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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盆里的火焰还在变化着,一旁石柱上的洪泉几乎看傻了眼,如此古怪的现象,恐怕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诡异的事情了。
总而言之,归纳成一句话就是:洪泉见闻录之十大诡异怪事之一。
此时的洪泉心里虽然震惊,但不免也有些郁闷。
大爷的,玩呢?
还带给洪爷爷玩变装的,一会儿金一会儿黄,一会儿像棵嫩芽,一会儿又成了老枝......
够了,洪爷爷是红脸,但也不至于把我从头到脚都染成血红色的吧!
血红色?
洪泉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倒斗界那句不成文的训诫。
富贵生死两重天,血焰如泣鬼门开。
劝君莫惜金缕衣,黄泉路上多唏嘘。
“糟了,这是血焰!”
终于明白过来的洪泉吓得呲溜一下从柱子上缩了下来,惊慌失色的来到冷曼身旁,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然而就在洪泉忙着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虎头火盆中的血焰色泽又开始进一步加深,之前还是殷红如血的颜色,此时变得暗红阴戾,仿若即将凝固的血水一般,深红似墨。
“小曼......娘的!”
刚想呼唤一声,谁知当冷曼把头转过来,却把惊魂未定的洪泉吓得来了声婆娘叫。
脸还是那张俏脸,只是在血焰的照射下似血水洗面一般,阴恻恻、鬼兮兮,再加上冷曼本就是个冷霜铁板、不苟言笑之人,此时尤为骇人可怖。
“怪叫什么呢?我就那么吓人吗?”冷曼动怒的说道。
其实不只是洪泉害怕,她心里也是忐忑难安,面对如此诡异的怪事,冷曼能平静才怪。
刚才洪泉发出的婆娘叫,还有老头皱皮血脸的鬼样,活脱从血池里爬出来的老鬼,冷曼看似镇定,暗中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
洪泉干笑一声,以此掩饰内心的尴尬和胆怯。
“小曼,这地方冒出了血焰,说明一定十分危险,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冷曼没好气的回道,口气像极了段虎。
凉拌?
洪泉眼皮一抽,洪爷爷还热拌、冷拌呢?又不是下菜,屁的凉拌!
“要不我们先把虎爷弄出来再说?”洪泉试探着问了一声。
说实话,别看洪泉和冷曼身为龙宝四甲,也算是倒斗艺人,论及经验或是能耐,二人都不差,但有一样,他们不会玄法秘术,倒斗全凭个人的能力。
当然,龙宝局不是没有驱邪镇煞的能人,只是这种人少之又少,往往不到关键的时候是不会出手的。
段虎不同,作为九锡虎贲的门人弟子,不仅功夫了得,一身玄术也十分厉害,开棺斗煞更是家常便饭,自打老祖宗开始吃这碗饭开始,门派中每个人都有着傲人的能耐。
“洪伯,你不至于真废物到这一步吧?一个血焰就把你的胆都吓破了,别忘了我们虽然不会什么玄术,但我们身上的家伙事可不是吃素的!”冷曼训斥道。
话很难听,但洪泉忍了,他知道此时要是争辩起来,非但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陷入更不利的局面。
沉默间二人接着朝前探索过去,血焰的辉火拉长了二人的影子,扭曲在地面上仿若瑟瑟发抖的灵魂,在充满未知和诡异的黑暗中徘徊。
越往前走,洪泉越感到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强压在他的心头,并且这种感觉还在不断扩大,以往沉稳平缓的呼吸此刻都开始渐渐紊乱起来。
洪泉深吸了几口气,试图驱散内心的不安,可是效果并不大,相反,每当他长吸一口气后,那浑浊恶腐的气味充斥在他的胸腔,令他更加感到不适和忐忑了起来。
洪泉不知道身旁冷曼的心情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心悸难安,这种感觉完全是发自于灵魂的深处,是一种面对未知和死亡的敬畏以及无助。
正往前探索着,又是一阵诡异的声响传了过来,就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摩擦时发出的噪音,刺耳的声响能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酥。
这一回洪泉和冷曼听得格外真切,二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把手电投射向血焰无法照亮的阴暗角落。
隐约中,在那层淡淡的黑影中似乎矗立着一面墙壁,奇怪的是,这面墙壁并非地下宫殿的宫墙,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
从方位上大致可以判断出,这面墙壁是整个宫殿最为中心的位置,如此重要的位置却修建了这么堵墙壁,用意又是什么呢?
最诡异的是,刚才刺耳的响动声就是从墙壁的位置发出的,尽管声响不是很大,但在死寂般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洪泉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堵若影若现的墙壁很是怵头,身旁的冷曼同样蹙紧秀眉,目光同样看向了那面孤零零的墙壁。
“小曼,事情有些不对劲,按风水墓局来说,不应该在陵墓的正中央修建这么堵墙壁,断阳聚阴,此乃阴墙,十分诡异。”洪泉不安的提醒道。
冷曼点了点头,“阴墙我也曾听说过,诡异之外还十分邪恶,是整个墓葬的中枢所在,也是阴气凝聚交汇的重要位置,怪不得这处地下陵墓会有血焰出现,想来一定和这堵阴墙有关。”
“小曼,现在不是讨论阴墙的时候,不如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安全起见,直接进入墓寝探索如何?”洪泉提议道。
冷曼摇了摇头说了声“不可。”
洪泉一听就有些胸闷,不可你个大头鬼!有胆也别在这试好不好?明知阴墙十分邪恶,难道还主动凑上去吗?没毛病吧?
“小曼,听洪伯一句劝,倒斗可非儿戏,遇险则避,遇煞则绕,摸金倒斗,安全为上,这可是倒斗的铁律,切莫因一时的冲动害了自己。”洪泉耐心的劝道。
冷曼转眼看了看洪泉,“洪伯,你这是在教训我无知吗?你认为我身为龙宝四甲,难道连这么肤浅的道理都不懂?”
“不是,我没这么说,何况既然你知道的话,我们何必去犯险呢?切记安全,安全......”
出门在外靠的是什么?
安全!
江湖凶险凭的是什么?
还是安全!
下墓开棺翘板发死人财保障的是什么?
当然是安全了!
无安全寸步难行,无安全生命不保,无安全不足以安身立命、齐家治国平天下!
洪泉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这把岁数,靠的是什么?
两个字,安全!
四个字,安全第一!
“所以说,有了安全才有了一切,不安全的事我们千万干不得......喂!和你说话呢,你......”
洪泉苦口婆心的说了老半天,谁知冷曼连理都没理会,鼻子声气都没有,便自顾自的往阴墙处走去,完全把老头当成了空气。
被人忽视的感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伤自尊心,虽然比起被人侮辱没有那么直接,但往往却更令人无法容忍。
洪泉人老脸皮厚,但此时不免也有些脸热发臊,其他不说,对方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这让他情何以堪?
另一层意思,不难看出对方是在嘲笑他的胆怯和无能,这可是比打脸还让人难受的事情,洪泉不恼怒才怪。
大爷的,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洪爷爷面前放肆,爷爷当年下斗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不就是一堵阴墙嘛,看洪爷爷的!
老头怒往上撞,甩开两条小短腿,紧赶慢赶,终于超过了冷曼,正想得意的瞅一眼对方,炫耀一下他的勇气,谁知......
呃,安全,还是安全点好......
瞅着前方的阴墙,阴恻恻的气息好似野兽沉睡一般,洪泉迟愣一息,便放缓了速度,故意跟在了冷曼身后。
“小曼,你是个姑娘家,脾气别那么冲好不好,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温柔、贤淑,对吧?古有三从四德,这可是传统,是美德,是......”
洪泉没话找话说,目的很简单,想让冷曼分点心,免得看出他内心的不安和尴尬。
“洪伯,你究竟想说什么?”冷曼把脚步一停,冷着脸问道。
“嘿嘿,没什么,只是希望你的性子能......”
没等老头把话说完,冷曼打断道:“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要你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嘿!
洪泉一听胡子都翘了起来,臭丫头的脾气怎么那么冲,不输给黑大头啊!
不过琢磨一下滋味,还真是那回事,人家又不是自己的闺女,关他屁事?
“小曼,说话别那么冲好不好?”洪泉不甘心的补了一句。
“嫌冲别和我说话,还有,闲着蛋疼没事干的话,一边揉蛋去,别来打扰我!”甩下两句话后,冷曼白眼一番继续朝前走去。
“你,你......”洪泉吹胡子瞪眼,舌头都气得打了结。
我去你的蛋疼!
好歹洪爷爷还有蛋,你有吗?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吗?
洪泉心里咆哮着,脚下加紧,不服输的又跟了上去。
“咋滴,不揉蛋去了?”冷曼有意无意的挖苦了一句。
洪泉眼珠子一翻,气呼呼的闷着头赶路。
我呸个丫的,去你个臭娘皮!
洪爷爷揉不揉蛋关你屁事!有本事你也长俩蛋出来,真要长出来,爷爷谁都不服,就服你!
洪泉憋气的赶路,冷曼还不服输追了上去,二人你前我后,又或是你后我前赌气的比拼着速度,不大工夫便来到了阴墙的前面。
这会儿洪泉略微有点得意,因为是他先半个脚丫到达了终点,老头下巴一抬,干巴巴的核桃老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那堵阴墙。
“呵呵,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和洪爷爷比速度,你还差远了!”洪泉一面开心的想着,一面把目光凝聚到了......
嘶......
老头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把那只快了半个脚丫的左脚又缩了回来。
骇人的一幕不仅惊吓到了洪泉,同样也把冷曼惊愣在了当场,此时二人谁也没有心情去计较什么谁先谁后,有的只是无比的骇然和浓浓的惊恐。
露出泥土的阴墙并不算高,即便是洪泉的个头,踮着脚尖也能勾到墙顶,不过要是算上埋进泥土里的那部分,想来也不会低矮。
至于长度,超过两丈开外,墙壁厚实,足有着三尺的厚度。
整堵阴墙墨黑无色,即便手电的灯光打在上面,也没有丝毫的反光,就想无底黑渊一般,能将所有的光线毫无遗漏的吞噬进去。
墙壁表面并不平整,相反,上面凹凸不平,几乎没有一处平整的地方,至于这些凹凸的部位,并非是什么精工细作的精美雕像,而是一具具扭曲成团的尸体组成。
这哪是什么墙壁,完全就是一堵用尸体堆积而成的尸壁,不过两丈之余的长度,天晓得埋葬了多少尸体,放眼看去,入目处密密麻麻都是尸体,扭曲着、叠加着、拥挤着......
那一具具身躯变了形的尸体仿若正在扭动着躯体,想要从冰冷的墙壁中挣脱而出,无形中似乎能听到从尸体口中传出的低低呻吟声,那是一种绝望痛苦的呻吟,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这一刻洪泉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像被一只黑暗残忍的大手牢牢抓住一样,正一丝丝一点点朝阴墙尸壁中拉扯进去,放佛要把他的灵魂埋葬在尸壁地狱之中,让他坠入痛苦的深渊,永无天日。
洪泉一咬舌尖,在强烈痛感的刺激下,这才将他恍惚的神情清醒了过来。
干咽下一口吐沫,老头心中余悸难散,如此可怖的场景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特别是身前的这堵尸壁,似乎有着巨漩般的吸力,能把人的灵魂活活吞下。
内心的惊恐,使得洪泉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他不敢再在阴墙尸壁前待下去,否则他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沉沦其中。
“小,小曼,不是洪伯危言耸听,这堵石壁绝非一般的阴墙,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小曼......”
说着话,洪泉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妙,转头一看,就见冷曼脸色僵滞,神色呆板,就像中了邪一样毫无反应。
“糟了,该不会是中了尸壁的邪术了吧?”想到刚才的经历,洪泉脸色一变。
突兀间,冷曼脚步迈动了起来,僵硬的脸庞露出了一丝邪笑,一边朝尸壁走去,一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想要去触摸阴墙尸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