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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宫,颐天殿。
紫袍散发,两缕乱发遮住侧颜的巫录施正在大殿中央叩拜:“魔族今日特向天帝负荆请罪!”他双眼飘着红艳的血丝,神情悲痛的向众神忏悔:“巫录施管教弟子无方,有眼无珠,伤害太子,天理难容!”说罢,他便行大礼跪拜在殿下。
天帝面色灰白,颦眉嗔怒。镜彧神君是天界太子,却差点命陨于蓬莱,他气恼的不仅是魔族的胆大妄为,更多的是镜彧感情用事。以他上神之资,怎能如此严重的被魔族伤害。天宫的传闻不绝于耳,要继承六界大统的太子殿下,怎能为儿女情场而不顾全大局!
巫录施瞥见天帝龙颜盛怒,于是趁着他还没发落,便忽然一把拽住身边的玄影使者,双手汇力击在他天门盖上,瞬间玄影便脑浆迸裂,挛缩着倒地挣扎,巫录施狠狠的瞪着他呵斥:“今日我便清理门户,严惩大胆行刺太子殿下之人!”
在座的神仙都掩面不忍直视,天帝正欲发落却被巫录施赶上前面来了这么一出戏,他便只能给他台阶下。“巫录施,你因何屡次派人拦劫溪诺仙子?”
“天帝难道不知!花溪女君一样的容颜,我等魔族与花溪之仇不同戴天,我们只想确定下她是否就是烈日彦!”小仙使们从他脚边抬走玄影,并清理了大殿,他知道今日只能牺牲掉玄影,好在旒离使者身份还未暴露。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尽快抓到我,他委屈求全万年,等的这一天就在眼前,此刻自断手足,秋后必将复仇。
“那日颐天殿外,本座已向诸神告知,溪诺仙子绝非烈日彦,烈日彦上神已经在麑镜之战中仙逝。
“虽说如此,可万年之恨犹在心头,当年没人亲眼历证烈日彦仙陨,这些也只是推测!花溪雪藏溪诺仙子万年,若不是那日在九重天解开封印,在座各位时至今日恐怕也不知花溪女君真颜。”
四座众神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你有何想法?”天帝问道。
“天帝!”巫录施拱手,“还请天帝授命,令我将溪诺仙子请去魔族一趟,是与不是我回魂床一试便知!”
“不妥!万万不可!”天镜司天寂真人赶紧从座上走到殿前,拱手朝向天帝:“溪诺仙子乃花溪女君,此事请天帝慎重考虑!”
天帝点点头,若有所思,他看向天寂真人:“此事就交天镜司处理,你今日便去麑镜带溪诺仙子来天宫,调查清楚,再向六界做个交代。”
巫录施料天帝也不会将花有若交给他,他此次来天宫负荆请罪目的已经达到。想到折损一员忠勇的玄影人,他双手紧握着拳头,必须赶在天镜司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带走花有若。
巫录施离开颐天殿后,天帝立即召集天镜司商议。
“帝君,务必要对巫录施有所提防!他今日于殿前残暴处决玄衣使者,气势咄咄逼人,完全是势在必得,早有预谋!”
“嗯!”天帝起身踱步,满脸忧虑。
“巫录施今日这般挑衅,完全无视天宫威严,看来他们必定掌握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灵通大妙仙捋着胡子,愁眉紧锁,叹了口气,神情有几分恼怒。
“天镜真人,你即刻便派人潜入魔界调查。”天帝宣布道。
“之前的种种线索,现在也基本可以断定,神族失踪的大仙也与魔族有关。”灵通大妙仙推断。
天帝沉默不语,这也是他正担心的。凡事皆先有目的,后有行为。做任何事之前,尤其是魔族此番成组织的计划,一定是为了达成某一个目的。
可最令他困淆不解的是,目的何在!
藏经阁。
雲妙儿自蓬莱回天宫后,就一直失魂落魄。他对镜彧魂牵梦绕,深深挂念。这日她便又去了藏经阁,希望能碰见他。她在满是他气息的殿内徘徊,拿起他看过的书卷,轻轻掩面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了他的味道。她无声的抽泣着,那日在蓬莱见他受伤而归,她伤心欲绝,经常在噩梦中惊醒过来。他为别人可以不顾自己,可她何尝不是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
花有若与镜彧回藏经阁查找线索,决定翌日便启程回十里花溪。推门进殿的一刻,雲妙儿先是一喜,可闻及花有若的声音,她便立即藏身于立柱后。蓬莱之后,她心里便更加嫉恨她。
镜彧于经架上拿起一卷书递给花有若:“你说的可是这本?”
她接过来仔细看过去,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度人经。花有若之前看的是简本,看来完整版还是在九重天。
“血亲至人,为其行香,诵经十过,以度尸形如法,魂神迳上南宫,随其学功,计日而得更生,转轮不灭,便得神仙。”她仔细琢磨着。
“我那日在麑镜密室,眼泪滴入水棺,姑姑仙身周围的烈日焰花便盛开,我现在是唯一的花溪女君了,我的血缘至亲,不知道是否能唤回她仙灵?”她继续往后翻阅。
镜彧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试试便知道!看来咱们回花溪之前要先去一趟麑镜。”
她靠在他胸前,贴耳聆听他的心跳,他这颗心一直在为她奔忙。花有若伸手轻轻抱住他挺拔的腰身,他低头满眼温柔的看向她:“有若,我真高兴你能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解救烈日彦上神仙灵。”
花有若点点头,紧紧抱着他,他双手轻抚她的面颊,深情凝视着她。立柱后的雲妙儿全身发抖,一颗心如沉冰底。她看到了镜彧看向花有若的眼神,她心疼得无法呼吸,她深爱的人如此这般钟情于别人,她心头爱恨纠结着……
她听到了烈日彦这个天大的秘密。她恨,恨花有若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