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一凛:“娘,我明白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了些许自保能力,燕宁无形中有些浮躁起来。她偷摸看了姜蝉一眼,姜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燕宁顿时头皮一麻,完了,还不知道师父这次要如何收拾她了。宁氏自然也看到了姜蝉的眼神,对于女儿眼神里的哀求, 宁氏只当没有看到。
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姜蝉的霉头,万一最后连累到她怎么办?反正燕宁只是受点罪,这样磨磨她的性子也好。
燕宁的猜测果然没错,接下来的两个月她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中。不仅课业任务加了一倍,空间里还额外开设了一门看诊的实践。
治错一个,那后果……燕宁错过一次, 对姜蝉的手段是彻底怕了, 在结果出来之前,是各种小心谨慎,就生怕又给自己招来什么惩罚。
好不容易捱过两个月,燕宁摊在床上:“师父,我以后再也不得意张狂了……”
两个月啊,这都快要两年了,天知道她这两年在学习空间是如何过来的,睁眼就有无数的病人等着,各种小心谨慎,就生怕犯一丁点错误。
姜蝉看着死鱼一样的燕宁:“没出息,我看东南一带有死气盘旋,估摸着是发生了灾难。如今也到了检验你学习成果的时候,总是对着空间里的病例,未免太过无趣。”
燕宁一個鲤鱼打挺:“师父, 我可以外出给人治病了?”
姜蝉:“自然可以, 但是你的医术不能落下。”
宁氏已经去收拾东西了:“姑娘,我们明天就出发, 也不知道是什么灾难, 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遇到这种天灾人祸, 百姓是最苦的。”
十天后, 宁氏和燕宁进了济丰府地界。她们是从西南一带过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了不少流民,可到了济丰府地界,她们才知道之前遇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里遭遇了洪水,洪水肆虐,百姓的田地基本都被淹了。百姓流离失所,幸亏这里的知府还算作为,起码将大局面控制下来了。”
“但是洪水之后,容易招致瘟疫,燕宁,这是真正考验你的时候了。”
燕宁:“师父,我明白,我是一个大夫,大夫就应该奔走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这些道理我懂。就算前方再艰难困苦,我也不会退缩的。”
宁氏握着燕宁的手:“我会帮你的,我好歹也学了那么多年, 不会让你一个人冲锋在前。”
洪水肆虐过后,对济丰府的影响是巨大的。如今这里最缺的就是粮食和大夫。燕宁在来的路上已经买了许多,但是比起偌大的济丰府来,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当初离开京城时,秦昭旻给的那些银子,燕宁光是买粮就已经花的许多。更不用说她还置办了许多药材,这是重中之重。
将带来的粮食交给衙役们,燕宁和宁氏就投入到了治病救人的过程中。不过两日,燕宁的医术就已经在济丰府出了名,甚至隐隐以她为尊。
凡是那些大夫们拿不准的,基本都送到了燕宁这里来。燕宁用药比较激进,基本上三帖药下去,药到病除,如此一来她在济丰府就出了名。
这日,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抬着一个老太太进了医馆,姜蝉扫了一眼,忽然眼神一凝:“她感染了鼠疫。”
燕宁和宁氏的手齐齐一顿,宁氏面色大变:“姑娘!”
姜蝉:“慌什么?鼠疫是能够治好的!燕宁,遇到这种传染类疾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燕宁颔首:“我明白,必须在发现前期就控制起来。娘,你去和衙役们说一声,凡是接触过这个病人的,都要隔离起来。”
宁氏提着裙子就往外跑:“你万事小心,我先去了。”
自从济丰府遭了灾,董云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局面,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报,发现了鼠疫。
这下子董云的茶杯都端不住了,鼠疫啊,这么可怕的病,哪次发现不是死好多人?
秦昭旻端着茶:“鼠疫?孤去看看,一定要在发现之初就控制住。”
董云:“殿下,您三思!”
这位太子殿下也来了这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秦昭旻:“无妨,孤去看看。”
董云见说服不了秦昭旻,当下也不再多言:“是谁来禀报鼠疫的?”
衙役垂手:“是燕宁姑娘的母亲宁夫人,她过来说了一声后又去了医馆。”
秦昭旻忽然挑眉,燕宁?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燕宁吧?话说他和燕宁也快有一年半没见了,从她离了京,他就再也没有燕宁的消息。
没想到如今在济丰府倒是得知了她的消息,想到这里,秦昭旻的心情还挺好。
“燕姑娘着宁夫人通知的?快,赶紧去见见燕姑娘!快啊!”董云立刻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秦昭旻了,大步就往外走。
秦昭旻好奇:“这位燕姑娘在济丰府很出名吗?”
董云擦了擦冷汗:“燕姑娘的医术,在济丰府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她来了济丰府半个月,已经治好了数百人,从来没有一次失手。而且她来到这里,带了大批的药材和粮食,要不是燕姑娘,咱们济丰府不知道要有多少伤亡。”
秦昭旻越听越觉得此燕宁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燕宁,同样都是一个姓宁的母亲,同样拥有着绝妙的医术……
“若是鼠疫的话,这次济丰府可是遇到大难关了。”秦昭旻神情严肃,不管是真是假,先控制住局面才是真的。
董云和秦昭旻很快就到了医馆处,燕宁已经着人将那个老太太安置到了医馆后面的小院内。送她过来的两人也被隔离开来,而燕宁以及一众大夫的脸上都已经用戴上了面罩,医馆里气氛非常凝重。
万幸的是这个老太太现在还是初期,尚且能够痊愈。就是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不知道的地方感染了鼠疫……
想到这个局面,燕宁的眼神非常担忧。人力有穷时,她固然能够治好鼠疫,可是对于那些未知的病人,她难免力有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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