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凉一听林宝找她有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终究是个少女,还不能沉下心来做妈妈,爱玩爱自由是她的本性,无论对错,这和养孩子是有冲突的。
她憋坏了。
偷秦潇湘的收藏间,是一次刺激的挑战,让她心满意足的安慰了一阵,解脱了半年多的憋闷,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无法安稳的心情。
可怜的小奶猫,妈妈整天想出去玩,爸爸面对私生女又手足无措,这是一对不合格的爸妈。
“还去风月馆?”
“不用进去,观察他们最近的动向,他们很可能在抓人,一有情况,你就汇报给我。”
“你不是说,最近要退了吗,你不需要和我结婚,但你以后也不能和我断了联系,想好去哪了吗,我们得带着孩子一起走。”说这句话的时候,祝小凉语气很随意,一双优美的长腿搭在沙发上,神色却有些故作不在意。
少女情思,是一种说不清的心情,她做自由的飞天夜盗太久了,普通人的感情生活,却一窍不通,也不懂表达。
“我是想退,退之前,要把事情解决。”
“秦潇湘的事还没解决?”
“她死了。”
“死了?”祝小凉惊道,一个敢养毒蛇的女人,还能说死就死?
有一件她没和林宝说过,因为没有说的必要,她在偷入秦潇湘的收藏室的时候,也进入过她睡觉的卧室,谁敢相信,那间卧室里养了一条蟒蛇,很可能是她的宠物。
与蛇为伴,让人不寒而栗。
“她真死了,但这件事很奇怪。”
“你想查死因对吧。”
“嗯。”
“那不用多说了,我对你们帮派之间的斗争没兴趣,这事我接了。”
“钱我照付,当做给孩子的奶粉钱。”
“小猫儿不需要钱,需要的是爸爸。”
“我知道。”
第二天,是元宝厨房第三个店开业。
正好是周末,来捧场的人很多,多数都是生意上的老板,老黄的小日子过的很安稳,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要说退隐,黄哥才是退的干脆明白的人。
林宝作为元宝产业的两大股东之一,当然要正经出息,今天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新婚老婆许霏霏。
已经快两年了,现在才算新婚,说来也是奇妙。
女神一早就开始打扮,特意叫来了自己的化妆师,林宝说只是个快餐店开业,不用大费周章。
可女人的心思,他还是不够懂,很多场合都要争相斗艳,更何况那些花花草草,许总早已掌握的一清二楚,她没想过处理她们,是因为大结局写好了,他们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那些花花草草,也就没必要去处理了。
谁知道发生了意外,更改了剧本,她把正房位置坐实了,那就有必要宣誓主权。
女人之间的暗斗,可能不需要见面,就能传递信息了。
许霏霏是喜欢大卷发的,那种复古气质,会让她高冷如女皇,只是平时作为女商人,她很少打扮,也不怎么在爱美上花太多心思。
现在有了点恋爱的感觉,她下意识的开始爱美了。
收拾完毕,一出门就惊艳到了林宝,梳在一侧的卷发,和秦潇湘很像,但气质又完全相反,花魁是外形如其名,凸显自己惹火的妖艳和风尘气,催着男人想接近她,而许霏霏则相反,端庄优雅,充满了女神般的不可侵犯。
“老婆,太重视了吧。”
“你的店,当然要支持了。”
女神是不可侵犯的,但女神是你老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林宝恨不得上下其手,要能长出四只手就更好了,逗的许霏霏咯咯的笑了,肉麻的推开他:“晚上回家我们再玩。”
新婚燕尔,两人每天晚上都不放假。
许霏霏作为新手,在逐渐摸索和学习着经验,因为这个经验很有用,要用一辈子的。
虽然想想有点脸红。
“今天晚上我们去花园吧。”
“花园?”
“不敢?”
她咬着嘴唇笑了,“就你坏主意多,都是夫妻了,我有什么不敢。”
刚刚涂的唇膏,就印在了林宝嘴唇上。
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是随时想摸她,想亲一下,想抱一下,用身体的亲近接触,表达诚实的喜欢。
一向沉默如哑巴的司机,见许总和丈夫在车里亲亲我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恋爱中的人,变化太大了,完全和高冷的许总相反。
在车里,许霏霏不忘自拍二人的恩爱,发给林宝的妈妈,老人家最喜欢看到的画面。
不一会,车到了新店门口。
林宝的到来显得很高调,车很高调,身边的老婆也很高调,女神精心打扮,惊艳出现,直接把众人的眼球吸引过来,几乎夺了老黄开业的风采。
许霏霏笑着一一点头,悄然的扫视了全场,有些人没有来,还算聪明识趣,知道该避开锋芒,不惹麻烦。
“老黄,看这样子,第四个店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哪里话,快餐店遍地都是,三家店已经饱和了。”老黄客气的笑着,“我该恭喜你们两位。”
话里有话,许霏霏似乎不掩饰,“是啊,我也没想到,让软饭男成真的了。”
“我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林宝回来之后,像个傻子了。”
“是吗。”许霏霏捂嘴轻笑,“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不懂,上学时候,他就是傻憨憨的,后来……哎,后来你也知道了,那家伙就开始变了,冷冰冰的,偶尔神经质,有时候晚上回来,还有些精神错乱,这可不夸张,他连我都打。”老黄叹息的抽了口烟,“你把他变回来了,他笑的和十年前一样,像个傻吊。”
“有你这么说朋友的吗?”
“哈哈,我宁愿他是个傻吊,也不想他假装嬉皮笑脸,内心空洞麻木。”老黄似有感激,“你把他迷的五迷三道,虽然像个舔狗,起码那是正常人的样子。”
许霏霏明白他的意思,小声说道:“他……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说很冷,然后把头钻进我怀里,他很没有安全感。”
“很好啊,他要是很有安全感才奇怪,说明他麻木得什么都不在乎,他在乎自己的心了,也会慢慢在乎更多的人,不只是他母亲。”
有些话,他们明白,母亲是林宝的软肋,其实那更像是林宝的精神信仰,他用母亲给自己寻找唯一的防御,让自己在变成野兽的边缘,保持最后的人性,那就像人的心理防御机制。
这个机制,让他没有彻底变成地藏那样的恶鬼,尚存一丝希望,没有关上大门,大概就是觉得有一天,能有人通过这一丝希望,打开大门。
老黄掐灭了烟,“我替他谢谢你。”
“今天有些人,是你没让她们来的,对吧。”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们知道不该来吧。”
这时候,林宝走过来:“老婆,外面有点凉,进屋吧。”
“不用进屋了,咱们马上剪彩,然后去吃饭。”
老黄大手一挥,来了一张剪彩合影,仪式很俗,但黄哥觉得,自己就愿意回归这样俗气的小日子,人生太复杂了,那些常人羡慕的惊险生活,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甚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像自己的好兄弟,严重的创伤之下,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恢复了。
众人剪彩合影结束,一辆白色的宾利,停在了马路边,来捧场的车辆中,豪车太显眼了,下车的男人,妖异而俊美,他西装笔挺,举止优雅,又带着一丝轻浮。
“老黄,开业怎么不叫上我呢。”
“少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