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松子,递给曹不易。
“吃不?主人要开始忙活了,按他的性子,估计得有好一会儿,咱俩闲着也是闲着。”
曹不易接过松子,一嗑,嗯,炒得挺香的。
被困在藤球内的化神期修士们自动忽略了曹不易和蘑菇嗑松子时发出的“咔哧”声,仔细地倾听着多宝仙君那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那细微的脚步声听在他们的耳朵里,仿佛重踏在他们的心门上。
他们的眼珠子随着多宝仙君的身影转动,等眼角余光再也瞄不到他的身影时,心又提了起来。
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是不是停在自己身后了?只要他往自己所在的藤球上轻轻那么一拍,自己也会如赵启明那般被收割了。
好可怕!
多宝仙君故意慢慢地在这些藤球之间走了两个来回,无声恐吓着这些修士们。
最后,他停在仙剑派大长老的身前。
他警告道:“别动,千万不要试图调动丹田里的灵力,这血荆子的藤条扎根于你的血肉,根须顺着你的筋脉直通丹田,你丹田里的灵力一旦动起来,这些根须就会立即察觉,一举绞碎你的丹田,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呐,啧啧啧……”
仙剑派大长老眼珠子转了一下,道:“焉知你不是在诈我们!也许这正是破解怪藤的办法!”
其他化神期修士一听,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敌人太狡猾了,一上来就弄个看上去花里胡哨仿佛没有杀伤力的招数让他们放松警惕,接着又给他们来了个杀鸡敬猴,吓得他们都忘了调动灵力反抗。
眼下仙剑派大长老先他们一步反应过来了,他又说出这种话来诈他们……
正在他们跃跃欲试之时,耳畔传来仙剑派大长老的哀嚎声。
“啊!啊……”
多宝仙君摇了摇头,道:“唉,废了!既然都废了,那就当养料吧。”
多宝仙君收割了仙剑派大长老,捡了他掉落在地上的灵剑和储物镯,回头对曹不易道:“我都好心提醒过他了,他偏不信。其实这世上还是好人更多一些,比如我,对吧!”
曹不易:……
这厮皮厚得不行!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多宝仙君,道:“师兄,戏别太多,干正事要紧,回南山州重建医仙谷所需的各种资源,就全靠你了。”
曹不易肩膀上的焦尾黄金鲤吐了几个彩色泡泡:“多宝仙君加油干!”
众修士内心皆是一震:这是一位仙君?
难怪他们在他手上没有一合之力!
至此,他们彻底歇了反抗的念头。他们虽然炼到了化神期,可终究还未修成仙身,离着仙君更是差着好几个境界呢。
反抗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
老祖们不是说天界仙人不能在人间逗留的吗?为什么这位仙君可以?
唉!
时也,命也。
罢了,罢了!
多宝仙君清了清嗓子,对化神期修士们说道:“要想让本君饶了你们,也可以,都各自出价赎身吧!只要你们出的价让本君满意,本君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药王宗秋实峰峰主说道:“只要您放我们出去,这紫色区域内的天材地宝并仙器,我们一件也不取。”
多宝仙君皱眉:“忒没诚意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说完,他取出阵盘操作了一番,紫色区域内的东西一件一件地飞起来,排着队回到他戴在手上的玉墟戒里。
见此情形,化神期修士们终于明白了,他们上了大当了。
这些他们之前怎么拿也拿不起来的东西原来是这位仙君放置在这里当诱饵的。
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只怪自己太贪心!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仙君的,那肯定就不能被他们拿来当赎身钱了。
眼见多宝仙君要生气,秋实峰峰主又道:“我愿交出毕生积蓄,请仙君饶我一命。”
……
曹不易随多宝仙君跨回蘑菇林时,身后多了一串小弟。
化神期修士们交出所有才换回一命。但多宝仙君并没有真的就此放过他们,他在他们的丹田内各留了一颗血荆子的种子。这种子只有用仙灵之气慢慢引导个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将它驱出丹田。
同时,他还将他那一套“播种”、“催熟”、“收割”之法传给了曹不易。
自此,曹不易掌握着这些化神期修士的生杀大权。
等候在蘑菇林里的鹰九、阿蛮和一众羽族在见到那些脸色灰败的修士们时,偷偷地笑了。
曹不易扫了一眼其他区域内的情形,看到那些仍在尸体堆上争抢的修士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多宝仙君道:“师兄,这些摊子也该收了吧!”
多宝仙君明白曹不易是见不得太多人赴死,便道:“都是些该死的贪心鬼,我都把门关了那么久了,他们却还只顾着抢东西,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出不去。等死光了都拿去做灵肥。”
曹不易道:“造太多杀孽终归不好,把那些人留着带回南山州当苦力也不错的。重建山门,有许多力气活要干。”
化神期修士们也见到了各区域内的状况,看着门下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俱都心痛不已。听到曹不易的话,赶紧附和。
“对呀,对呀,让剩下的这些弟子去重建医仙谷,有我们看着,保管把医仙谷建得比药王宗还要恢宏大气。”
多宝仙君看了曹不易一眼,点点头,对着阵盘挥了几下,那些正在被争抢的宝物都飞了回来。
各区域内的修士们大惊之下,发现自己的武器和储物袋也跟着那些宝物飞走了。正要飞身去抢,却被一股大力擒着扔出了院子外。
一个个修士像下饺子一样被扔到升仙台上。
那些没能进得门去的修士看得目瞪口呆。
咋都这么狼狈呢?
等天上不再掉修士了,有人便忍不住走到相熟的修士面前询问了:“怎么了,这是?”
得知那扇门后的激烈争斗以及这些人进了门后的悲惨遭遇,这人不厚道地笑了。
本来他还因为自己没能进得门去而恨得心口发疼,看到进去的人落得如此地步,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