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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用手指轻轻抠了一下耳朵，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转眼之间，万佳凝已经将一式两份合同掏了出来，微微点头，示意石凡过来签字。
石凡赶忙走了过来，眼睛瞄了一眼合同，果然在薪金那里确定无疑的写着十五万元。
“签合同呢，本就多此一举，因为我万佳凝说过的话，一定会执行的。不过呢，我怕你会不安心，所以还是让何秘书夜里给你赶了份合同出来。”
石凡听到这，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不再看看了？”
万佳凝问道。
石凡摇了摇头。
“那就说说工作吧，我看了你的画，那幅画······很美。你能继续以那幅画的内容当主题，再画一幅类似的吗？”
万佳凝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语调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激动的情绪，不过很快就被她克制住了。
“好吧！万总，那幅画，我有点没印象了，可不可以让我再看看？”
听了石凡这么一说，万佳凝迟疑了。思量再三，方才起身，到右侧墙角的保险柜前，输入了指纹锁，从里面拿出一精美的画轴。
有些不舍的，将画轴放到了石凡手中。
石凡心说：
“这又是什么宝贝？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名画！我不是说要看看我自己画的那幅吗？”
带着一肚子疑问，石凡来到了长案边，将画轴轻轻展开。
“这不就是我的画嘛！”
石凡心中大惊道。
“万总这是怎么了，说给我十五万元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为了我这幅涂鸦，却如此吝啬不舍，仿佛这是无价珍宝一样。”
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
不过，万总能够如此赏识这幅涂鸦之作，倒是让石凡有些飘飘然。飘飘然间，石凡故作深沉的低头看画，他想看看自己这幅“大作”到底有哪些过人之处。
残月高悬，有几抹黑云飘挂其间。月下高山连绵，蜿蜒曲折的公路盘山而上，如蛇绕磐石。
可石凡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就这，这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画作。而且，用这么漂亮的画轴来装裱它，实在是浪费。石凡认为，这个画轴配不上自己的画。
只有垃圾桶才配的上自己这幅烂画！
“唉，没办法。合同都签了！话说回来，万总喜欢自己这幅画，说明她本来就不识货。我就比着这个，再画几张给她就是了。”
石凡想着，心里安稳了不少。坐在了长案旁的椅子上，开始构思新的画作。
就在石凡陷入沉思时，正在工作中的万佳凝，眼神悄悄的游移到石凡的身上。
“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万佳凝自问道。
是的，当万佳凝昨天看到那幅画时，整个人如触电一般。
那月，那云，那山，都一一与她记忆里的那个夏夜吻合了。
只是，没有那悬在空中的守护神。
说到守护神，万佳凝禁不住去想，在万兴医院那生死关头之际，他又再次出现，再一次救了她的命。这一次，她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脸，就像万佳凝模糊记忆中的脸，也像········眼前这个瘦弱少年的脸！
万佳凝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那趴在案边思考的石凡，眉毛，眼睛，鼻梁·····都像他！只不过是脸颊比他的瘦小，像是小一号的他。
偏巧，石凡又画出了那一夜的画。
万佳凝的脑中，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测。石凡，跟那个守护神，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难不成，他们俩个有血缘关系？
就在万佳凝看着石凡失神之时，石凡眼神也终于落到万佳凝那，两个人的眼神相对了。
万佳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二十一年来，除了守护神以外，第一次有一个男生能够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石凡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完了，万总估计知道我有几把刷子了！”
紧接着，万佳凝迅速的将目光移向手头的文件上，石凡也赶紧低头继续思考。两个人都希望，能够迅速的忘掉刚才的尴尬。
石凡做到了，他刚刚与万佳凝对视的那一眼，有种看到万佳羽的错觉。而一想到万佳羽，就想到早晨的痛苦经历。而一想到痛苦经历，石凡立刻痛苦起来。
万佳凝没做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秘书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小声对万佳凝说道：
“该吃午饭了。”
万佳凝一看表，已经是中午了。
于是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起身。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招呼石凡道：
“该吃饭了。”
石凡听话般的跟在万佳凝身后，一起出了办公室，径直往另一头走去。
可刚走到电梯口，何秘书便拉住了石凡，冷冷说道：
“小子，去80楼的普通职工餐厅吃饭！”
石凡连忙点头，刚要迈腿，便听万佳凝厉声说道：
“石凡跟我一起吃！”
何秘书听了立刻点头应和。
石凡于是就这样继续跟着万佳凝，进入了总裁们就餐的餐厅。
一入餐厅，一股富贵之气迎面扑来。富丽堂皇的装修，高雅动听的西方古典乐，加上穿着考究、举止端庄的侍者。让石凡有种闯入白金汉宫的错觉。
餐厅正中一张巨长的餐桌之上，堆满了山珍海味，各类佳肴。侍者按照食客的要求，从餐桌取餐，再小心的奉到食客面前。
而餐厅大大小小几十张餐桌，居然只是零零星星坐了七八个人。
“有资格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万氏集团各个子公司的副总裁、总裁。当然还有其他财团的大人物，也可来这吃饭。你小子，吃的下去吗？”
何秘书小声的在石凡耳边嘀咕道。
说着，万佳凝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安排石凡坐下。
何秘书也想要坐，结果万佳凝来了一句：
“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谈工作的事情，何秘书，你就去别的桌子吃吧！”
何秘书听了，只好知趣的去了别的桌子。走时，趁万佳凝不注意，狠狠的瞅了石凡一眼。
万佳凝坐在了石凡的对面。
一恭敬的侍者，走上前来，问万佳凝想吃什么。
万佳凝淡淡的回绝了。她喜欢自己去取餐，就像是多年前跟几个好朋友出去吃自助一样。
“那个，这个位置舒服吗？”
万佳凝关心的问石凡。
“挺好······”
石凡怯怯的说道。
接着，万佳凝让石凡和他一起去取餐。
看着满桌子鲍鱼龙虾，石凡没敢取。只是在边角处，取了一些蛤蜊，另取了点青菜，一杯清水。
万佳凝瞅到了，诧异的问道：
“就吃这点吗？”
石凡点了点头。
万佳凝对此深表怀疑，于是主动的为石凡取了些鲍鱼放在餐盘中，又夹了段龙虾于鲍鱼之上，怕石凡不够，于是又为石凡取了份品相极好的煎牛排···
当石凡晃晃悠悠的端着满满一餐盘食物放回餐桌时，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吃吧！”
万佳凝说道。