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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反应迟钝一些,一开始跟着侯老五跪下来,然后这回又被撞胳膊肘,突然想起来他们在来之前说的话,只要下跪就是认错了,就会要道歉和后悔。
于是他猛地一磕头,痛哭道:“饿,我饿,家里人要饿死了,孩子要吃饭,生病……”
“姑娘,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家里穷的没办法,我们那里的人好些个生病了,不知道为何,怎么都治不好,已经死了好些人了。求您……”
男人话还没说完,马车里又走出来一位公子,这位公子着一袭锦缎白衣,衣着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再看其他马车上已经抽出武器的几个小厮,在场要打劫的几人,再也说不出口,哀嚎连连。
侯五正不断磕着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锦绣云纹的素色男子的鞋子,接着是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在他头顶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说,你们那里除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导致死了很多人?”
侯五他们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车队里的一男一女不是等闲之辈。
这车子看上去没有任何家族的云纹,也没有一般人的护卫,可单刚才那个女子,就能一个人杀了他们十几个!
这样的实力差距,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中人。
可这些人,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人迹罕至,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是的,这位公子,您看小的们衣衫褴褛,手上拿的武器也多是些斧头菜刀砍菜刀之类,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们是怎么也没有法子了,这才下山做了这等糊涂。
求公子您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吧。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们好说,但你们要带我们去你们村子里看看。”
听到这话,在场的十几个人更加慌张了,骇然以为这些人不打算放过他们,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不肯放过。
几个人一对眼色,立马就有人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菜刀恶狠狠道:“你要杀便杀,我们自己坐下这些事情,和我们的妻儿老小没有半点关系,你杀我们便是!”
“我们是不会告诉你村子在哪儿的!”
“你们要不现在就杀了我们,不然休想知道我们的村子在哪里!”
司徒敬挑了挑眉,看着这些刚才还那样跪地求饶,现在却视死如归的人摇头道:“我不要你们的性命,也不要你们妻儿老小的性命。我只是,对你们口里的那种病很感兴趣而已。”
什么?对病感兴趣?这个长相好看的男人莫不是有病吧?好端端的,谁会对那样的病感兴趣啊?
“我是一名大夫,喜好就是研究医药病理,专治疑难杂症!”
这话一出,在场的十几个男人脸上都露出了希冀的表情,这个男人是医者,将他带回去,说不定自家生病的人就会治好了。
“可是,我们怎么相信你是个大夫呢?万一……”
司徒敬让人从后头的车厢里拿出一包药来,送给正跪在他面前的侯五说道:“我观你面色极差,这里有一副药,专门调理你的肠胃,只要一副药,你一定可以顺利地将腹中堵住的五谷轮回之物给疏通了。”
五谷轮回之物,那是什么呀?侯五瞧瞧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司徒敬,想问又不敢问。这个东西是他心里想的那个吗?
这大夫就是不一样哈,说出的话都这样的高深,一个便秘都能被说得听不懂的样子。
侯五连忙将那贴药小心翼翼地提在手里,这是药,不管是不是治疗他的病,对于他来说,都是买不起的东西。
“你们村子里的人,发病以后都有什么症状?”
症状?得病的人脸色发青,一开始会发热,后来就会没有意识,变得像个没有魂魄的尸体一样,不吃不喝,每到夜里就开始到处走。
倒也不伤人,就是不会回应人,像个被人操控的玩偶一样,瘆得慌。
得病的人会在半月之后,开始咯血,然后慢慢地变得瘦削,最后成为皮包骨头一样的一具干尸。
可是这样的症状他不敢告诉这个男人,因为这种病不知道为什么,会传染人的,一开始是几个人,他们死了以后,才会有人得病。
所有人都说,是他们的村子被鬼煞诅咒了,可他们世代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甚少与外界沟通,连得罪人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了。
想到这样的情况,出来抢劫的十几人,浑身一个颤抖。他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如果不将病治好,说不定就要轮到他们了。
村里不是没有人跑出去,可是那样的人死的更惨!他们当中好几个人亲眼瞧着走出去的那些人是什么下场,就差几步路,他们也要死了!
侯五跪在地上猛地磕头,乞求道:“这位公子,你来救救我们村子吧,他们的病,真的很恐怖!”
很恐怖的病?司徒敬看着这几人,是在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算得上是恐怖。
瘟疫?很显然并不是,这几人虽然身体都各有小毛病,但是那种传染性疾病却并没有。
司徒敬回头看了看正躺在马车顶上的傻蛋,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明白他也想去,就同意去他们村子里探上一探。
“好,既然你们那里有这么有趣的病症,我作为一名大夫,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放心吧,不收钱。”
一听不收钱,原本放下心的侯五张三等人,心里的不安被猛地提起。
他们只见过死活都要收钱的大夫,哪怕是义诊,不收费,也要收些车马费跑腿费药材费什么的,不多也是要的。
可这个年轻人,张口闭口就是不收费,虽然看他样子并不缺钱,不要钱的他们心里又慌得很。
“那既然公子想去,就请跟我等来,先去看看我娘,她已经……”说到最后,侯三实在不愿继续。
他的母亲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经常性地咯血,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得枯瘦。
顾卿没有下来,而是远远的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她总觉得这些人身上有一股子她不喜欢的味道。
那味道有些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但又不完全像,明明是鲜活的年轻人,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身体里,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这种味道。
这种味道不是家里人身边有人得病沾到他们身上的,而是他们自己由内而外,每一个毛孔悄悄张开散发出来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甚至对于司徒敬这个学医,天天和各种药材打交道的人来说,这种味道都不一定能被分辨出来,也就她五识远超于常人,才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