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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萧河离去后我的日子好像就变得百无聊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熬呀熬,终于等到晚饭时间。
菜还没上桌呢,桥萧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看到他的名字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这感觉又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我真的爱上他啦?
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让我觉得就快要大地震。
“子归,你们还在老家吗?快回来吧,那里的东西不能吃。”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头了,我自小就生活在这个星朗月明的地方,这里原野开阔,空气清新,如果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能吃,那我们还能吃什么?
我不以为然道:“不会吧,你吓唬我,是不是吃不到晚饭心里嫉妒呀?”
越这样萧河越急:“真的,蚯蚓的死因化验出来了,是癌症和微塑料中毒。”
“癌症?”只听说过人得癌症,狗得癌症,怎么连蚯蚓也会得癌症?
我咋呼出的二字也吓着了一旁的梅朵和旅洁,二丫立马同声问:“谁得了癌症?”
“知道了。”我挂断萧河的电话告诉她们:“闷墩带走的那条蚯蚓国王。”
“蚯蚓得癌症?”又是两个声音一个调。
“闷墩说那条蚯蚓死于癌症和微塑料中毒。癌症我天天都听说,可那微塑料又是个什么鬼?”
“嘿嘿,问我这个营养专家呀?”梅朵自鸣得意。
我搂住她道:“那你说说看。”
“微塑料故名思议就是直径很小的塑料颗粒,到底要微到一个什么程度还要看它本身的分解情况,本来这种东西大量存在于被白色塑料污染的江河湖海的底部,但是由于现在人们对水域生物的大量捕捞、食用,这种东西很可能已经大量进入人体,最后又排泄到自然界。当微塑料的体积小到一定程度它就有可能同粉尘一起悬浮于空气当中,最后进入我们的呼吸系统,甚至进入我们的血液循环。”
“啊!结果会怎么样?”我和旅洁顿感生命受到威胁。
“结果吗,就跟那条死蚯蚓的下场一个样。”
我张大嘴:“不会吧?朵儿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梅朵咳嗽两声开始卖弄:“前面部分我是从图书馆里查阅到的,后面部分吗,是我这个营养专家推导出来的。”
“嗨,原来你吓唬我们呀!”我抹了抹凸起的心脏。
梅朵却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吓唬你们,前几天我这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只像海欧一样的鸟,我好奇就把它的尸体弄到检验室去化验,结果就是微塑料进入到血液循环系统暴了老鸟的血管。”
“啊,还有这种事?”我惊成苦瓜状。
“不仅如此,我还查了那种鸟的图片,你们猜那是一只什么鸟。”
我和旅洁摇着头。
梅朵说:“那是一只漂泊信天翁。”
我赞道:“这名字好动听。”
“名字是动听,可是它的出现预示着一种灾难。”
“灾难?”我惊悚。
“是的,你们知道漂泊信天翁生活在哪里吗?它们生活在南大洋,我的爷爷,那是多么遥远的地方。你们以为它是孙悟空飘洋过海到我这高山上来拜师学艺呀?no,我敢肯定的说,它是活不下去了,逃命到了我这里。看着吧我们这样肆无忌惮的破坏大自然,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她结尾的那句话让我不得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我这张贪吃的嘴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地上跑的除了汽车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敢吞下去的,罪恶感让我觉得自己将成为第一批自食其果的人。
梅朵又说:“不行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方面多少算半个行家,这事儿我不能坐视不管,问问你的闷墩,看能不能邀他来与我一起查查这污染的源头。”
“再加上任真,你们三人生物学专家、医学专家、食品专家齐了,这事儿准能查清楚。”我提议。
旅洁摸着我的头:“那我呢?”
“你呀?”我摸着她的腰说:“你到时候负责弄人就可以了。”
“对,我是弄人专家,这事我臭了臭死亡之外有股铜臭味儿。”
唉哟,我们正打算讨论从哪里下手,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吓得人魂儿都爆了。鞭炮声过后就隐隐约约听见呛天的哭喊。
梅妈妈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上扬下摆道:“是不是哪里又死了人,走,咱们看看去。”
怎么叫又死了人?
“梅妈妈,难道最近经常死人吗?”旅洁问道。
梅妈妈尖起耳朵听,识别出声音的来源离我的“豪宅”不远,她拉住旅洁边走边说:“你们这些孩子在外面不知道,这两年也不知怎么啦,隔三差五的就死人,你说像我们这些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去世那还算正常,可是这两年动不动就死年青人。啦,还记得小时候你们去偷人家蚕豆被人家追着跑的那个刘叔叔不?”
我们三抿嘴呵呵点头。
“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大儿子五年前得肝癌死了,二儿子上前年查出肺癌,现在还在治疗,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就剩一张皮了,小儿子去年也死了,听说还是肺癌。他那三个儿子生病的时候都只有三十多岁。你说男人成天抽烟喝酒把自己整病了还有个说头,可是他那两个孙子十岁不到,你说这小孩子能得什么病,嘿,还偏偏两个都得了白血病,现在就只剩下六岁的小孙女是健康的。”
“妈,会不会是遗传基因有缺陷?”梅朵想到学过的知识问了一句。
梅妈妈却是一脸的怨怼回她:“有什么缺陷?年轻的死的差不多了,你那刘叔叔跟我同一年,感冒都少。还有你那刘爷爷、刘姑婆都快九十的人了,每天还能到地里干活。你妈妈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也治病救人干了几十年了,除了瘟疫就没见过这种赶集一样的死法。就暂且按你们说的那什么隐性遗传吧,那张家呢,李家呢?我们这村子现在不管老的,少的,也不管在外打工的还是在老家守着的都接二连三的死,难道都是他们祖上有问题?唉!这世道也不知怎么啦!”
话毕梅妈妈伤感的掉下几滴老泪。
走过我家那几面秃墙外的小路,就看见王家二伯姨坐在泥地上锤胸抓脑,哭得死去活来,身边几个妇女用力扶住她的双肩。
“我的儿呀,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呀?你叫你那两个小娃怎么活下去呀?啊……啊啊……”
梅妈妈忙跑过去一边劝她一边掉眼泪。
人人都专注于悲伤的场面,而我却嗅到了一股火药以外的味道。
跟随那股味儿穿过弥漫的烟尘,我看到上空升腾起一股浓烟。
“咳、咳”那股浓烟不但呛人而且还臭气熏天。
“梅妈妈那股浓烟是哪儿来的?”
我声大如洪钟,哭丧的人全都望过来。
一个老人气道:“那是渣场,城里的垃圾全都拉到这里来烧。”
老人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梅朵也跑了过来。
梅朵这个马大哈虽然知道附近建了一个垃圾处理厂却从未真正留心过。
她拉住我又叫来旅洁这才想起要去看看。
我们三人沿着山坡往沟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