑子们引以为傲的骑兵机动性根本派不上用场,这攻城,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两条腿,马儿是不会爬墙的,而且每一匹马都是宝贝的财富,也是将士们的命根子,怎么会轻易地让它去送死呢?
努尔哈赤对这些心知肚明,他也算得上是个枭雄,虽然对大明宣了战,但进攻边关的次数却显而易见的少了许多,非有了万全的打算,轻易不会进攻。
而大明这边也不会主动出击,坚守就可以了,大明的将士骑术虽然称得上精湛,可又怎们能敌得过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呢?
既然明知追不上的,那干嘛还费劲呢?
而相较起关外的鞑子,驰援西南吃紧的战事才是首要目的,年关刚过,寒冬渐去,本来打算发起反攻的朱燮元秦良玉等人刚点齐兵马,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无奈只好暂且作罢,等到大雨过后再做打算。
也不是说大雨一过就能立刻发动反攻,这蜀地山中湿气极盛,潮气难以散尽,将士们手中的火铳火器得经过晾晒才能再次使用,况且经过雨水的滋润,山路泥泞难行,这时候去攻城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等到雨季过去,又是一两个月,这也是为什么自古用兵多在盛夏深秋,凛冬开春大家都相安无事。
除了这些,百姓们还是要春耕的,就算在如何愚蠢的统帅,也不会傻到去摧毁田地。
朱由校身为皇帝,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不需要他去操心,他只需要制定大方向就可以了,剩下的自然有人去计划。
宋应星开发出新式火药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其他人的耳中,京师三大营自然也不例外。
五军营和神枢营对朱由校的决策还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们靠着双拳双脚吃饭,不怎么依仗火器,神机营就不一样了啊,他们浑身上下都配满了火器,作为战场上最关键的兵种,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朱由校下旨让他们拿出一部分火器移交新军,他们忍了,纵使心中不悦,也没有违抗圣旨,乖乖地将火器交了许多出去,他们也能明白朱由校的意思,操练好了的新军,就是要拉出去上战场杀敌的,让他们熟悉军中器械是应该的,况且此刻为难时分,他们也不能显得小肚鸡肠不是。
可这新式火药,还要优先供给新军,他们就不乐意了啊,这怎么能忍呢?神机营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老牌军队了,当年立下过汗马功劳,用血拼出来的名声,谁听到了也要畏惧三分,以往有什么东西也是予取予求,怎么到了你柳安的新军这里,就成了后妈养的呢?
虽然发明出新式火药的人是你柳安的记名弟子,你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吧!好歹也要让我们知道知道新式火药是个什么东西不是!
对神机营的人来说,空闻其名不见其物是最让他们难受的,他们听到新式火药拥有百倍与黑火药的威力后就跃跃欲试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拿到手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又应该如何改良,将新式火药运用到火器中去,这是他们的专业啊!
现在倒好,跟自己等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直接造出来运到新军和西南那边去,西南战事吃紧,要先拿新式火药打开僵局,他们能理解,顺便再测试测试实战威力,他们也能明白,可你柳安的新军,怎么胃口就这么大呢?
先吃了他们的装备,然后又要配备新式火药,就算知道朱由校要打造出一支强军,也不能如此偏袒吧!
所以神机营的指挥使吴寿闫听着下边将士们的抱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