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醒醒,醒醒……”
昏迷中,飞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多年来都不会忘记的声音。那是家人的声音,亲的声音。
“孩子,孩子……”
飞黎睁开了泪盈眶的双眼,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眼前是他的父母和妹妹。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你饿了吗?”
“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家人的关心让飞黎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他真心希望自己就这样沉睡下去。
“小黎,时间不多了,我说你听。”爸爸摸了摸飞黎额头上的伤疤,嘴角上扬起一丝微笑。“不要再查下去了,危险已经慢慢向你靠近,我们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不可以走我们的老路,你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美满的。”
“不,我要知道真相。”
“小黎,听话,真相有的时候反而会更加痛苦。与其痛苦的过完一生不如就让真相随我们而去吧!”
“不,我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
挣扎中,飞黎努力睁开了双眼。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绚丽的光芒还是让他无法直视。飞黎强忍着慢慢的爬起,视线中全都是白蒙蒙的一片。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飞黎控制住自己的绪,尽量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闭眼伸手朝前方摸索,慢慢地寻找着方向。
“飞黎,飞黎……”
一阵呼喊声传入了飞黎的耳朵,飞黎下意识侧耳倾听,判断着声音的方向。
“欣荣,是你吗?”飞黎伸出双手,不停的向前摸索。他疾走两步,翻倒在地。当他再次向前探索时,他的手触碰到了白欣荣的玉手。飞黎只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力量,拉着他疯狂的向前跑去。
“来的时候我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山洞,应该可以阻绚彩云。现在是彩云的弱势阶段,我们还能在外面走动,一旦等会儿进入强势阶段,我们将无处躲避。”
飞黎感觉得到,那只玉手在不住的颤抖,仿佛自己的安危在白欣荣的心中,要远远重要。他忍不住将握手的力度稍稍加大,来让白欣荣能多少平复一下焦虑的心。
“到了。”白欣荣放慢脚步,一只手扶住飞黎的后腰,另一只手轻轻将飞黎的头按下。
“低头,这里的岩石较低。”
进入山洞,眼前瞬间消失了绚烂的光芒。飞黎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
“别担心,我带了药,经过绚光照,暂时的失明很正常。”白欣荣说着将药膏涂在了飞黎的眼皮上,后又用纱布蒙住了他的双眼。
“你怎么样?”飞黎关心的问白欣荣,因为他看不见,不知道白欣荣有没有受伤。他慢慢抬起双手,触碰到了白欣荣的脸颊,却感觉到一行泪,打湿了他的指尖。
“我没事,我是谁呀,百竹沟就是我的家,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白欣荣再次握住了飞黎的双手。“这绚彩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咱们先在这里避一避,等彩云散去了再说。”
“你不该跑出来的,陈欢他们一旦发现就更会引起怀疑。到时候,你再想进去可就难了。”飞黎摸索着从背包中掏出了一瓶水拧开递给了白欣荣。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好了说词。对于我来说,你最重要。如果你出现什么意外,我再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白欣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刚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划伤了,鲜血已经将整个衣袖染红。
“你受伤了。”
“没有。”白欣荣看着飞黎的眼睛确定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刚刚你拉着我的时候,我触碰到了你的袖口。”
白欣荣连忙将受伤的手臂背向后:“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事发突然,谢谢你。”
白欣荣俏丽的脸蛋上马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小声说:“不谢,我心甘愿。”
飞黎能感受到白欣荣此时的心,为了不引起尴尬,他适当的转换了话题:“等会儿绚云一过去,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视力恢复之后再去追你。”
“不行,”白欣荣马上又恢复了她冷漠坚定的语气,“你现在眼睛看不见,我怎么能离开呢。”
“我现在没事了,这个山洞足以避险。万一陈欢他们脱离了咱们的视线就不妙了。顾贺之他们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那也不行,这个山洞虽然可以阻挡绚云,但是依旧会有猛兽出没的可能,你现在眼睛看不见,一只虫子说不定就能要了你的命。”
洞外的天空,彩云渐渐散去,红色的太阳再次跳了出来,一切又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白欣荣非常固执,她做出的决定,任凭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改的。飞黎知道她的脾气,但是事关重大,飞黎也顾不得她那怪脾气。可是飞黎还未说话,白欣荣便先开了口。
“你要让我离开也可以,我要先治好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过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彩云已经退去,没有什么问题了,再说了……”
“好了,”白欣荣打断了飞黎的话,“你的眼睛由于长时间遭到了照,是什么况你我都清楚,我不会因为你生气就离开你,除非,我治好你的眼睛。在此期间我是不会离开的,管他什么陈欢、顾贺之都与我无关,你最重要。”
白欣荣说着便站起来,夸上背包又将飞黎扶了起来:“天已经亮了。走,我们出去找当扈,你是甩不掉我的。”
当扈,《山海经》中记载着一种奇特的鸟类。这种鸟的形状像野鸡。别的鸟类都靠翅膀飞翔,当扈却是靠着自己长长的胡子飞翔。人们吃了它的,可以明目。但是,当扈一般都生活在寸草不生的荒地之上,非常难寻。加上百竹沟内白欣荣所知的荒地也是屈指可数,二人值得一个一个挨个去碰碰运气。此时,白欣荣已经顾不上陈欢和顾贺之的科考队,在他的眼中全是飞黎。
而就在白欣荣带着飞黎寻找当扈的时候,顾贺之们也不再等白欣荣,似乎他们心中早已认定白欣荣已经自己离去了。但是对于顾贺之来说,科研工作不能放弃,于是他们收起帐篷,开始了又一天的探索。边没有了白欣荣作为向导,前路漫漫,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