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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领着剩下的人等赛纳回来。届时我会来和你们汇合。”
唐前对赛纳吩咐完就去了庐州去了,毕竟这里是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城。
若需要补充什么物资与粮食,这个庐州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进入城内,发现大街上一路既往的热闹。唐前心中有些惊骇,毕竟在他眼中,那个目中无人、贪得无厌的左君弼,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一座大城治理这样井井有条。
此时唐前却也没心思去好奇左君弼是怎么治理,因为此时的唐前渐渐有了一个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已经慢慢的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他乔装过后去了庐州的工所随意的溜达着。迟到驻足于一家铁匠铺前,随手拿起了一柄弯刀。
这柄刀不像蒙古弯刀那样曲度很大,也不像风听蝉的刀那样刀身笔直。
反而刀的整体像大雁的翅膀,唐前随意的挥砍两下。从手上传递而来的,手感十分舒适。
“怎么客官想买这把刀?这小的可不能卖,这是军爷特意在这定制的。”
唐前闻声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光头的老汉,这老汉虽然身上遍布着肌肉的线条,却显得十分瘦弱。
可他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确实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没错这个铁匠是一个色目人。唐前顿时对这个人来了兴趣,毕竟色目人的地位仅次于蒙古人,大元重用色目人,入居汉地关中的色目人,多高官厚禄,钜贾大贾。
可是他眼前的这个色目人却是一个匠户。
唐前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此时他乔装的正是蒙古人塞纳的样子,所以唐前料定他眼前的这个色目人,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蒙古人。
“你叫什么名字?”唐前问道,
“小的叫李四三。”
唐前点了点头,“给我打两把这样的刀。三四天后便来取。”
随后唐前有逛了几家,购买了几百鞍鞯等用具。随后拉着这几大车军需想出城门。
这一次购物将唐前在成都变卖南宫家产所得,全部挥霍一空了。
可是乱世之时,所有的军需物品皆列为了禁物。所以唐前便雇佣了这城中最大的车行。
希望能将自己这几大车东西平安运出。这大车行自然是要在城中有些人脉,至少也会与这城门的守备打好关系。
这样才能让老板委托的货物,安然无恙的通过各个城池。这也是唐前为什么就近选择了庐州车行的原因。
但是毕竟自己所有托运的东西是违禁物,一般车行是不会接这样的生意的。
于是,那车行伙计便开口询问:“小的斗胆一句客官的几大车,东西可是违禁的物品。”
“不过是一些庐州当地的土产,讲这些贩到北方换一些牛羊。”
“土产?客官一定是对这庐州城不是很熟悉吧?”这小伙子一双机灵的眼睛在眼眶中乱转着。
唐前见他的样子,便知自己可能露出了什么马脚?本想利用蒙古人的身份出言呵斥,可又一想此城已被这左君弼占据许久。
吃了想去便说:“怎么了?”
话禁于此,车行的人自然而然的将我的几辆大车装点一番。
在出发前,那个小伙计却对自己说了一个所谓的好消息。
“左督尉已经同意了,朝廷的诏安。想必你您的身份想过城门的守备就容易了。”
唐前可却没有笑出来,尽管他知道在这个人精似的小伙计面,应该做足伪装。
“出发吧!耽误了我的行程,我宰了你。”
车队缓慢的行驶走在城中,而唐前自己则用唐门分影遁空术悄悄地跟随在后面。
一路直至城门口。
小卒:“站住!是恒远车行?”
小伙计连忙上前,往他的手上塞了几个钱:“是是!”
“车上什么东西?”
“几车土货。”
小卒一手把钱揣进怀里一手狠狠地推开小伙计,嘴里嘟囔着:“土货?谁买这几大车土货?兄弟们上前瞧一瞧。”
闻言在一旁乘凉的守城军士,都慢慢的靠拢过来。
唐前手里握着长剑,死死地盯着这一群人。他仿佛觉得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变得寂静,胸膛里的心跳也变得异常强烈。
因为这几车东西是他的全部家当,若是背着一干军士没收。那自己就真真的一穷二白、两袖清风了。
一干士卒围着几辆车举起了长矛捅了几下,“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草粮军械吧!”
“军爷这种事情可不敢玩笑,不敢玩笑的。”先前和唐前说话的那个车行伙计,握住了军爷纸矛的手。
非常隐蔽的塞了一个钱袋,“军爷辛苦,这大热天儿的人拿着喝点儿茶水解解暑。”
“看来你们车行像是碰到了大主雇了。”说着垫了下钱袋子。
“再大的主顾不也得头一份孝敬您吗?这定钱可全在您老手里了。”
“得!三爷您也别往心里去,上峰查的紧,只是咱例行公事。”他说着摆了摆手,这一干人的便退了下去。
“那是,那是。”他紧忙附和道。
可马车将要被放行的时候,却突然间出来了一个身着犀皮铠甲的人。
唐前看见这个突然间闯进自己视野的人,眯了眯眼睛。
“左君弼?”默念着他的名字,语气中透露着愤懑与不甘心。
果不其然左君弼肆意的打量了这几辆马车后,就命人将马车扣下了。
唐前神态阴晴不定,举止略显的无奈。他大方地从茶摊上起身,打了掸身上的尘土。
向左君弼离开的方向走去……
……
话说唐影雪那日骑着白马一路向西,唐前的白马在脚力不弱。十几日的时间便走到了湖广。
刚一走到湖广地界,陈友谅与张定边就在官道上等候着。
一见到唐影雪的身影,便熟络的向前迎接她。
唐影雪半阖双目,开口问道:“徐大哥身在何处?”
“倪大帅的中军营帐之中。”陈友谅微笑着回答道。
“走吧!”
说着便鞭策胯下白马一骑绝尘而去。
“大哥你用这法子……是不是不太好?”张定边语气中透露着犹豫。
而陈友谅这摆了摆手,一脸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女人这种东西,时间长了她才能知道你的好。更何况,君上是真的身处危难之中啊!”陈友谅说着用中指与无名指轻轻的滑着自己嘴唇上边的胡须。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陈友谅收起了刚才和煦的笑脸,皱起了眉头。
“唐姑娘不同于别家女子,大哥你如此行事。恐适得其反,请大哥三思”,张定边向陈友谅颔首抱拳。
陈友谅的神态自若,从嘴角随意地抽出一缕微笑。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