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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挑剔我也得照样学样好好看看:两个老人男人又高又瘦像一根扁担,女人又高又肥像一个水桶,看人的眼神让我贼烦,我必须得回以他们藐视的目光。难道这对真是闻安杰的父母?戏要好好演,看看如果我来做他们的儿媳妇两人会说些什么?这主意看着不错,用后就知道什么叫自讨没趣了。
于是骗他们道:“对呀,我就是梅朵。”
两人脸上那一丁半点的笑容立时僵住,瘦老头拉长马脸说:“跟我们走吧。”
转身对着他老婆子不满道:“儿子不是说今天要来咱们家的是个大美女吗,怎么是个矮冬瓜呀?”
这话虽是对他老婆说的,声音却大,分明就是要让我听个清楚。
胖老婆撇嘴翻白眼跟他一阵嘀咕,两人自顾走自己的,远远的把我甩他们在身后,我要真是梅朵你们可否能想象出我的心该如刀绞般痛,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朵儿所遭受的痛苦岂是刀绞可以形容的。
两人嘀咕了许久突然驻足,胖女人转过身瞪着我看,那轻蔑的眼神显而易见,她直言问道:“梅朵是吧,你有多高呀,我看你的样子跟我们家厨台的高矮差不多吧?”
铐,梅朵相中的是什么人家呀?难不成这两个老没教养的还想在我头顶炒菜不成?正欲发作,可转念一想毕竟这是朵儿的姻缘,万事还等她自己来作决定。
但总要答她们话吧,胡乱回到:“我很矮的,矮到坐车坐船还可以免票,多省钱,怎么啦?”
胖老婆又问:“那你工资多少呀?”
再耍耍他们假装难为情说:“阿姨,叔叔我一个月只有六百块钱。”
“啊!这么点钱你还好意思说出口?”瘦老头撇撇嘴道。
铐,老娘多少钱干你们屁事,就算六百块又怎么样,不偷不抢碍着谁啦?
我再忍,我再装,假装惭愧的低下头。
胖老太婆得意的问:“那你知道我儿子工资多少吗?”
我摇头:“不知道。”
“告诉你吧,他每个月至少有八千块。”
呵,我到是有多大款,原来跟我一样穷酸草一棵,嘴却张得溜圆,惊叹道:“哇,这么多呀!”
“那不是说我儿子在我们这个村子里若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胖老太婆夸夸其谈,唾沫横飞,足以见得心胸之狭隘,见识之浅薄就如枯井里快渴死的蛤蟆。
唉哟,八千块一个月就想做第一啦,我得笑死自己八辈的祖宗,这戏实在莫法再演下去,不如将梅朵叫来再看看他们又是啥反应。
此时对面走过来一个瘦老婆子,颧骨凸出,贼眉鼠眼状,表情吗,透露出她一肚子坏水,见谁都想踩一脚看看笑话,她笑里藏刀的样子看得出同闻安杰父母很熟习。
这不,招呼上啦。
“哟!闻大婶后面跟的小妹子是你们家安杰的女朋友吧?这模样小得都能赶上我家的蝴蝶犬啦!”
什么话?我能任人羞辱?想得美!
“老鼠精不是晚上才出门吗?怎么大白天就敢出来活动啦?”
溪落的话谁不会说,回了她一句那白痴脸一阵红一阵白,拍拍衣服找个台阶下。
闻安杰的父母脸上没光,这面子该怎么捡回来?
他们装成开心十足的样儿回道:“不是,不是,这妹子叫梅朵是闻安杰的同学,来玩的。”
虚荣见了虚荣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虚荣认祖归宗了。
我算是服啦,停下脚步欲打道回府,可是一转身,沉不住气的梅朵早耐不住性子跟了来。
“阿姨、叔叔你们好!”甜糯的声音听得我骨头都酥啦!
两个老人转身就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欣喜、喜欢、宝一样爱不释手,我都没办法形容那种势利到犯贱的程度。
胖老太婆不敢相信问道:“妹子你是在叫我们吗?”
“对呀,阿姨我是梅朵。”
她是梅朵那矮冬瓜是谁?胖老太婆看着我开心地说:“原来你不是梅朵呀?”
“当然不是,那个大美女才是,我呢就是来蹭饭吃的。”
跟她家没啥关系啦胖老太婆就放心了,语气马上转变,眉开眼笑的说:“孩子,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易子归,是梅朵的小学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
“哦,哦。”
两老叫声像鹅还真如鹅一般伸缩着脖子快跑两步迎上去,左右开弓在梅朵两侧一边站一个。
“啧啧!”什么叫势利之颠,我算是印象深刻的见识了一回。
可笑我的梅朵还把这对小人当亲爹亲娘一样热爱。
两个老人把梅朵夹在中间,男的接过牛奶,女的接过水果,好害怕累着自己未来的媳妇。
我呢,摇头叹气仅剩心疼和忧虑了。
到了闻安杰的家,心疼和忧虑瞬间乘以二。
这也算家吗?
那是一栋十层楼高的老砖房,就是八十年代不用钢结构的那种,我们跟着两个老人爬呀爬呀爬,爬得两腿发酸胸口发紧终于爬完黑暗阴森灰尘遍布的楼梯来到八楼。
一道血红色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露出它久经岁月摧残的筋骨,好像在说:“你们要进就快点进去,反正我快死啦!”
胖老太婆将水果递给老头摸出钥匙打开门。
室内的情况吗,还算过得去,同我的公租房相比虽是显得破旧些,但面积总算大了许多,至少客厅是客厅卧室是卧室,走进屋时脚下陈旧的地板砖咯噔响,我不得不用碎碎平安来时时安慰自己。
一股香菇混着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厨房里的铁锅正喘着大气,像在说:“我炖不烂你?我炖不烂你?”
“梅朵快坐,还有那个梅朵的同学快坐快坐!”胖老太婆拉完梅朵又来拉我的手,贼烦,我苦笑躲开。
坐下来水还没喝上一口呢,老太婆又问上啦,老套路还是那些话题。
“梅朵,你在哪里工作呀?”
梅朵腼腆道:“我在一家食品厂做质检。”
“纸剪,哦,原来是剪纸的呀!”老太婆有些失望。
梅朵纠正道:“阿姨不是纸剪,是质检,就是看食物里面有没有吃了对人不好的东西,就像医生,检查的是身体,而我检查的是食物。”
“哦,懂啦,懂啦!”
这么一说老太婆就认为那是非常了不得的工作啦,笑得嘴都合不上。
我到是奇啦,火姑娘什么时候耐性变得这么好?
一物降一物吧,看来她还真服闻安杰这包药。
正寻思,老太婆又问上啦,这次声音有点小鬼头鬼脑的样子。
“那工资应该很高吧?”
梅朵就有些忏愧了,小声道:“一个月只有三四千。”
“够啦!够啦!女人能挣这么多钱很了不起啦,哈哈哈哈。”
她把那个钱拖出长长的儿话音,是这样,舌头顶住上齿骨,再慢慢往下滑,来,试一下,我回味着那种油腻的感觉,果然够啦!
暂时来看这对老人虽然虚荣、势利,但是对梅朵到也疼爱有加,沾她的光今天我又吃上一顿美味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