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不易与小昭正说着话,贾大和岳梓琪两口子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推开了曹家的院门。
曹不易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娃娃,问道:“这女娃真可爱,你们从哪儿拐来的?”
贾大得意一笑,道:“我的种!”
岳梓琪提着嘴角佯拍了一下他的头,道:“一百多岁的人了,才生个孩子,你得意个什么劲!”
贾大“嘿嘿”一笑,然后指着曹不易对自家闺女道:“这便是你那曹叔叔了,乖宝儿,叫人去。”
曹不易有些意外,贾大和岳梓琪从前不是说不生孩子的吗?说是怕生出个没有灵根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比他们先老,比他们先离世,怕会受不了。
小女娃上前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叫了一声曹叔叔。
曹不易:……
叔叔就叔叔吧!
曹不易摸了摸小女娃的头,发现她果然没有灵根。
“怎的改主意了?”曹不易问道。
岳梓琪道:“我们想好了,过两年就陪她去大月都城,隐了修为,再做点儿寻常买卖。等她大了,给她寻个品性良善的少年做赘婿。待她百年之后,再回来修炼。”
虽是短短几句话,曹不易却能感受到贾大与岳梓琪对这女娃的分外疼惜。演一日的戏简单,演一百年难啊!
此时,大月国宫墙之内的冷宫之中,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喂自己那存了死志的母妃喝药,他并不知道他未来那个叫贾富贵的老丈人是何等厉害之人,也不知道金銮殿上那把人人争抢的龙椅最后会落到他的掌中,他一边用汤勺顶着母妃紧闭的牙关,一边号啕大哭。
曹不易翻了翻源灵境里的各种丹药,竟是没有一种凡人能服用的。
有了,从前她与师兄抢的那堆东西里面,有一块非常罕见的“幸运玉”,这个倒是可以给贾大的闺女做见面礼。
曹不易把幸运玉取出来,一运灵力,将它转化成一个镯子的模样,套到小女娃的手中,玉镯一套到小女娃的手腕上,便失去了踪影。
曹不易抬头对岳梓琪道:“这是幸运玉,戴着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让她别轻易取下来。别人就抢不走。”
岳梓琪听了赶紧道谢,这东西好啊,她就算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家闺女身边,难保自家闺女到了叛逆期会厌烦她的贴身保护。
有了这幸运玉,她可以不用担心她不在闺女身边时,闺女会遭遇那些不好的人和事了。
曹不易又道:“我两日后就要去渡飞升劫了。”
贾大有些意外,又有些担心,他道:“不是才刚进入化神期大圆满境界吗?别的人至少还有七八年的巩固期呢,你怎么一出来就要飞升了?听蘑菇说,那天上还有个药王洞要对付咱们医仙谷呢,你飞升上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多宝仙君虽说会跟你一道去,但总觉得他有点儿靠不住……”
曹不易能感觉到贾大的关心,于是笑了笑,安慰他道:“天上还有个巫神大人呢。我决定一上去就抱紧她的大腿,到时候百葛那老头想动我也得惦量惦量了。”
贾大微微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道:“这凡间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虽说我与梓琪要离开一阵,但谷里还有刘小海和小柱子呢,他俩也已经到了化神中期了,能撑得住,再说还有小昭呢,其他门派就算有反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个曹不易倒是不担心,当初被种了血荆子的那一批化神期修士,基本上都飞升了,后来进入化神期的其他门派弟子在多宝仙君的各种手段之下,早已伏伏贴贴。
现如今医仙谷门下弟子众多,实力也不俗,光是化神期的就有二十个之多。
就算其他门派联合起来攻打医仙谷,医仙谷也能将他们打回去。
还有与医仙谷守望相助的琉璃泽羽族在呢,人间乱不起来。
连万兽山的妖族也与人族达成了三百年不互犯的条约。
人间只会越来越好,曹不易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她会不舍,只是因为她喜欢待在人间,喜欢与她的知交好友一起说说笑笑、遍尝美食……
“走,去厨房,我再给你们弄几个好菜!”
……
两日后,中州,升仙台。
医仙谷门人尽数到场,恭送自家谷主和仙君升天。
其他各派的高层也都来了。
升仙台的外围挤满了人。
小昭振着翅停留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看着迎雷而上的曹不易,笑着对身边的鹰九道:“九叔,这雷劫是不是也分人劈?从前那些渡劫的,哪一个不是被劈得皮开肉绽、浑身焦臭的?为什么独独她毫发无伤?”
鹰九思考了一会儿,道:“可能是她上面有人吧!”
并不确定自己上面有没有人的曹不易挨了两道雷,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雷来得磨磨蹭蹭的不说,打在身上还一点儿也不疼。
第三道天雷在云层之中闪闪烁烁好一会儿了,就是不下来。
还让不让人好好升仙了?
没奈何,她只好冲到云层之中,伸手抓向那条闪电。
天界,雷神殿中。
今日轮值的两个小仙互相指责。
“你倒是把闪电放粗一点啊!”
另一个小仙道:“我这不是放粗了一点点了吗?你倒是劈下去啊!”
对面的小仙拿起雷锤,试了又试,还是没能敲下去,他苦着脸道:“我不太敢,我怕她回来后知道是我劈的她……”
原本他是明日轮值的,可明日酒仙宴客,为了能喝到酒仙新酿,他非缠着同僚换一天班。
不曾想这位居然好巧不巧的,在今日飞升。
自作孽啊!
“你倒是快敲下去,那位开始不耐烦了。耽误她升仙,照样得不了好。要不咱敲轻点儿?”
……
别人家渡劫,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厉害,曹不易渡劫,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弱。除了第一道天雷,剩下的八道打在她身上,就跟俩小孩子拿着打火机上拆下来的点火器玩闹似的,也就比蚂蚁咬时疼那么一丁点儿。
升仙台外的围观群众:什么情况?
曹不易: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