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该面对面对，该过去过去

    

    下午两点半。

    “小小回来啦……”一进家门，就看到卧床的奶奶坐起身子殷切呼唤。小小没跟爷爷奶奶待过并没有什么感情，让她用同样丰沛的情感回应实在做不到。

    她努力地朝奶奶笑笑，在沙发上放下书包，独自到公共厨房把锅里剩下的面加热吃了。

    林小小找了把小凳子坐着，看向窗外的天空，这是唯一让她能喘口气的地方。在小单间里，上下床、电视、桌椅、沙发，冰箱、厕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的时候不觉得，长大了才发现自己的“家”跟别人的家比起来真小啊。平时一家四口住着也还好，一旦有别的人来就浑身不自在，好像被别人参观自己最丑的伤疤，还要热情地讲解疤痕的形状大小。

    尽管爷爷奶奶不是外人，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依然强烈，令人窒息无处宣泄，林小小一边吃饭，眼泪一边在眼眶里打转。

    晚上，小小陪妈妈逛街散心。

    一路上，小小静静听着妈妈的抱怨，抱怨伯父一家听到奶奶生病的无动于衷，抱怨一事无成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丈夫，抱怨不理解员工难处只会扣钱的店长。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离婚呢？”林小小想起初三时的那一次爷爷病重，同样的情形，同样的抱怨，甚至更严重。

    “分开就不用管这一堆破事了不是。”林小小一直觉得离开家庭的拖累，她的妈妈会活得很潇洒很舒适。因为她的妈妈是一个会跟孩子像闺蜜一样相处的母亲，会适当给苍白的生活增添点小趣味的可爱的女人。

    “哎呀，其实这些事放别人家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我们没钱，遇上了才会觉得那么辛苦。”小小妈妈说着说着陷入了惆怅。

    “那可不一定，就算我们有钱了，也不应该每次都是我们照顾啊，爷爷又不是只有老爸一个儿子，怪只怪你没有伯母凶，大家都欺负你。”林小小为妈妈打抱不平。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温柔善良哈哈哈哈哈……”画风一转，小小妈妈说着自己都笑了。

    “太自恋了吧，你温柔善良那我就是倾国倾城了。”林小小迷之自信。

    “那是，还不是我把你生的这么好。”小小妈妈捧场之余不忘夸自己一把。

    “但是太矮啦！”林小小吐槽。

    “喂，至少你比我高好不好，我已经很了不起了！”小小妈妈骄傲地扬起小脑袋，胖乎乎的小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其实林小小知道，妈妈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说一说，聊一聊，哭一哭，笑一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会过去的总是会过去。“既然遇上了那就去面对。”这是妈妈最常说的话，林小小也时常用它来鼓励自己。

    奶奶的病养的差不多，爷爷终于想起老家还欠一身衣服没给人做，于是两个老人家终于手牵手回了老家，林小小得以享受最后两天平常悠闲的假期。

    就像是算准了是的，爷爷奶奶刚走的第二天一大早，林小小接到韩我的电话约傍晚吃饭。

    “你穿这个黄色的衬衫搭紧身牛仔裤就行了，嗯挺好的。”卖了很多年服装的小小妈妈对穿搭非常重视，她在别的方面可以很省，但是对于衣着尤其是女儿们的衣着，从来只看合适不看价钱。

    “你把头发放下来我看一下，对，这样就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感觉，哇不愧是我生的女儿呢。”小小妈妈一脸陶醉。

    “吃个饭而已没必要吧。”习惯了扎马尾的林小小感觉不自在。

    “你懂什么，不管干什么在外面都要有一个好的形象的，尤其你们这个专业的，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品牌的……那这个品牌就有品牌独有的……”显然小小妈妈把辅导员在家长群的话深深的理解吸收了。

    “知道啦走了走了。”林小小赶紧打断即将开启的长篇大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