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所说的最基础的部分,其实就是神明与妖怪的诞生。
自从人类在大自然的进化中领先一步,将大脑发育到稍稍有那么一点富余,可以进行更多思考后,意志的力量就不再局限于人体本身,开始向外扩散。
这一扩散的过程中,身为人类统合意识的阿赖耶在实质上就已形成。
只不过,那个时代的阿赖耶并没有清晰的自我意识,宛如一个掌握着巨大力量的婴儿,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发育完全,自我觉醒。
阿赖耶所掌握的力量,正是由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组成的人类游离意志,也是神明与妖怪的来源。
因为阿赖耶尚未觉醒,这份被收集起来的力量无人看管,再加上原始人类对于自然天灾、对猛兽的崇拜和恐惧,这些力量也自然而然流入天灾,流入猛兽,塑造了第一代的妖怪。
远古的妖怪充满了破坏的**,毕竟是由负面情绪流入塑造而成,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格意识。
自然天灾尚且不论,其实质上是没有本体的妖怪,而由猛兽变成的妖怪,则有其本体存在。
也正是因为有本体存在,这样的特殊个体就得到了人类进化的加成,进化速度超过同种族的个体。
人类也是动物,也是生灵的一员。
既然人类拥有意志力量,那么猛兽也会拥有意志力量,或者说所有生灵、所有意识都有意志力量,区别只在于能不能表现出来、是否璀璨生辉。
得到了人类游离意志的加持,猛兽个体自身进化进程加速,其意志力量也得以能够表现出来,强化着本身的力量。
从人类那里得到力量,自己的意志也并入这份力量,强化这份力量,还可以肆意屠戮人类。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远古的妖怪都赚大发了。
可问题是,借来的力量,终究是要还的。
在那之后不久,远古的神明诞生了。
它们或是由人类对自然的赞美中而来,从对自然的恐惧变成自然的赞美,远古人类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抖m存在。
或是直接由某个伟大人类转变而来,类似于信仰封神。
不管远古神明是怎么诞生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人格化。
人格化为神明们带来了意志,带来了更有效率使用意志力量的方法,也带来了比远古妖怪们更强大的实力。
于是,远古的妖怪们被远古神明斩杀,它们的力量也回归人类统合意识。
其中,由自然天灾变成的妖怪暂且不论,由猛兽变化的妖怪倒是反馈给了人类统合意志力量,也就是说猛兽妖怪们不仅将吃下去的吐出来,还把自己赔给了人类。
将力量借给别的生物,由别的生物将力量强化,再将之回收,增强力量。
哪怕懵懵懂懂,阿赖耶也明白这是一个好买卖。
况且神明需要敌人,他们需要妖怪。
正如没有反派存在,英雄存在也没有意义。
从那一刻开始,有更多的生物变成妖怪,亦或是变成神明,而它们在将自己的意志贡献出来,增强了力量之后,又会被其他妖怪杀掉,被其他神明杀掉,它们从阿赖耶这里得到的力量,也会加倍还回来。
随着阿赖耶总体力量的增强,人类与其他生物的差距也越来越大,直到人类完全脱离食物链,成为论外的存在。
本来,一直持续着这样放贷、回收、再放贷的流程,可以有效让阿赖耶变得更强,让人类进化得更快。
可意外总会发生。
几件事情叠加在一起,摧毁了这个人类自我增强的体系。
一是随着人类自身的强化,他们对很多动物不再害怕,亦不再敬畏,能够变成妖怪与神明的动物在减少。
这相当于贷款的人少了。
二是部分充当打手的神明和妖怪意识到阿赖耶的存在,他们不愿意被阿赖耶奴役,趁着阿赖耶没有觉醒,疯狂抽取着力量,导致无法再神化或妖化其他动物。
这相当于出现内部人员贪污**。
三是完全由人类游离意志诞生的新生代妖怪与神明的出现,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诞生出一个独立的意志,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那个时代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诞生一个这样的独立意志,其消耗的力量比之归还的力量要多得多,根本不可能起到增强阿赖耶的效果。
这相当于故意投资亏本生意。
四是神明们截流了回归的力量,用来构筑属于神明的世界,也就是天界、冥界这样的异维度空间。
这相当于挪用回收资金。
五是神明们学会通过操控人类来影响阿赖耶,通过宗教控制绝大部分人类,压制人类个体的思考能力,进而让阿赖耶保持现状,不让觉醒。
这相当于欺骗上级,躲避监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也在起作用,导致了阿赖耶在临近觉醒的时刻依然保持沉睡,并且一睡就是许多年。
如此种种,在人类数量达到一定程度,阿赖耶无法阻止地觉醒之后,暴脾气地将神明一网打尽。
……
一段漫长的科普,听得林克和春日、古泉、灵梦目瞪口呆。
尤其是最后阿赖耶在讲解古代循环体系崩溃的时候,直接用上现代金融借贷的知识,听到灵梦更是云里雾里。
林克揉着眉心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收割其他生物来壮大人类。”
““有什么问题吗?我只需要负责人类存续即可,按照游戏中的分类法,我应该是坚定的人类至高主义。””
“ok,没问题,你这个人类统合意识若不是人类至高主义才叫有问题。”林克摆摆手表示理解,“那么,说了这么多,你之前提到的想法是什么?”
““利用大众认识,塑造英灵的力量体系,将这份基础的力量借给人类个体,由人类个体利用自己的意志强化这份力量,再回收至英灵殿,从而增强英灵的力量。哪怕一开始英灵的力量比较弱小,也可以在多人培养之下,变得强大。””
“oneforall?”春日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