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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城的新一天早晨开始,大家从旅店出发各自奔赴城区的四处打探消息。
妖精,提到这个较为陌生的种族,大部分住民居然表示没见过,甚至有街头的雇佣兵告诉亚德,妖精早在几百年前已经灭绝,如今只留下诗人口中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
“除非你做梦,梦见几只长翅膀的家伙飞来飞去,哈哈哈!”
雇佣兵的笑声渐行渐远,亚德站在原地思索一会儿,接着又走起他的脚步。
路过的人马,穿行的狼人,衣衫破烂的地精乞丐,每一个问过的人都回答不出妖精的踪迹,就好像妖精已经真的不存于这世上。
亚德走的有些累了,他拐过街道的转角找个阴暗处蹲着歇会儿,脑海里仍然是关于妖精的种种猜测。难道至尊城里的人们就没一个见过妖精?这太奇怪了,在这座各族融洽共存的城里,为什么唯独没有出现妖精?
突然,亚德回想到雇佣兵嘲笑时的话,如果是在梦里可以看见妖精,那个立足于黄金树下的少女会是妖精吗?
“她到底是什么样身份的人?”亚德立刻坐起身,依稀记得,梦里的少女说命运指引自己来找她。
“命运……神剑……妖精。”
这三个相互关联的线索非常密切,亚德仰头望去两层白色城坡之上的宫殿,帝王阿勒赛斯似乎永远不可能说真话,不过,除了帝王,王座边的少女可能知道一切,她曾想开口的。
回到旅店,亚德和大家汇集上午四处打探的成果,果然每个人都一无所获,从远古诞生的妖精居然在迪木亚兰大地和至尊城消失了。达塔摇头坚决不相信,当年兽人和精灵的战争都不能摧毁妖精的国度,这个种族怎么可能突然被抹去。
“唉,下午再找找吧,克洛,房屋的事就拜托你了。”菲奈娜说,克洛点点头,下午他会继续去城居所尝试成为至尊城的住民,妖精的事就交给其他人了。
大家吃过旅店的午餐,亚德赶紧吃完,然后先起身离桌。“我要睡个午觉,艾丽雅,帮忙看住茜米尔别让她突然跳上来踩我和被子几脚。”
“好!”艾丽雅应声抱住茜米尔,亚德一转眼溜上楼梯。
一个人在卧间的地面床铺躺倒,亚德拿块布盖住眼睛,没有了窗外的中午阳光,眼前终于像夜晚时一样漆黑。亚德放松自己,平静地呼出一口气,意识慢慢沉入梦里。
这次,双脚不用再走过光明走道,眼前已是迪木亚兰原野中的一座山丘,黄金的古树周围飞舞着一只只长翅膀的妖精。
她们的狭小背部长出透明的四片银羽,她们保留着永远长不大的幼稚面容,纤细洁白的身看上去神圣无暇,欢笑的妖精们在飞舞,唯独剩下一个站在树下的妖精少女,亚德仔细看洁白的背部,她没有可以飞舞的银羽,所以怎么想也不能和大家一样飞舞。
就是这个少女,不会错。亚德知道自己在梦里,当他走上山丘,妖精少女也转过身看他,脸上忍不住绽放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亚德走到黄金树下,他与不知名的妖精少女四目相对。
“我没有名字。”
妖精少女回答时,笑容黯然消失,因为没有名字,她的心情又变得一直以来的低落。
亚德能看出这个妖精少女的脸上一定极少有过笑容,只要看空中,无数飞舞的妖精,只有她不能飞舞,她一直都这样站在地上。虽然问不出名字,但亚德仍可以与她说话,就是她希望自己来的,这个妖精少女一定有重要的话想对自己说。
“我已经来了,既然有想和我说的话,我非常愿意在这里倾听。”亚德说道。
缓缓抬起晶莹的双眼,亚德看见,妖精少女的眼中有团渴望的火色。她一步步过来,双脚离开盘踞的树根,但就在这时,两条树根冲破金叶的地面缠绕上她的双脚,亚德看见,这简直就像囚禁的脚拷!
“我没有名字,不能离开这里。”妖精少女说,亚德想蹲下伸手替她摘掉树根,但是少女害怕地阻止亚德。
“阿勒赛斯会察觉到的!我是奉献给神剑的妖精,你们渡过风暴的大海而来,阿勒赛斯早有预感你们来寻找迪木亚兰的神剑,他不会容许你们拿走神剑的,这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你真的知道帝王阿勒赛斯不愿说的秘密!”亚德惊讶不已,他强忍住要解开脚拷的手,起身和妖精少女说:“你是和神剑融为一体的妖精吗?”
“不是!”少女坚定地回答亚德,她侧脸回看黄金古树,指着这棵古老的树说出一个更加意外的事实。
“这是神剑在梦境的显现,我奉献我的翅膀,在这里度过生命的每日每夜,这是我们贤者一脉的枷锁,不需要名字,不需要离开,这是阿勒赛斯最想要的。”
“现实里的神剑在哪里?”亚德又问。
妖精少女看着亚德,眼中露出一丝激动,她回答道:“在白金的宫殿,就在王座里面,我……希望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
没想到改变命运的神剑当时离他们如此近!亚德很快发现这反而是最棘手的难题,王座里的神剑一直被坐在王座的帝王阿勒赛斯看得死死的。
知道了这些,亚德感觉这次的梦快要结束了,他低下头,妖精少女的脚拷还在,再抬头,他在妖精少女柔弱的脸上看到一点勉强的微笑。
“无论多么难以实现,我都会拿走神剑,我保证,这片山丘之外的世界广袤又美丽。”
亚德深吸一口气,在这场梦的告别时微笑地对少女说。
“等着我,索菲亚!希望你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