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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盖上一层夜幕,撒上片粒星沙,艾丽雅终于看到山顶在眼前。她伸着精疲力尽的伤手抓住边崖,但渐渐没有力气再撑起了,突然一只手救她上来山顶,艾丽雅抬头看见是南蒂在微笑地说话。“你登上山顶了,艾丽雅。”
艾丽雅趴倒下来,休息一会儿后,艾丽雅奋力坐起身看看山顶周围,星辰之子们果然都在,还有克洛、达塔,以及索罗姆先生。
“我果然是最后一个。”艾丽雅自己喃喃,可是南蒂却说道。“你不是最后一个,看那边!她们才是最后的,而且今夜不知道能不能抵达这里。”
艾丽雅随南蒂指的方向看去,只看一眼,艾丽雅就憋不住噗呲地笑。距离山顶只有几步之遥的空中飞来飞去一头火龙,龙背上是安莉卡,安莉卡和茜米尔好像中了幻觉似的找不见真实的山顶在哪,她们俩不停地上下翻飞,就是逃不出虚幻的梦境。
南蒂解释说:“火凤凰的试炼只为敢于攀登的有毅力的人敞开资格,像这样没有毅力的行为最直接的便是飞行,然而火凤凰早在山顶周围设立一片幻界,如果不愿努力攀登,她们两个飞到掉下去都不会抵达山顶这里。”
“南蒂,你和菲力欧斯一定是最先抵达的吧!”艾丽雅记得爬山一开始的时候,阿兰纳家族两人把大家远远甩到后面。
“很遗憾……”南蒂回答说,她和菲力欧斯都不是最先抵达山顶的,南蒂指向克洛和达塔,告诉艾丽雅这场攀登的优胜者其实是他们和他们的锁链勾锥。
“这样也可以?”艾丽雅张着嘴惊讶不已。
这时,优胜者双人组迈着兴高采烈的脚步走了过来,克洛一手摇甩锁链,达塔骄傲地竖起一大拇指给自己。“火凤凰当然质问我们资格,但我们回答说,头脑也是一部分!”
登上山顶,就该见到凤凰的巢穴了。山顶是什么样子呢?艾丽雅等人所在之处一片平阔,从这里不仅能瞭望精灵岛,北边天际还能隐约见到龙岛与神山的遥远暮影,火凤凰的巢穴由一堆灰烬般的木柴筑成,因为神鸟无时无刻释放火焰,让人担忧这堆灰烬会不会一下子坍塌,南蒂告诉艾丽雅,她走近仔细看过,这种木柴似乎是远古时代曾有生长踪迹的烈焰之树,它们会自己燃烧,熄灭之后仍然坚固无比。
艾丽雅更关心亚德在凤凰巢穴的哪里,她看上灰烬木柴交织当中如同熔炉核心一样的火红部分,直觉第一时间认为亚德在那里。
在这时,巢穴里飞出一团火焰,凤凰降临大家的面前并审视每个人。凤凰的眼睛很特别,它与狮子的冷血、驯鹿的专注、乌龟的呆然等等都不同,凤凰的眼睛特别像人类,应该说一模一样,光看两边各自的眼睛,艾丽雅惊讶地眨一眨眼,凤凰感兴趣地眨一眨眼,竟然没有言语也能够眼神彼此交流。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因为凤凰张合鸟嘴说话了。“你们证明了勇敢、毅力以及智慧,无论怀着强者的心愿,还是相逢的心愿,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接受涅槃的最后试炼,跟我来。”
凤凰展翅飞向巢穴,大家纷纷跟上去。至于山顶外面的安莉卡和茜米尔,艾丽雅和南蒂只希望她们早点放弃幻想重拾努力的觉悟。
……
对亚德的记忆而言,这片残酷的角斗场他已经无比熟悉,连同角斗场里唯一站在他对面的对手也是如此,狂战士高举起血红色的大剑,然后无情斩下。
发生在记忆中,迪木亚兰大地的至尊城角斗场里的最后对决一次次地重复着,亚德记不清自己尝试过多少次,但是,对手永远是阿勒赛斯,他就永远赢不了。尽管亚德早明白这是梦境之类的东西,可是这梦境毫无破解的出路,唯一的,可能只有独自打败阿勒赛斯。
“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亚德慢慢垂下手臂和剑,看着对手,即使知道不是真的,亚德依然对它说。“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王,我深深明白,一点都没有低估你,正因为这样,我才明白,单凭我一个人是赢不了你阿勒赛斯的。”
角斗场上方的天空烈日灼烧,周围全是沸腾的人声,虽然当时没有经历过,但达塔有听过克洛给他讲述至尊城里那一场亚德等人与帝王的决斗,而身在这里的达塔看见一袭红盔甲的狂战士就和克洛描述的一样,它是迪木亚兰的帝王——阿勒赛斯。
角斗场上方的天空烈日灼烧,周围全是沸腾的人声,这一幅场景同样出现在克洛、南蒂、艾丽雅眼前,甚至于矮人老兵索罗姆三番四次被一袭红盔甲的狂战士打倒。明知是虚幻却有真实痛觉的梦境重复着折磨他们每个人,角斗场里没有别的同伴,只有自己一个人独斗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对手。
艾丽雅眼睛一睁,又是重复的角斗场和不远处准备发起攻击的阿勒赛斯分身,艾丽雅心里产生绝望,她清楚记得当时是一群同伴战胜这场决斗的,但这里找不到任何同伴。
艾丽雅蹲坐地上,她埋头泣声呼唤。“亚德……”
突然间,艾丽雅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拔剑冲向狂战士,艾丽雅正想呼喊,亚德像是虚烟似的消失了。接下来,她看见瞬间闪过的南蒂不甘地爬起身,听见狼人咆哮响彻角斗场,一个个同伴的身影仿佛存在于这片角斗场,却又触碰不到。
艾丽雅就这么看着狂战士的血红大剑挥来,梦境重复前的一刻,她拼命想着。“要怎样,才能度过这个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