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踏进熟悉的地点的时候,黑山的心情非常糟糕。他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不顺全部归结到冯良的身上,他快速推开了冯良的屋门,可是门内却只有14一人。
“冯瞎子呢?”黑山质问,他大步走向14,伸出那如虎钳的手准备去抓14的衣领。可是,当手还未触碰到14的衣服时,便被14用枪抵住了额头。“什么意思?”黑山的右手僵在空中,他不明白14为何会如此态度。
“你这样闯入我的家里还问我什么意思,我没有开枪就是看得起你了。”
“哼,”面对14的枪口,黑山没有胆怯,他轻哼一声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好,那我们今天就说说清楚。这一段时间我所经历的事情我今天就想讨个说法。从我和冯瞎子合作以来,从叶城的埋伏,到今天的老巢被袭击,你敢说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我和飞儿的住所绝对是保密的,除了你们我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我手中的生意那是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们想毁了我,胃口挺大啊,我就怕你们消化不良。”
“冯老从来就没有想要毁掉你,你的那些行动也不是我们泄露出去的。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暴露了你,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从叶城之行开始,咱们就被绑在了一起,严格来说,我们为主你为辅。如果你被抓了,只要动动嘴,那我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们何必呢?”
一段话,让黑山原本的怒气消下去一半,自己只顾考虑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却忽略了他和冯良之间的关系,听14这样说之后,黑山便也沉下心来问,“那你觉得是谁出卖了我们?”黑山故意加重了“我们”二字,示意提醒14现在的分析可不是我黑山一人的事情,如果真有个这样的人,那么此人藏在暗处,将会是一个大的隐患。
14笑了笑,她明白黑山话语之中的含义,便不紧不慢的分析说:“首先,黑老大手下的兄弟先排除。虽然你黑老大手下兄弟众多,但是,你从来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向兄弟们透露,每一次的任务也都是分段进行,每一段的行动也都是临时通知,因此绝对不会在兄弟们之间提前泄露。”
“嗯。”黑山点头表示认可。
“其次,排除飞儿,飞儿对你忠心耿耿,如果她想背叛你,你现在怕是已经住进了监狱。”14也坐下来,跷起二郎腿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完了?”黑山看14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连忙问,“分析了半天这也没个结果啊。”
“结果不都呼之欲出了吗?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一个人,不就是那最终的答案吗?”
“你是说······”黑山猛然明白,一个人名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可是,为什么呢?不应该啊,出卖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要当面去问他了,有些人要明白一个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的道理可不是谁都懂得的。”
程伟独自一人走在山间小道上,拿了飞儿的钱,他自己却留了一手,没有按照飞儿的安排离开湖泽,而是躲进了深山之中,他要随时知道湖泽市中的各路动向,决定自己最终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行走了一段时间,远远看到不远处的山间中一座临时的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这是程伟在山中多处住所中的一个,所谓狡兔三窟,多年的教训让程伟也慢慢养成了多疑的性格。
推开那多年未推开的木门,一阵清灰飘落,白色的蜘蛛网在开门的瞬间被扯破,缠绕在了程伟的头上和身上,程伟拍打着衣服,踏进了他的小屋。
“回来了。”
当程伟关闭屋门的那一刻,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快速回头查看,但是,柔和的手机光亮并没有照到任何人影,面积不大的小屋手机的灯光已经完全覆盖。程伟的呼吸已经变的急促,刚刚的声音非常真实,绝对没有一丝掺假。
“你在找我吗?”
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感觉更加真实,程伟仿佛能感觉到说话的气流已经窜进了他的衣领,那声音就像是有无数把阴冷的冰刀一样插满了他的身体。
“谁?是谁?”
程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猛地掉转方向,想冲出房间,但是,正当他回头的时候,拦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高大的身躯。忽然,一道手电的光亮从身前射出,程伟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恐怖的面孔——黑山。
“是你。”
“是我,没想到吧,我竟然能找到你。”
程伟慌乱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面对黑山,他没有必要害怕。
“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哦?那你可真是诸葛在世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死。”
“哈哈,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对付你我已经准备了不止一种方法,今天正好提前试试。”
“好,那我们就打个赌,看今天谁能活着走出去。”
“又扑了个空。”韩震检查完了现场,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感叹,“为什么每次对方都能快咱们一步呢?而且现场都是做的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的线索。”
“没有线索?我看不一定吧?”成栾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举到了韩震的眼前。
“一个石头而已。”
“我是想问,像这么一个高档的房间,有一块石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过成栾的提示,韩震接过石头来仔细观察。
“你说的对,这块石头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它质地松软,不像一些建筑上的石头。并且表面粗糙,和普通的鹅卵石也不一样。”韩震环视了整个房间,“房间中也并无家养植被,这石头的确突兀。”
“让我看看。”邹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人身后,这一开口吓了韩震一跳,手中的石头随之落地,摔成了两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邹文没有回答,而是弯腰捡起了摔成两半的石头,只看了一眼便非常肯定的说:“这是郊区峡山的石头,质地疏松,多用于植被的粘附生长。”
“峡山?你肯定?”
“当然,这块石头肯定不是属于这个别墅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将其留在现场,为的就是给我们提示,而答案就是峡山。”
“那是谁留下的呢?这里是黑山和飞儿的私人居所,谁有可能留下信息?”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峡山,才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