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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队伍已经从门口排到了后面的围墙,再转了一个弯,快要见不到尾了。其实能抢上的也就前面这两三百人,我们大概在一百七一百八左右,但站在这的少说也有五百人。
有人蹦跳着想驱走寒意,有人两两挨着聊天取暖,有的直接蹲了下来,可怜地抱住自己,还有胆子大的,直接吼了几句歌想要活跃气氛,声音在寂静的校园里回荡,显得特别孤独。大家附和了几句之后,兴致又马上被寒风打败了,宁愿多留着一口气暖暖肚子。
因为长时间站着,我的脚在靴子里渐渐失去了知觉,提起来都觉得特别的沉,并且不受控制,好像已经被冻成了冰块,碰一下就会立刻碎掉。困意在五点多的时候猛烈地袭来,我挠了挠头皮,发现后脑勺的头发已经结成了一团,怎么也理不顺了。
终于,在天空还只是微微透亮的时候,看门大叔打开了大门,队伍鱼贯而入,迅速占领了两边的楼梯,直奔顶楼。
冲进教室之后,我们兵分几路,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空余的位置就冲上去,一屁股坐下,拿出提前备好的包装纸,“哗啦”拉出两米,牢牢地贴在桌面上,“刷刷”用马克笔在纸上写上学号,这就算是成功抢得一席之地了。
不到五分钟,三个教室已经被全部占满,就连一些角落的位置,也架上了一些自己带去的折叠桌。大家像守着自己领地的野兽,三番四次地确认自己的学号写得够不够大,包装纸会不会掉,有的还早早地垒起了几本书,这才肯陆陆续续离开。
“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我用最后的力气发了这句话给马硕成,倒头就睡。
我渐渐明白,每个我们遇到的人都在经历着属于他自己的难关,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体验的作用大概就是更好地体会,从而在相遇的时候更加理解、宽容和尊重,甚至是欣赏,而不仅仅只有同情。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笑!”马硕成的消息来自三个小时前。
我们四个一直昏睡到中午十一点多,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一样。
“我们这么惨你还笑。”醒了之后我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勉强在床上坐了起来,但觉得脑袋里像灌满了铅,只能背靠着墙作为支撑。
我往大黄的床上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手机被举在被子上。嗯,看样子她也醒了。
“不笑不笑,那有没有位置?”
“有的,不过也不多了,我们前面少说也有一百人吧。”我随便点了个常吃的麻辣烫外卖,又忍不住往后一摔,钻回了被窝里。
“好像很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冻傻了,竟然觉得他今天有几分温柔?
“困和累都不是重点,最难熬的是冷,现在看到暖气都觉得很感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脖子发凉。
“你不是要出国吗,你去凑什么热闹?”
“就是去陪她们的。”我有点心虚,他肯定又要取笑我圣母了。
“陪?”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们多大了啊还要你陪,你真当自己是妈啊??”
“不是……订酒店她们不熟,也不知道怎么从酒店绕回学校最快。与其跟她们讲半天,还不如直接陪她们去。”我发了一个理直气壮的表情。
“怎么还是那么困呐!”琳琳的撒娇声将迷迷糊糊的佳儿也吵醒了,宿舍里终于又有了一点稀里哗啦的声音。
“你们吃啥啊?”大黄猛地坐了起来,衣服都还没穿好。
“我已经订了麻辣烫了。”我狡黠地笑了笑,迅速将茅头转走,“琳琳也点了,我刚刚瞄到了她的屏幕!”
琳琳憨憨地笑了起来,也不否认。大黄嘟了嘟嘴,假装要过来掀我的被子。
“哎呦,不怕小奶狗发威,就怕大直女卖萌。”佳儿不紧不慢地吐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鼻子上敷了一块化妆棉。
“哈哈哈哈哈哈!”
“我手机没有提示……我还以为你没回我。”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没所谓啦。”毒舌和神出鬼没不是马先生一贯的风格吗,怎么还解释起来了。
“有所谓的。”
“今天下午去验收了那个画图的课设,竟然碰到了李培捷……”我没有接他的话,特意岔开话题。
要是我主动问为什么有所谓,他肯定又会胡编乱造一些门面话;等到我真的相信了的时候,又冒出来一句,我是开玩笑的。大一大二的我可能还会上这当,到现在还想给我设陷阱?没门!
“李培捷,自从我们不用管粤语社的事情之后,我感觉我都一年多没见他了。”
“我也差不多。”我不愿意想起来上次找他哭的事,也不想让马硕成知道这事。
“他没缠着你吗?”
“别说缠这么难听,他一直都没缠着我好吧。”马硕成老是将他对我的感情放得很大,这让我很不舒服。在我看来,李培捷当初就是出于一种照顾的心理,没有多喜欢,更谈不上两年过后还喜欢。
“他人还是很好的。”
“他就只是人好,每个人都可以做好人。你别拿人好不好来做评判标准行不行?”他一股脑地发来很多消息,“每次有女的跟我说,’那个男的人挺好的’,我就觉得很弱智,这不是废话吗?”
“评价外貌很肤浅,评价性格我也没这资格,就只知道他待人接物什么的还不错,就统称为人好呗,又不是真的很熟,你叫我怎么评价?”我莫名其妙之余又有点习以为常。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杠精吧,什么叫每个人都可以做好人,你就不行!什么叫别拿人好不好来做评判标准,什么的评判标准,我是要跟他相亲还是交友呢,我根本就没想着要评判他!什么叫弱智,我看为了一句话在这斤斤计较的人才是最弱智的!
我将这些心情转化成了一连串的微笑脸发过去。
“所以根本就不熟,你为什么硬要帮他说话?”我哪里帮……“不说他了,过过过。”
“那说什么?”
“什么都行,不是别的男人就行。”
“那说女人。我表姐要结婚了,我好想回去做伴娘。”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别说抽两三天飞回家了,可能连挤出个两三个小时都很难。
“不是要考试了吗,她结婚关你什么事?”他几乎没在我面前提及过什么亲戚,看样子都没怎么来往。
“因为关系好啊,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我特意挪揄他,“你这种人不懂。”
“好的,不懂。那你结婚记得要告诉我。”
我没有跟他谈论过任何有关婚姻的话题,即便是最喜欢他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谈谈恋爱还不错的对象,但不可能有肩负婚姻的勇气的担当。
“为啥扯上我了,你结婚会请我去吗?”
“不如你跟我结婚。”
“也不是不行。”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真我就输了,我不断地提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