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白娘子就感觉有些不太正常。大白天,房间内却窗户紧闭,窗帘也都拉了起来,整个房间让人有一种憋闷的感觉。房间格局也非常简单,标准的两室一厅,环顾了四周,整个房间一览无余,除了老再无他人。白娘子非常警觉的又看向忙于倒茶的老,疑惑的问道:“家里就您一人吗?史玉不在家吗?”
“你在档案馆做什么工作?”老答非所问,颤颤巍巍的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茶几上,“坐,喝水。”
“谢谢。”白娘子看着有些发霉的沙发,她有些后悔来到了这里。她挑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谨慎的坐了下来。
“平时工作忙吗?”老又开始了她的询问工作,似乎二人的份调换了。
“还行,就是整理整理档案。”白娘子答道,她尽量将自己的语速放慢,以便于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您是史玉的什么人?”
“档案馆里,什么人的都有吗?”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问话氛围中,似乎她对史玉并不感兴趣。
“当然。”白娘子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回答。
“包括案子?”
“嗯?”老的一句话让白娘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老,此时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您想问什么?”白娘子要掌握问话的主动权,“您应该和史玉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叫曲凤。”
曲凤,这是个让白娘子心头一震的名字。在她调出档案的时候,就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个名字,她就是当年宙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也是当年的报案人。
“那您为什么……”
也许是曲凤猜出了白娘子想问什么,还未等她问出,曲凤便打断了她的问话:“当年史玉的失踪已经最后的找到,整个过程我都参加了。但是,我却始终心存疑惑,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熟悉。当年因为史玉失踪,我为人事部经理当然有责任将她找回来。由于史玉是外地人,在本市没有亲人和住的地方,因此我就写了我的住处。但也恰恰是因为这样,史玉也算躲过了一劫。”老轻轻咳嗽了起来,白娘子连忙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水,递到了老的嘴边。“谢谢。”老抿了一口,继续说,“当时,史玉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公司的重视,直到史玉回来后,我发现她的大变,原本活泼可的她变得非常呆板,甚至有些呆傻。也正是因为这样,没过多久,公司就以无力胜任工作而将其辞退。我当时处于同和好奇,就将她接回了家。没想到,从那之后,我的家里便经常有不明人士光顾,我也曾经报警,但都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立案。由于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此事警察也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怪事。”
半夜,曲凤被一阵清脆的声音吵醒。她知道,家里只有自己和史玉,她试探的喊了声史玉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答复。她不放心,揣摩着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便起披上件衣服拉开了房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的,从门缝中也看不出什么。曲凤走到客厅,伸手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反复按了几下,却发现灯没有亮起。“停电了?”曲凤心想,但内心的担忧,让她依旧慢慢朝卫生间走去。
“史玉,你在吗?”曲凤喊了一声为自己壮胆。她缓缓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的水龙头,在不停的哗哗流水,曲凤叹了口气将水龙头关闭。她揉了揉太阳,认为是史玉起上厕所忘关水,便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但,走到史玉的房间门口时,屋内再次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像是一枚硬币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声。原本寂静的夜晚,这样的声音让曲凤吓了一跳。她蹑手蹑脚的趴到史玉的门口,耳朵贴向了大门。
“求你了,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给你,我都给你,我给你钱······”又是清脆的声音传来,这一次不止一声。
曲凤壮着胆子推开了房门,只见史玉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堆硬币,浑颤抖,硬币在颤抖中不停的掉落在地,发出金属的声音。他仰头看向窗外,表痛苦,不停的重复着”求求你,放过我“。但史玉面向的方向,除了窗户在没有别的东西。
“史玉,你在干嘛?”曲凤快步上前,准备将史玉扶起。但史玉就像是被吓坏的小孩,浑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曲凤毕竟弱小,无论她怎么用力,依旧不能将史玉扶到上。用力中,那捧硬币全部掉落,散落在房间四处。无奈,她只好将史玉搂入怀中不停的安慰,慢慢平复她的心。
“这样的事出现了好几次,每次都折腾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止。”曲凤继续向白娘子说道,“我当时体也不好,经不起她这样折腾,最终,无奈只得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我们本来就是同事关系,我这样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曲凤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之后呢?医院里怎么说?”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史玉得了抑郁症,并伴有严重的应激障碍,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种的刺激。但因为没有钱医治,就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之后住在市福利社里,也是可怜啊。”
“现在呢?史玉怎么样?”
曲凤摇了摇头,“我也去福利社看过她几次,但没过多久,我的老伴也出现了像史玉一样的症状,因为要照顾老伴,之后史玉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一年之后,我的老伴去世了,我也就更没有心去看史玉了。”
“您说您的老伴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白娘子疑惑道,“他也是宙斯生物科技的职工吗?”
“是的,每天做实验,有时候几个月不回家,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没病也关出病了。他生病后,领导就让他停职了。”
“那您有公司领导的照片吗?”
曲凤想了想,慢慢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翻了几页之后,指着一张大合影说:“前排中间的就是厂长,叫什么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宙斯。”
白娘子端起相册仔细看去,飞黎的父母也出现在了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