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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无一分兴趣是放在藤原津人身上的,迹部景吾直接让桦地崇弘将准备好的几份高档礼品交给了秋静,然后带着桦地崇弘走出里堂、进入外堂。
留下收下礼物的秋静一脸若有所思地说出:“这里面的路线应该是秋饮小姐给他们指的路吧,因为我看到迹部会长他们是直接从后院进来的。”
松下贵彻再没有任何话出口,只是捧起杯子喝着茶而已,倒是藤原津人的脸色突变,他委婉地对秋静说了感觉里屋内胸闷气短,想去庭院里走走。
秋静只好领着他去,她背后就只有还在自顾发着脾气和将深思考虑的视线投放在藤原津人身上的松下贵彻。
这次来秋静家的拜访之程,他的确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有关藤原津人这个人,或许有些结论,真的太早地下定了……
酒馆的庭院中,此刻歇着一辆黑色长版奔驰迈巴赫,旁边围绕过一圈的路窄人行的短道,顺仲先生刚补完觉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不想,就在庭院的空地上遇见了一个熟悉、愁眉不展的少年。
“咳咳,小子,又见到你了啊!这次我让小静特意也邀请你过来,算作是你上次在青森帮助了她的感谢。”
“没关系的,顺仲老师。”
庭院中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无尽怅然和矛盾着的藤原津人望着一棵高长有两个他人的老树不知想起着什么,一道雄厚浑重的中音传来他耳边。
顺仲听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了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笑了笑,随意地与藤原津人交谈了起来。
“小子,我没有教过你的汉语课,不知道你的汉语水平怎么样。但后来也听说了你的名字,不光是从秋静嘴里说出来的,也不是初等部学院里针对你说得那些种不合实言论。”
“什么?”
藤原津人真的被吓了一跳,被顺仲先生最后补充的一句而迷晕了脑袋。
“上次你说过,后来我也从其他教师那听说了你就是你现在参加的那个社团的副社长,也是唯一一个主动去冰帝学园生徒会里竞争要当副社长的学生。”
“我……”
顺仲又笑了笑,打断了藤原津人的话,最后长长地道出了一句:
“你知道吗?你更是我社团里唯一一个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退社的人。”
“您!您……就是动植物观察社的那位社长吗?”
话语激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这个男人的话,藤原津人略微结巴了起来。
“秋顺仲,冰帝动植物观察社的社长。”
藤原津人听到他这样跟自己介绍着自己。
“那么……本来社团即将要被学园生徒会取消的决议,就是你救了它吗?”
少年身边站立着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能让彼此两个人都意领神会。
“小子,你的汉语好吗?”
“……汉语挺难的,我死记硬背地……只懂一点。”
顺仲没有再如之前一样放松的姿态,藤原津人感觉他陷入了一场沉默的僵局中。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越过两人面前的老树,看向了对面的几间酒馆建筑房子,他明明只看着对面,却仿佛像是看全了整座酒馆里的每一个角落。
顺仲意意似似又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你应该要好好去学学中文汉字的,如果你真的对观察动植物那么有兴趣的话,有朝一日你的脚步会止不住地朝野外跑去。
那时候你一定不要忘了去一趟中国。因为那里,将会有牵绊住你心神的大山广川,深渊峡谷。
是与日本不一样的风景,也是我们能感受另一种生活的……寄存。”
“……中国吗?”
等藤原津人回醒过来的时候,顺仲先生已经从老树下离开了,人影慢慢地走远了……
藤原津人从庭院东南角撤回目光的下一刻,从拐角道里拖着雪铲拖车走来的秋饮与他的眼神不期而撞上,车轮一路在雪地上留下了两道不规则的撤痕。
其中一条细细的鹅卵石铺路从拐角伸向老树,老树下还延伸出的另一条的拐角点,则是藤原津人恰好就站足的碎石点。秋饮推车走来,相遇见挡在了木车前面的藤原津人。
未提一字,秋饮先听到了藤原津人向她说出的问候声,她点了点头也回以了问候语,见他没有退开的倾向,她直接就倾斜了角度推着车往旁边绕了过去。
他又转过身,看着在树底弯躬下身体的秋饮持着雪铲扫清了树下的积雪,在藤原津人还想不到她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手中的铁锄已经深埋进了土中,一下一下挖起了一个坑。
“秋饮小姐,你知道上次你的不告而别让秋静为你有多担忧吗?”
上半身此时已经蹲进了雪坑中的秋饮正要抬出一坛花酿之时却听见了来自藤原津人带着谴责语气的话。
而他说出的话却还没有就此止住的打算,接下来的,都是藤原津人自认识二秋这两人以来,心里最直观的感受。
“秋饮小姐,从前我觉得你应该只是性格冷淡但做事很有谱的那类人,可是从这次发生的事情来看,你有时候甚至还不如秋静一个小女孩成熟!”
有一幕始终留存在藤原津人脑海中,就是秋静坐在青森露天的街头,青森长夜秋凉如水,电话亭内的矮凳上,秋静紧捏住那边早已不留情面挂断的电话,低着头默默垂泪无言的样子。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在青森那一夜中,秋饮对秋静不管不问薄情的态度,让他从此对秋饮小姐就再也没有了多好的印象。
藤原津人会忍不住地将自己与秋静类比起来,两人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
一想到这些,藤原津人眼中蒙上了一层暗沉无光的浓雾,他对着树下爬进雪坑里,手中还抱着酒坛的秋饮,声音一派幽奥地说出: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福气能与自己的至亲之人在一起的,可总又存在这样的人,明明已经够幸运了,却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亲手葬送掉那段明明得之不易的联系。
秋饮小姐,我倒想问问你,你说那种人,是不是属于不知好歹的苛毒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