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史课。
"你迟到了。”米莉尔道。
"和四个同学打了一场友谊赛。”
伊文到教室的时候,课程已经开始了。
"你打架了?谁赢了?”米莉尔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问道。
"我这不是来上课了吗?谁赢谁输不是一目了然吗?倒是你,之前这个时间已经睡着了,难道你在等我?”
没有回答,米莉尔已经睡着了。
"睡得也太快了。”伊文拿出笔记本,开始认真听课。
历史课结束,米莉尔抬起手臂,拿出压着的画作。
蒙蒙细雨中有一座凉亭,一名少女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脑袋靠着凉亭的柱子,微微歪到一旁。
"这是我吗?”米莉尔被唯美的场景惊艳到了。
长椅另一侧坐着一名手拿画板的少年,少年的脸被画板遮住一半,但是那头褐色卷发非常有辨识度,身份不言而喻。
"竟然把自己也给画进去了。”米莉尔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她太喜欢这幅画了。
……
青狮子学院为寄宿制,没有理由不可以随意外出。伊文找到斯蒂芬斯说请假的事情,结果被迅速驳回。
伊文考虑过爬围墙,但是围墙上绘制了魔法阵,滑不溜秋,根本爬不上去。
正门处有人看守,学生进出需要证明,检查相当严格。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伊文在勘察的时候,偶然发现一名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没有证明,也出了校门。伊文由此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伊文的目标是加拉赫。
通过几天的相处,伊文发现加拉赫虽然为人脾气暴躁,但是对待箭术非常认真。
伊文力量暴增,箭术水平下降的时候,加拉赫对他真的是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但是在伊文渐渐熟悉身体,水平重新恢复,并有所增长,加拉赫又满意的坐在长椅上边看伊文练习,边点头。
加拉赫基本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喝酒睡觉。没有夸奖,一旦犯错则是要承受加拉赫狂风暴雨般的吹风机式怒骂,难怪箭术训练场如此冷清。
或许是作为唯一一名学生的原因,对于伊文的请求,加拉赫都没问伊文外出的原因,就直接答应了。
除了牵扯到箭术的时候,加拉赫会显露一些情绪,其他时间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周三黄昏。
在加拉赫的带领下,伊文顺利出了学院。
"我去午夜酒馆喝酒,你回来的时候到那里找我就行。”
说完,加拉赫晃悠悠离开了。
塞班城分为上城区和下城区,下城区是平民的聚集地,居民大多为生存而奔波劳累,上城区则完全不同,这里居民多是贵族,衣食无忧,不用考虑生存的问题,他们注重的是精神层面的享乐。
下城区的建筑老旧且拥挤,各种摊贩在大街上随意摆摊,终日充斥着各种吵闹的声音,而上城区富丽堂皇,街道一尘不染,安静而祥和。
塞班城的贫富两极化非常严重,两个城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相当紧张。
青狮子学院建在上城区和下城区的交汇处,是下城区的居民跨入上城区的一座桥梁,为平民提供了跃龙门的机会,对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关系,有非常重要的缓冲作用。
在上城区很少见到有人走路,行驶在路上的几乎都是马车。
伊文按照地址,找到了露丝夫人的家。是一座位于上城区豪华地带的庄园。
庄园门口停着一排豪华马车,每辆都金碧辉煌,造价不菲。伊文在其中还看到两辆魔能车,造型类似地球19世纪老式蒸汽车,四个大车轮加一个铁皮盒子。
魔能车的发展尚处于萌芽阶段,缺点很多,单价贵,速度不够快,造型丑陋。有钱人买来就是为了图个新鲜,主流短途交通工具还是马车。但如果套用地球的发展轨迹,伊文觉得,魔能车早晚有一天会取代马车。
庄园门口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在迎客。
"奥卡姆巡逻队长,欢迎欢迎。”
"诺斯书记官,快请进。”
"泽弗奈亚子爵,感谢您的到来。”
一名名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说笑笑进入庄园。
看到伊文接近庄园,管家给了旁边男仆一个眼色。
男仆领会,走过去拦下了伊文。
"小孩,到一边玩去,这里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男仆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是露丝夫人邀请的客人,过来为夫人画画贺寿的。”
"怎么又来了一个画画的?你在这里等一下。”男仆走到管家身边耳语了几声,然后又走了过来,"跟我进去吧。”
露丝夫人最近丢了心爱的佩珀,整天闷闷不乐,对着一张佩珀的画像愁眉苦脸。这次生日,伯爵偷偷找个高级画师过来,准备帮露丝再画一副佩珀,缓解一下心情。
露丝夫人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想到了伊文,如果再画一副的话,她更想让伊文来画,因此便到佣兵公会提了这件事。
在男仆的带领下,伊文进了庄园。
庄园很大,里面种植着很多高耸的大树。
伊文被带进了一间偏房,里面有三组待机的艺人。
一拨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是一群杂耍艺人,一拨穿着迥异,完全不统一,是一群舞台话剧艺人。
此刻,这两拨人都围在一个小胡子中年人身边。
那个小胡子中年人手里拿着蘸着墨水的画笔,在墙上颇有气势的肆意挥洒。
"你干嘛呢?谁让你在墙上乱画了?”男仆急忙出声制止。
小胡子中年人仿若未闻,依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这男仆真没见识,连安德森大师都不认识。”有个杂耍艺人说道。
"安德森大师现场绘画,这种场景可是难得一见啊。”
男仆原本打算拦住小胡子中年人,但听着旁边那些艺人议论,男仆忽然有些心虚,虽然没听过安德森的名字,但是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这个小胡子好像有点地位。
"连绵的群山,此起彼伏,这一看就有那个味啊,不过重点还是山顶的一株傲骨的松树。”
"我总觉得,大师画这画是想表达什么?”
"这还看不明白,大师是不满自己被带到了这里。”有个艺人瞟了小胡子中年人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