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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在比武台上成为藏源的累赘。
方才,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藏源在护着自己,要是那个名为苦一的雪天教的女人心怀不轨,避开藏源攻击自己,那他想要光复少林的愿望是怎么也无法实现了。
古阙正要下去,这是一只沾了不少泥土的纤细胳膊一把抓住他的小腿,然后意图带着他往比武台中间去。
“范姑娘,你方才已经出局,就这样跑回来,不合规矩吧?”
“不合规矩?不合你姥姥的规矩!”范瑶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原本上面的步摇点翠已经全部失去踪影,脸上更是沾了不少的脏东西。
她指了指自己,十分气愤的说道:“你看看老娘现在这副模样,还讲个毛规矩!给我上去!”
说完她手上一用力,正在上方的古阙被她生生顶着倒退好几步。
“范姑娘,你方才输了,我身子不行,也已经打算认输,你要是觉得方才的比斗不公,我们下去说!”
“你下去和阎王说去吧,今天你死定了!”手上的动作比之一开始狠辣更甚。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女人,已经输了还强行闯入台上,这不是在存心破坏规矩吗?”
这一操作,看得下面观看的人都蒙了,纷纷开始叫嚷起来。
明明人家古阙身体支撑不住,已经自己走到比武台边上,准备认输,她倒好,一个已经输了的人,却枉顾规矩,硬是要和人家打。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是啊,这苍城范家的人也不出面阻止,是在是欺人太甚!”
坐在自家高台之上的范家人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方钻进去,他们哪里不知道范瑶这样做不合规矩?
但是今日在场的这些人,有谁能阻止的了她,谁又敢阻止?唯一一个能阻止的人,现下也不在此地,他们又能拿她怎么办?
于是苍城范氏的人坐在上方,面对着所有人的质疑,只能假装不知道,一张张脸憋着同一个表情都要僵掉了,还不能立刻就走。
站在一旁观看的司徒敬看这情形,立马就开始拿着瓶瓶罐罐的翻找起来。
“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徒敬头也不抬,手上动作飞快:“生意要来了,古阙这样子恐怕是陈年旧疾复发,我找个稳定心神,固本培元的药丸来,下去给他看病!”
顾卿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面上不显,随手解下腰上一个锦囊,递给他:“这药可以。”
“清远,还是不能缺了你,等下就回来啊。”说着就转身直奔比武台而去。
古阙想认输,但是范瑶却不肯,她手里拿着个灰扑扑的鞭子,对着眼前的人疯狂攻击。
一方急追,一方尽力躲开,古阙终于身体坚持不住,朝身前的人吐出一口老血。
范瑶一时不查,被吐个正着,吓得不轻。
“古阙!”藏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分出心神,往这边一瞧,就正好看见他吐血的模样。
“站住,你我正在比武,没有一决高下,你不能离开。”苦一直接挡在他的身前,快步攻来。
藏源刚要转身,酣战正好的苦一却不愿他离开。
此时的他心神不宁,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正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能赢,哪怕是手段有些不光明正大,也是可以接受的。
范瑶一脸的血迹,看上去好不狼狈,她猛地用袖子死死地擦着脸,也顾不上已经半跪在地上的古阙了。
正当她快擦好,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报复时,一道如山间清泉般爽朗清新的好听声音从一旁传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既然古公子已经说了要认输,那就由在下带下去疗伤吧。”
范瑶赶忙睁开眼睛,就瞧见一道修长的月白身影,踏着轻松惬意的步伐,俊朗的面容满是笑意,身姿矫健地向她飞来。
司徒敬看着以刀撑地的古阙,对着他和藏源点了点头,然后就将他带下了比武台。
范瑶看着那人带着自己讨厌的古阙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走下去,竟然原地痴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是……”范瑶摸了摸正在不停扑通扑通跳动的心房,竟然莫名心慌起来。
“人都被你害成这样,发什呆啊,还不赶紧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敢当着男神的面毁她名声,这命是不想要了!
谁知道下面的人听见她的话,那是一点都不怵:“怎么,范家小姐,你以为你现在装的清纯无辜就行了吧?
刚才都被人打下来了,还死气白咧跳上去,人家古公子都说了,身体旧疾复发,想要认输。
哎,你倒好,把人架到台上去,趁人之危,咄咄逼人,你看看他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范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古阙成什么样了她能不知道吗?那是他自找的!
她都说了,藏源和尚的对手是她,结果他们擅自更换对手,害的她在雪天教苦一面前丢脸就算了,更是被一个身体支撑不住的病秧子给一掌带飞出去老远!
害她在这样多的人面前丢脸,古阙就是吐点血怎么了?要他的命了吗?
但是现在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辩解。
范瑶转头看见已经被藏源慢慢压制的苦一,心头更是火气,早知道就随便打打了,这下在那人面前里子面子什么都没有了!
司徒敬对于自己今日又无意识地招惹一朵烂桃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方才范瑶那张脸不说他有没有看清,就是她刚才十足胡搅蛮缠的性子,那还不如师妹呢!
带着古阙下来之后,两人来到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等他稍微和缓一些,司徒敬就将自己准备好的药拿了出来。
“古公子,我方才探你脉象,好似这旧疾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既是如此,是病,还是得需尽早治才好。”
古阙听后摇了摇头:“司徒公子,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当时父亲曾经四处寻医问药,也曾拜访过尊师,结果也不甚理想。
后来,是家父带着我去了少林,被那时的方丈了一大师用一道九阳真气护体,这些年才得以苟延残喘。”
司徒敬一听就连自己年轻时的师父他老人家都没能治好,手里这药是怎么都送不出去,但不送怎么挣钱。
“呃,古阙兄弟,我的医术虽然不敢自比家师当年,但是稳定你此时病情还是可以做得到的。”说着他就拿出小瓷瓶,递到他面前。
古阙刚要抬手,比武台那边就传出一声惊呼,他连忙站起,就见苦一圣女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而站着的藏源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