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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中毒?
旅洁正在疑问中,一道强光从头顶扫过,所有的人抬头望向天空。
“是光子”我惊呼。
梅朵吓得发抖冲着大绿鸟喊:“光子,走,快走呀!”
光子在她头顶注目几秒后向云层飞窜而去。
旅洁猛然抓紧朵儿的双肩,奋力摇晃道:“朵儿,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光子不能再留哪!”
“为什么不能留?”朵儿推开她身体向后退。
“检验结果也出来啦,这些鸟儿的死根本就与它无关,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它?”朵儿的情绪越来越狂躁。
我想起光子撕扯鸟尸的情景,恐惧道:“朵儿,光子真的不能再留哪,你看看这么多的鸟儿吃了有毒的食物都会死去,可是为什么它却能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它体内有抗体。”梅朵强辩。
连我这个外行都明白,现实中凡胎肉身的生物怎么可能对腐蚀性的东西有抵抗能力。
我抱住她劝道:“朵儿,你清醒点,它不是有抗体,它是一个怪物,你没发现吗,它的身体正在一天天长大,我们都不敢想象未来它会长成什么样子?或许它根本就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魔鬼。”
“易子归你不要胡说,如果我们不掠夺它们的生存空间,如果我们不伤害它们,光子又怎么会主动攻击我们?你告诉我,到今天为止它可曾滥杀无辜?不是它要反抗,而是它想活下来!”说完朵儿嚎啕大哭起来。
旅洁无语,她拍拍朵儿的肩想到另一潭浑水,望着我道:“子归你好好劝一下朵儿,协助派出所的同志做好记录。”
怎么又给我安排工作,真真好累哒,一提工作肚子就饿,看看时间,我的妈呀,都快两点啦,我们竟把午饭给忘记啦!
抗议道:“洁儿,很晚啦,难道你不吃饭?”
“我不吃,我已经让叶青她们去了火祥镇,记住你的任务。”
交待完,她带上留下的鸟尸来不及与梅妈妈告别便急匆匆往黑牛的停放点走去。
苍屋山的北下角并列着两个镇,一个叫火祥镇,另一个叫土堡镇,从山腰至山脚两个镇被一条绿色的森林带隔开,远远望去两个镇是一个整体就像是一位老农裸露的后背,而那条绿色的隔离带正是他的脊梁。
脊梁两边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梯田,梯田弯弯如问号叠架云梯,如波浪翻悬九天,黄褐色的田梗星罗密布犹如老农身上那一道道数不清的皱纹。
梯田一共分成三部分,最底部,在田梗与田梗之间镶嵌着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水镜,排列整齐的稻苗正在水镜中快乐生长;中间部分青葱葱绿油油,或凸出或凹陷,或弯曲或伸展,或繁杂或流畅皆似碧玉悬挂于云端,走近后才发现,这些碧玉的成份竟是莴笋、上海青、小葱……各种蔬菜;最上端,屹立于风口浪尖,饱受霜打雪冻的是一棵棵果树,桃、李、梨、橙、桔……整齐有序的固守一方。
这两个镇是整个苍屋市的蔬菜、水果、粮食基地。
旅洁要去的地方是火祥镇街道上的一家酒楼,名为“龙凤呈祥”。
赶到时酒楼已被停业,外面围满了群众,说三道四、东猜西想的人聒噪不休。
旅洁挤过人群进到酒楼的厨房,叶青、武勇、何乐三人已在行动中。
她走过去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的叶青直起身子,取下口罩后对她说道:“旅姐,我们已经将这里的所有食物都取了样,经手的人也都一一查过了,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投毒要等结果出来以后才有答案。”
旅洁又道:“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青告诉她说:“今天,这里正在为一对双胞胎姐妹操办喜宴,姐姐叫魏琼,妹妹叫魏宇。客人一共坐了三十桌,近三百人,午饭后,客人们便坐下来打麻将吹牛,半小时后慢慢就有人出现恶心、呕吐、腹泻的症状,接下来就有人逐渐昏迷。”
“出现这些症状的一共有多少人?”
“到现在为止一共有一百零三人,包括两对新婚夫妻。”
“那些人都送去医院了吗?”
“都送啦,严重的已经转往市里了。”
“好!”
她又走到武勇身边安排他道:“阿武,你联系一下还没有发病的客人,让他们暂时不要回家,就在医院附近呆一段时间,一有症状马上就医。”
旅洁如此紧张当然与她刚刚经历的事有关,她一定要避免鸟儿的悲剧再次发生。
武勇接到指令将手里的活交给别乐,临走时他走到旅洁身旁悄悄的问:“旅姐,子归还好吗?”
“她有什么不好的。”旅洁嗤笑,盯着他像长辈一样提醒道:“小伙子,大方点,有什么要说的要问的自己去,别拐弯抹角的打听。”
“嘿嘿”武勇挠挠自己的脖子,那里与脸蛋红成一片。
旅洁无奈摇头对剩下的两人说道:“干完这里的活儿咱们去医院。”
火祥镇与土堡镇共同拥有一家名叫祥堡的镇人民医院。
与苍屋山脚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医院不同,北边这家更像是一个诊所,住院部与门诊部在同一栋楼里。门诊在一、二楼,住院部在三楼,一共只有五个病房,每个病房里有三张床,也就是说按照平日的就医数量,这里最多只能容纳下十五个危重病人。
旅洁她们进入这狭窄的空间后,立时愁眉紧皱。
狭长的通道里已经挤满了人,“唉哟……”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输液架被用光,病人的家属就找来自家的晾衣架子临时挂起了药水瓶,一眼望过去全是晾衣棍,还各种型号的都有,病人家属成了拿叉棍的护工,一个个端个凳子坐在旁边,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像守门神,不过是坐着的偷懒神仙,别乐颇感好笑,掩嘴偷乐着,叶青拿眼瞪他,他才变回一本正经的样子。
一楼走完又上二楼三楼,同样的过道里面人满为患,最重的病人在三楼的病床上,十五个人拉肚子拉到脱水,一脸的蜡黄,一身的疲倦,有的还在哇哇狂吐。
这里的主治医师姓苗,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发,柳叶眉看上去很温柔,她正在替一个病人量体温。
旅洁走到她身边询问过这里的情况才知道这些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补充水分和能量,观察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其他人,只是有一些轻微的中毒症状,输完液就可以回家啦。
再问中毒的原因,苗医生忙完手里的活儿将她们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厚厚的一堆病历本在桌面上放着。
苗医生请大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她抱着病历本走过来,老师发作业本似的,三人一人分一沓。
分完后说:“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通常都会把病人吃过的食物毫无遗漏的记录下来,以便查出中毒原因。”
“那查出来了吗?”别乐顺口问道。
苗医生笑笑,很甜美,说:“我已经统计过,中毒的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吃过同一种食物。”
“是什么?”别乐急道。
“是水煮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