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林叶视线看过去,见楼上一道芊芊身影走下来,那女子着一袭湘妃色罗裙,气质出尘,一支碧玉宝石琉璃簪斜插在柔黑亮的秀发中,几缕青丝坠下,淡扫娥眉,凤眼潋滟,肌肤白中透出淡淡粉色,清丽无双。
呼,李庆云大惊,这庆州城这?这地方还有这般气质出尘清丽无双的女子?
这容貌气质把他一路看过来的那些小姐甩出一大截,也比他那画像中的母亲生得好看一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最惊讶的是,他那个平日稳重的大哥,已经丢掉了手中筷子朝着那女子疾步奔走而去。
李庆云疑惑,什么情况?
美人?
大哥?
英雄难过美人关? 色字当头?
大哥开始冲动了?
看那架势像是要?
当众抢美人吗?
想到这里,李庆云也丢掉自己手中筷子,连忙跟着奔跑上去,大哥若是要抢美人,他也要帮忙啊。 李庆云顺手摸了摸自己腰间软刀,打量这酒楼上下,一幅要为他大哥保驾护航模样。
而他那好大哥,此时衣袖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那女子眉眼熟悉,腰间还挂了一个粉色香囊,香囊上绣着林叶自己的名字,那字虽是绣得不精致,可他印象深刻。
林叶只一眼,就知道那是谁的香囊。
他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香囊,只是和这个颜色不同,他那是荷叶色,上面字是惠仙七岁那年绣的,他那个香囊绣的是惠仙两个字。
此时他那个香囊就在他怀里。 那个香囊陪伴他走过在漠北边塞的日日夜夜。
此时那亲手绣好荷包的女子,模样看着十五六岁左右,眉眼已经完全长开,面容更加精致,比当年他离开时要好看三分。
“你...”
陈惠仙看着已经朝着自己奔走来的男子,泪水突然涌了上来,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一个“你”字含在口中,哽咽的梨花带雨。 这个男子昔日青涩容颜已经逝去,如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记忆中那张英俊脸额更加吸引人。
见那身影慢慢走到了自己眼前,她张了张嘴,一对双眸更加水润。
“别哭……”
林叶伸出自己有许着老茧的右手,想要拂去她的眼泪,可想到自己手那般粗糙会不会隔得她疼,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未再动。
陈惠仙泪水一直流,她伸出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握住了林叶手掌,心疼哽咽道:“跟...我上去再说……”
“好,你先别哭了。”
“嗯。”
陈惠仙点点头,转身往楼上厢房走。
李庆云跟在后面,摸了摸自己的头,屁颠屁颠跟了上去,看这情况两人是认识?
林叶跟着陈惠仙,往二楼走。
陈惠仙走到自己住的厢房前,推开了自己住的客房门,走了进去,林叶跟着进去,顺手把厢房房门关上。
把李庆云挡在外面,李庆云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不知所措。
突然,他身侧出现一个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开口:“李将军,请勿打扰小姐和少主子。”
“小姐?少主子?”李庆云疑惑。
“对。”
“我大哥?少主子?小姐?”
那黑衣男子瞧了一眼李庆云,又开口道:“还请李将军放宽心。”
李庆云一听,又摸了摸自己额头,想到之前大哥那番激动模样,那番要抢美人的模样~
最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你现在有空闲吗?”
木乘一听,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庆云。
“你要是有空闲就和我下去喝两杯,我一人用饭闲的慌,又无趣,哎,要是没人陪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做出何事来。”
他转身假装去推那关紧的房门,木乘身影快,连忙挡住他。
“我说你,挡住也没用啊,我要是心情不好了,就在外头大声叫我大哥出来陪我用饭啊,一人用饭太无趣,我连个陪着喝酒解闷的人都没有……”
木乘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想到小姐交代的事情,又想到传闻中这李将军的身手,估计自己是打不过他,权衡一下,只好开口道:“那成,我就陪李将军喝两杯。”
“好咧!”
接着李庆云贱兮兮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贼笑道:“那小姐是不是姓陈?”
黑衣男子木乘点头。
李庆云一听,多望了那紧闭房门几眼,安心的领着木乘下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坐到刚刚用饭还未被收走的桌前,李庆云唤了小二来,给这黑衣男子添了碗筷,还开口多上了几个菜。
然后招呼着黑衣男子木乘吃。
木乘扫了一眼那饭菜,心里有些无奈。
谁家大早饭吃这般油腻?还喝酒?
不过他脸上表情静静的,没说话。
“你们从长安城赶过来花了十几日吧。”李庆云拿起一坛子开了的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对面男子。
木乘点头,确实花了十几日,还是快马加鞭没日没夜赶路。
“我问你,长安城的小姐都和你家小姐容貌一样?”
木乘没说话。
“我那嫂子闺名是不是叫惠仙啊?”
木乘看了一眼李庆云,还是没说话。
李庆云又望了一眼二楼,好奇道:“也不知我那大哥和我那嫂子在里间做啥呢?叙旧?可光叙旧该是多无聊?”
木乘眼皮抽了抽,主子的事情他怎敢猜测。
“没想到我那大哥比我还要苦啊,有个这般好看的媳妇,可又见不到,也碰不到,平日里连摸个小手都摸不着啊,哎,你说说,也不知他这几年是如何在被窝里忍过去的?”李庆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感慨道。
木乘眼皮又抽了抽,忍不住瞄了李庆云一眼。
“你看我做啥?难道不是吗?”
木乘干脆把眼睛垂下,往下看。
“哎~我要是有个这般好看媳妇,我一日不见心里就慌啊,他还好几年。”
“对了!”
“这陈小姐可有嫡亲姐妹啊?嫡亲没有,族妹表妹也成?有吗?”李庆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道。
黑子男子木乘垂着眼皮,他对李将军很无奈,李将军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