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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有心想要逃走,奈何实力差对方太多,想要迅速地制服对方是不可能的。而且,对方虽未明言,但是关卓也知道,只要自己有什么令对方起疑的举动,对方恐怕就会立刻高声急呼,到那时,面对重重的包围,自己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在下是神捕司的捕快,这次前来,是因为康大人给得资料太过简单,所以就想看一看开封府内部的资料,看对于成王府案有什么帮助没有。”
关卓思虑再三,发现自己除了亮出神捕司捕快的身份,别无他法。于是十分痛快的说了自己的身份。
“你说你是神捕司的捕快,可有凭证?”金牌捕快听到关卓的话,神色稍缓。
关卓听对方要凭证,就从怀里掏出身份腰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本来,像夜探镇抚司这样的行为是不应该带着可以证明身份的腰牌的。只不过,陆昊担心关卓失手,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强制关卓带着。
这腰牌是真还是假,作为资深的金牌捕快,自然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于是态度缓和了不少。
这名金牌捕快叫伍天佑,而衮州镇抚使康万念正是这伍天佑的领路人。当年,在康万念还是一金牌捕快之时,救下了被灭门的伍天佑。从此以后,这伍天佑就一直跟着康万念。
康万念天赋不错,早早的地突破到大先天境圆满境,加上心思缜密,又懂得揣摩上意,所以,在十几年里,康万念由一个普通金牌,做到一道总捕,再由一道总捕,做到这衮州镇抚使。
这一路走来,虽然并不见得所有的手段都是十分的光彩,但是,好歹康万念心中还存有一份正义,未曾做过什么违背天地良心和王朝法度之事。
对于康万念,伍天佑既有感激也有欣赏,所以,伍天佑一直跟着他,从一个小小的木牌,一路做到今日的金牌捕头。
也正因如此,伍天佑对于康万念十分的熟悉。可是,这种熟悉感自从成王府案案发了之后,就突然不复存在了。
康万念非但对于成王府案的调查敷衍了事,而且还性情大变。对于那些昔日里亲如手足的麾下弟兄,也是动则斥责一通,就连伍天佑也不例外。
伍天佑觉得,这康万念的变化是由成王府案开始的,其中的关节也必然在这个案子里。有心想要调查个清楚,奈何,此时的衮州镇抚司在康万念的有意为之之下,就是一方泥潭,而伍天佑身在泥潭之中,有心而无力。
好在,神捕下令,让江南十四道的捕快联合办理此案,这让伍天佑又看到了希望。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找一个合适的外援时,关卓探府被他发现,他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既是同僚,就应该懂得规矩,你这般夜探上署,可是重罪。”伍天佑说道。
“回大人的话,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此案重大,而镇抚使大人又对我等外来之人多有刁难,如果按部就班,恐怕很难在限期内缉拿到真凶。因此,我们才行此险招。”
关卓之所以如此痛苦的将计划说了出来,是陆昊要求的。陆昊让他带着腰牌前来,就是告诉关卓,遇险不要硬抗。
“你倒是痛快,直接就都说了,不怕连累你的上司吗?还是说,你与你的上官有隙,所以才故意拉他下水。”伍天佑冷声喝问。
“我家大人既然让我带着腰牌前来,就是让我视情况,将责任推诿到他的身上。
此时,你一人问我,左右即无书吏,也无旁证,即使我和你说了什么又如何?你若有心相助,我说的这些就是坦诚的肺腑。若你有心抓我归案,那么夜探镇抚司之事自然是关某一人所为,与我家大人毫无关系。”
关卓之所言,便是其所想。现下更无六耳,所以说什么都是可以不作数的。
听到关卓之言,伍天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此人如此忠义,那么他死心塌地跟随的“大人”也必然是个可信之辈。与如此之人合作,倒是可以安心不少。
“年轻人,不要激动。我呢,没有抓你的意思。甚至,这个文档我也可以让你带走。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伍天佑双手向下压了压,安抚一下关卓的情绪。
“什么条件?”关卓好奇地问道。
“我的条件就是想要见一见你家大人。”
“不可能。若是你设下埋伏,我岂不是成了置大人于险地的罪人。”关卓十分的激动,断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你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并非是要你给我承若什么,只是想让你传个话,至于你家大人来不来见我,还不是由你家大人说了算吗。
当然了,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表示,我对你家大人毫无歹意。至于要不要相信我,则由你们自己考量。
还有就是。我可以将我的身份告诉你,凭你们的本事,我相信不用一半天,就可以将我的信息查个彻底,让你们做到‘知己知彼’。”
伍天佑说的十分的缓慢,而且诚恳。他见关卓还在犹豫,又接着说道:
“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份诚意。那就是,在见面的当天,我可以将成王府案案发当天的原始问询卷宗带出来。
如何?只是带个话而已。”
伍天佑十分的自信,对面这个黑衣人一定会答应。因为,他给出的条件对于对方而言实在是太有利了。
果然,关卓在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确实没有发现对自己不利的因素,于是点了点头,
“我会回去和大人禀明此事,至于大人如何抉择,则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好!你记住,我叫伍天佑,你们可以查我的资料。另外,通知你家大人,明日未时,城西菩提寺见。”
伍天佑说着,将身形一让,让出去路。
关卓见此,将手里的卷宗揣入怀中,重新紧了紧面巾,仔细倾听屋外,在确定没有人之后,立刻跨门而出,蹿上屋脊,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