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的攻势变幻无常,水明月慢慢有些力不从心了。她知道,一定要找到对方的命门才有希望获胜,不然的话,自己今天很难再走出这个小院。但是,他的命门在哪里呢?
乌云慢慢遮住了月光,刚刚还能凭借月光看到对方的攻势,现在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院中高门上的灯火勉强的给予着光亮。忽然,就在水明月舞刀的同时,刀面的反光照亮了矮人肚皮上的一角,水明月看清了,很明显,那一块肌肤并没有出现黑褐色的保护层,和正常的肌肤无二,那里就是他的命门。
水明月心中有了计较,顿时矮身卖了个破绽,将自己的后腰暴露给了对方。果然,矮人上当,以为水明月已经精疲力竭,毫不犹豫的扑了过来。水明月把握住时机,刀尖指向对方狠狠的刺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叫,矮人瞬间失去了变换的力量,仰面到底,双手捂着腹部,唉声阵阵。
水明月赶忙上前,踩在了矮人的胸口。
“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矮人被水明月踩得面部铁青,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一次水明月没有客气,她又重重的加了一把力:“说,不然的话我就踩死你,在这个地方踩死个人,我想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这里一拆迁,你就入土为安了。”
“是······是······”矮人口中喃喃,但是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水明月稍稍弯腰,侧耳仔细听去。但就在她侧过头的时候,突然从矮人的口中吐出了个飞镖,不偏不倚正好插进了水明月的胸膛,她的胸前顿时一片殷红。水明月强忍着疼痛快速后退了几步,矮人捂着腹部也艰难的站起身来。
“好阴险啊。”水明月轻声言语,她知道自己是伤势已经无力再战,只有赶快想办法脱身。但,矮人可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就在水明月思考对策的时候,他出手了。水明月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继续抬刀阻挡着对方的攻势,但是,只要她稍一用力,伤口就会血流如注。任凭她如何英勇,也不能抵挡几时。渐渐的,水明月越来越虚弱,每一次的抬手挥刀刺去也都失去了准心。矮人似乎已经遇到了水明月已经是强弩之末,一声冷笑之后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向水明月猛扑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阻止了矮人的攻势。水明月也抓住时机,翻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敲门声越来越重了,并伴随着一阵阵大声的呼喊。
“开门,开门。”
水明月听得出来,那是成栾是声音,她不禁松了口气。
“今天算你命大,我先走一步了。”矮人快速转身,飞身翻墙而出。而水明月也艰难的站起身来,用尽力气跟随着矮人跃墙而走。
成栾见无人应答开门,便和飞黎合力撞开了大门,但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只剩下空空的院落和满是痕迹的打斗现场。
勘验完现场后,成栾更加疑惑,为什么吕泽刚刚说出了矮脚虎的藏身地点,这里便发生了一场恶战。回来的路上,成栾坐在车里百思不得其解。而身旁的飞黎却显得胸有成竹非常镇定。
“你怎么看?”成栾问。
“他们憋不住了。”
“可是,接下来要如何?”
“放了方正、唐泽和扈洁琼。”
“放人?为什么?”
“只有放了他们,才能知道他们的行动去向。”
“你不相信唐泽?”
“不是唐泽,而是方正。放了他们,对方就会再次针对唐泽有所行动,而方正就会带我们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阵秋雨一阵凉,暴雨过后,大街上的人们都穿上了长袖夹克,草丛中偶尔出来的蜗牛也因为气温的降低而转了一圈又缩回自己的壳中,在经过的路上留下了一到银光。一大早,赵明轩便走进了位于雅香小街上的一家乐器行。
“老板,有没有湖州琴。”
湖州琴又名湖琴,因产于湖州,音色之中能感受到柔绵的湖泊柔意,因此而得名。古往今来被爱琴者奉为琴中之女,因做法复杂,民间能做出者已经少之又少了,因此要能得到一把湖琴是每一个琴之爱好者的梦想。
老板闻声掀起帘子从后屋走了出来,拱手道:“原来是赵老师,正好前两天我从外地讨得一把湖琴,只是价格昂贵,不知道赵老师能否接受?”
“说来听听。”
“请赵老师里屋说话。”
老板再次左手掀起门帘,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待赵明轩进入里屋后,老板便在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关上了大门。
里屋内的装饰更加朴实,但内行人一看便知非常讲究,是个爱琴做琴之人。全屋皆为红木之色,墙上也按照古音,摆放着不一样的乐器。赵明轩正看得入神之时,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赵老师,别来无恙啊。”
话语间,方正身穿一袭白衫推门而入。
“老方,见你一面还真难。”
方正嘴角上扬,给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他一撩长衫,跪坐在了一张茶桌面前,熟练的为赵明轩沏了一杯茶。
“请,赵老师,这是你最爱喝的龙井。”方正摆了摆手,示意老板先行退下,之后将双手放于膝上,非常郑重的问,“我有一个计划,希望得到赵老师的帮助。”
飞黎给成栾交代了所有的想法后再次回到了医院,陪在方佳瑜的身旁,他让李梦颖先去休息,自己则掏出了那张羊皮卷,在次端详起来。这张羊皮卷他已经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上面的文字的图形,他也多次向顾贺之进行了请教,基本上已经对其内容有了全面的了解。这张羊皮卷,实际上就是《山海经》的大纲,上面记载《山海经》上所有出现的奇形异兽和各个大川山河,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羊皮卷的最左端留有了一部分的空白,这和前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是作者由于每种原因未能完成?”飞黎也曾不止一次的这样想,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后半段的内容究竟会是什么?
飞黎坐在方佳瑜的旁边苦思冥想,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直到快看不清羊皮卷上的内容时,飞黎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悄然流过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去开台灯,就在灯光照射到羊皮卷上的一瞬间,飞黎明白了那空白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