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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听蝉立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元军慢慢靠近。
“准备三弓床弩与踏橛箭,在第一个陷马坑放箭。”风听蝉沉着的说道。
传令兵一抱拳只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风听蝉静静的观察着对方的阵型,“动如雷霆!北门世家我们好久不见。”
他这话音刚落,对面的二通鼓便响起。原来整齐前进的军阵,开始分梯次冲锋。
每一梯次分十个组,每组十人。两边各五十组,中间为旗手。
一看便知道,这一次冲锋就是千人。可前一个梯队刚刚走出,后面的梯队就紧跟着冲了上来。矛尖就抵着前一个人的后心。
这是为了方便处决,临阵脱逃的士兵。阵中每个士兵相互监督。
风听蝉脸上慢慢露出了焦急,“我让你们烧开三大锅热油到底好了没有?”
“回禀风将军还没有。”
风听蝉脸色突然变得冷峻,“传令把负责烧火的士兵斩立决,告诉各位将士。如果再有消极怠慢者,不论官职皆斩。”
“是——”传令兵接近可能竭尽所能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可依旧于事无补。
风听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死死的盯着城下的局势,他负手而立。
突然对着的空气说:“城中有5000名骑兵,你拿着符令领1000骑兵守在这南门口。若是敌军攻破城门,你就冲杀出去。”
唐前突然接过符令,端详了一下,“我这马骑的可不怎么样!”
风听蝉笑了笑,转身拍着他的肩膀,“你不是有一个蒙古小兄弟吗?以他那精湛的骑术,若当着旗手游刃有余。”
唐前把令符往天上一抛,一把抓住,“好嘞!”
这话声还未停,就消失的原地。
唐影雪呆呆地看着唐前走开,刚想骑脚跟上。
“唐姑娘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不过牛刀小试。”风听蝉转而对唐影雪说道。
唐影雪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风听蝉并未在理他,而是转身对远处城墙的箭塔上挥舞着手上的令旗。
箭塔看到了下面的命令,便在窗户上给给其他箭塔,打起了暗号。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这一条命令信息便在整个城防军中传播开来。
城上袅袅升起了青蓝色的狼烟,风听蝉弄完这一切叹了一口气。又摆出了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我现在是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却要看援军何时到,城能守到何时。”
城下的元军也在紧锣密鼓地组织的攻城,他们的三军主帅没有等攻城器械的到来。直接行军至城下,就展开了阵型。
虽然确实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这支元军毕竟久疏战阵。
一时间在城下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好军中有高人,把这些慌乱都隐藏了起来。
不过说来也怪这位高人,穿戴儒士模样。谈吐之间惜字如金,却字字皆说在点儿上。与他同来的那个糙汉子截然相反。
这主帅正挠头想,如此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人为何能成为同伴的。主帅的副官看到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在苦苦思索着破敌良计,便默默退出了大帐。
将一概人等拦在了帐外,其中就包括着军中的两位“高人”。
其中那个虎背熊腰身长八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上提了根丈六的方天画戟,腰挎一柄质朴唐横刀。一身大唐光明铠烨烨生辉。立于帐外好不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门神下界。
另一个一身洁白儒士服手拿羽扇,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这一身儒士装扮的人,率先开口对另一人说道,“亦勇兄,你切莫着急。”
这亦勇便是北门是家的现任家主北门霸军,字亦勇。
这个刚刚说话的是北门世家观星奇巧阁的阁主北门卿相。两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全然为了一个人——风听蝉。
元军这次的战略部署也是北门卿相一首策划的:对冒然北伐孤立无援的刘福通,实行围而不剿的策略。抽出部分主力直奔他的大本营。
用的就是三十六计中的釜底抽薪。
让刘福通“无家可归”,可是他们却发现担任安丰城守备的人,竟然是失踪十年之久的风听蝉。
北门卿相费尽了自己的口舌才劝住了北门霸军没有去一骑挑阵,可是凡事若是按照计划进行,生活早就没有了乐趣可言。
可能上天就是觉得北门卿相的计划过于枯燥,于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主帅。一个心思天马行空的主帅。
竟然在行军之后,直接下令三军列阵攻城。虽然心中再有诸多不满。
在北门世家那种以服从为天职的教育下,北门卿相与北门霸军只得硬着头皮去执行命令。
兵法有云:攻城乃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在3年前,名相脱脱引领大军百万与张士诚大战于高邮。本来看似顷刻间便能解决的战斗,生生打了三个月近余百天。
从这里便能看出蒙古骑兵对于攻城战是有多么的劣势,而且这主帅还没有重型攻城器械。
北门卿相隐隐的感觉到,这场战役可能会被载入史册。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从前线传来了,两军交兵的消息。
风听蝉在城墙上是先倒满了油,让这高大的城墙变得腻滑不看。选择了又准备了三大釜热油,在他们将要爬上城墙的时候,突然“醍醐灌顶”。
只听到不绝于耳惨叫,令人惊心动魄。城墙上的弓兵,用沾满粪便的见箭矢城下射击着。
不多时,已经干涸了的护城河沟,已经慢慢的积了一层血河。
血河里躺着一个又一个从上面掉下来的尸首。
风听蝉双手按着五柳前的刀柄,亲自立于城墙上督战。
他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敌军的动态,突然嘴角往起一挑,“虽然动若雷霆,可疲惫之师又能如何掀起起什么风浪。这一战不出意外是赢了。”
……
唐前与赛纳并排坐在马上聊天,闲适的聊着天。
赛纳:“外面有这么多援军,你该如何取胜?”
唐前浑身不在意的时候耸肩膀,“第一,这不是我的城,第二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第三不是人多就能打赢一场战争。当然我承认,如果人多的话会很好打。”
赛纳在原地愣了一下,唐前轻轻地用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袍子,并在他耳边呢喃,“就是我们汉人的兵法,与《武经总要》。兵法有云:攻城为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唐前顿了顿又说:“我若是这三军主帅,要将这城围的水泄不通,月巡之后城中粮草食尽,必会军心散漫,到时便可一举拿下。”
唐前边说边看着赛纳,赛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