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宝出现在公司的时候,迎来的是众人心中的各种嘘声。
软饭男虽然老老实实,可这身份天生就带有原罪,女人嫁入豪门叫嫁得好,男人入赘那就是没骨气。
林宝早习惯这种眼神了,并没有在意,他是第一次来新公司,可惜来不及参观,就感觉到内部的气氛不对,似有些紧张。 谢家高层们还在暗中嘘声,而站在一旁的夏舒秋则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她知道林宝是那双干脏活的手,通常都是搞一搞暗中调查黑点,甚至威胁之类的,但这件事是捕风捉影、毫无头绪的失窃,是林宝能做的吗?
她十分好奇,林宝到底能做到什么,需要许霏霏用丈夫这样高度结盟的身份来绑定信任。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进了许霏霏的办公室,许总的新办公室,和上一间区别不大,冷色调的装修,以及一间休息室,落地窗的视野极其宽敞,能够俯瞰整片区域的高度。
一览众山小?高处不胜寒?
总之,这是一个充满上位者视角的位置。 “你……没睡好吗?”
许霏霏见林宝睡眼朦胧的样子,他很少熬夜的,昨晚人也在家,发生什么了?
林宝无所谓道:“没事,你这边发生什么了。”
“你看一下吧。”
她把监控放出来,然后说了今天财务失窃的事。 事情确实很离奇,完全没有任何痕迹,甚至监控都不能证明有人进来。林宝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带我去财务室看看。”
出了办公室,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眼看着许总带着丈夫进了财务室,这时候谢家的几个高层露出疑惑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猜测着。
许霏霏找丈夫来,是来查这件事的?
此时的财务室,已经像案发现场一样,不准入内了,跟着许霏霏一起进来的,还有周梅以及夏舒秋。
之前周梅是在风河公司搭档江风,谢安河是有意历练她,林宝并不认识,倒是认出了夏舒秋,点头打了招呼。 在这遍地时尚白领的传媒公司里,这位优雅贵气的古典美人,体态婀娜,气质显得十分显眼。然而古典美女的端庄,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微微惊讶。
林宝轻轻摸一下墙面,问道:“公司是新装修的对吧。”
“嗯。”
“监控的主要视角,是对准账目的保险箱,所以安装的位置,疏忽了窗户,对方是从窗户进来的。”
周梅忍不住说道:“公司是22层。” “谁说22层就上不来?”他质疑的话,却充满了肯定。
“可是怎么挡住监控的。”
监控器是装在窗户下面,刚好有个墙面的凸起隔断了视野,因为考虑的视野是门口和屋子,忽略的窗户,毕竟楼层高。
“看到这里了吗,新刷的墙面掉漆了,对方是踩着这里,身体很灵活的跳起来。”说着,林宝就地演示了一遍,踩着那墙面轻轻一跃,手就触到了屋顶。
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跳起来的高度,谁能碰到自家屋顶啊。
周梅对他惊人的弹跳惊讶,却依然将信将疑,毕竟这现场被林宝说的过于简单,甚至儿戏,偷个账目会这么容易?
林宝似乎懒得解释了,直接说出关键:“你们关注点不该在这里啊,对方能知道监控位置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公司有内奸?”
“不一定啊,只要进过财务室的人,都有可能,整个公司每天进出多少人呢,最近刚刚成立,外人来的也不少吧。”林宝蹲在保险箱旁边,看了一会,“几分钟时间,打开了一个保险箱,这人是个高手啊。”
不能叫小偷了,这是个大盗。
周梅因为没压的住众人,此时心中有点焦急,反倒是夏舒秋沉得住气,甚至发现了林宝的分析思路,是把自己当做那小偷了,来进行一次演练,而不是用常规的侦查思路。
她有些惊讶,他为什么能看出门道。
四个人出了财务室,门外的人很好奇,许霏霏的丈夫进去做什么,大部分员工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几个高层心有猜测,却也不太相信,入赘的软饭男怎么参和到这里了。
再度回到许霏霏的办公室里,她眉头紧锁,“事情很麻烦对吧。”
林宝没掩饰,“做这行的,能不留痕迹,都是高手,更何况还偷进了大公司的保险箱里,这水平估计是业内顶尖了。”
夸张的形容,让许霏霏顿时担忧起来,“那你……有头绪吗。”
“看来这次的任务是抓贼了。”他突然笑了笑,替许霏霏担下了压力,“怎么说我也是同行,这个工作,没人比我更适合了。”
得到安慰,她轻轻笑了一下,“你昨晚怎么了?”
“有点失眠。”
“那回去睡一会吧。”
“不了,我看那周梅很急,这事应该影响不小吧。”
她吐了口气,“刚好碰上税务查账。”
“然后账本就丢了?”
巧到这个份上,还用想吗,林宝呵呵的笑了,“许临风人脉很广嘛。”
“什么意思。”
“这神偷很明显是请来的,他一个商人,商界政界才是他的人脉,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灰色职业,这职业得花钱请来,前提是有靠谱中间人,否则人家不会轻易出手,怕买家是钓鱼的。”
许霏霏愣了一下,她也想不通,许临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脉。
还没到中午,林宝就匆匆赶到了大学城,老黄的店门装修基本完毕,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呢,而隔壁的炸鸡店,招牌已经挂上了,屋里的桌椅也摆放好了,那女老板依然坐在门口,静静的抽烟。
“你脸色咋这么差?肾虚了?就说你开花太多了,何婷婷倒是好说,那轻熟女正是胃口好的年纪,你容易供应不上。”马上开业了,老黄心情好,见面就嘲讽基友。
“我昨晚失眠了,感觉好多人在找我。”
老黄愣了一下,不再开玩笑,“你好久没失眠了吧。”
“嗯,太平日子过久了,可能噩梦就出来了。”林宝笑了笑,不多矫情,“有新的活了。”
简单讲了整件事,老黄的反应和林宝差不多,先是佩服这大盗的水平,然后想到了许临风是从哪请来的高人。
当年他们俩一起和老乞丐神偷学手艺,林宝是中途退学,而老黄坚持结业了,也跟着老乞丐得知了很多行业消息。
他掏出一支烟,抽了一口,“我和你说,一般这种水平的,我们得称呼一声神偷,小钱都看不上,出手就是富人的珠宝古董,干一单吃几年,还能避开风头,所以这类高手轻易不出山,许临风能请来,绝对花了大价钱。”
“当年那老家伙说了,这类高手分两种,一种是见好就收,干一票大的,收山洗手,下半辈子逍遥快活,另一种就有点不一样了。”老黄眼里有些向往道,“这种人享受高难度的挑战,他们偷东西甚至不在乎价值,只享受偷来的过程,偷富人的藏酒,偷小孩的压岁钱,偷死宅的游戏账号,偷变态珍藏的原味,总之这类人的境界……很高。”
“我听你这么一讲,怎么感觉没什么境界呢。”
“你懂个屁,这叫夺走别人最珍重的东西,这是偷的最高境界。”
听到这一句,林宝突然觉得有点那意思了,“这种角色很难对付啊。”
“所以啊,能去有心情偷一个公司的账目,而放弃保险箱里的现金,你说来的这位神偷,是哪一种。”
“卧槽……”林宝惊了。
八月末,城中来了一位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